下了课,王万里急匆匆的收拾好笄囊,准备回去吃饭,路过校场,看到还有一个人在练箭。
是张惊鸿。
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心底不服气,正常。
王万里这样想着,却没有走上去,毕竟现在他是张晚迟,躲张惊鸿还还来不及,怎么会上赶着去触霉头。
校场对面走来两个张惊鸿的狐朋狗友,看了张惊鸿一眼,也拿起弓箭开始练,可嘴上不停。
王万里鬼鬼祟祟偷感十足的溜到高台下面,近距离偷听。
“想到怎么办了吗?”任疏笛问。
张惊鸿冷着声音不紧不慢的的:“什么?”
“尊祖父的大寿啊,令尊不是让你把张晚迟带回去吗?”
“哼!一个野种,也配?!”张惊鸿反手对着靶子就是三箭射过去,虽然不是正中靶心,但都在靶子上。
任疏笛和方挣对视一眼,相继劝导,张惊鸿才怒气全消,这时候方挣突然多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把张晚迟带到寿宴上,还不能让他起心报复,参咱们一本!”
张惊鸿瞪了方挣一眼,“那就不带!随那个老头怎么折腾!不就是嫌我娘生不了一个就去了吗?他自己怎么不找个相好给我生个小叔!”
这话说出来,吓的任疏笛和方挣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说,好生劝导。
张惊鸿哪里收得住这气?气得把弓一甩,正巧砸在台子下边儿正匍匐前进的王万里后腰上,正中靶心——伤口,疼得王万里差点叫出来。
王万里心里给张惊鸿评价,甲等!肯定是甲等,再不济也是乙等!嗷嗷嗷!这精准度,真没话说!
张老爷子大寿,要他回去,做什么?
认祖归宗?
连过了几天也不见张惊鸿来通知王万里张老爷子大寿,看来是真的打算忤逆不孝了。
早晨,姜穗安早早在教场等着了,集合完毕后,学子们开始拉练,每个人手里提着两桶水,第一天是水,第二天装的是木头,第三天是装的是石头,接着,再到后来就是比自身体重还要重上一倍的石墩子。
校场上叫苦连天,相比其他人,王万里就轻松很多,因为那风绪带兵的时候,就没有循序渐进的,一上来就是让每个新兵蛋子举两个是墩子俩时辰!
太阳又毒辣,常常有人因为坚持不住晕倒然后就被石墩子砸伤自己。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让王万里没有想到的是,张惊鸿那三个竟然也坚持到最后,尤其是那个任疏笛,王万里都有点吃力勉勉强强,他愣是完完整整的提完了两个时辰!
训练了一下臂力,又开始拉弓,很多人都可以轻松拉开弓箭了。只有王万里,一拉,箭被弹出来,落在地上。
练臂力的话好像……本末倒置了。
“先生,学生想申请使用军事弓箭。”王万里举手发言。
虽然他以前也是一个文人,也努力的向曾经的梦想靠近,但……这种弱书生用的弓箭还是不太习惯。
再说了,这种弓箭,有什么用?能打仗吗?
王万里的举动在这些世家子弟眼中,无非就是哗众取宠,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能见识到这么上等的弓箭已经是上辈子祖坟冒青烟了,竟然还妄想用军事弓箭,他以为他是谁?
“张晚迟,别自取其辱了,你连普通的弓箭都不会用,你以为换把弓箭就可以了吗?真是可笑!”张惊鸿毫不遮掩的嘲讽,其他人也忍不住毒两句,纷纷应和。
“是啊,再说了,你什么身份,就敢要军事弓箭?”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先生,好好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教训?
姜穗安眼珠子转了一圈,嘴角微微勾起。许师逾那条大狗说这个男人得罪不得,但是吧,他好像是她的压寨来着,不喜欢,但也看不顺眼。
不能得罪,那就借个刀?
“我是先生,不是将军,我这里可只有一把军事弓箭,想要的话,先生我也很为难,
毕竟,学子有五十个,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