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医生一见到警察带着一群年轻人走了进来,便知道是苏武来了。
其中一个年长的男医生对着众人问:“谁是小苏?”苏武见这个医生的胸牌上写的是本院的院长,便主动上前握手自我介绍。
院长低声说:“病人已经控制住了,我知道你是高人,能处理这些怪事,准备怎么做?”苏武问:“发生了什么?”
院长面带沉重说:“很正常的一个人,突然在医院门口就发病了。他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两片人,说什么要把人家扯开,然后重新拼上。没有精神病史,家里人也没有,最近也没受过伤,更没有什么事情刺激过他。”
那家属连忙冲过来拉住苏武的手说:“大夫,专家,教授,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他这么多年老老实实,奉公守法,从来没和别人打过架,杀鸡都不敢,就别说杀人了,请你一定要给我们治治病啊。”
医生连忙拉开家属,并且安慰说:“伤者没有生命危险,不用担心,我们也会全力的给他治病的。”
苏武说:“病人呢?”
院长说:“我们控制不住他,没办法,给他打了一针强效镇定剂,现在睡着了。”苏武说:“多久能醒过来?”院长说:“六个小时之后吧。”
苏武说:“我和我的团队要去看看病人。”院长接到上级领导的交代,对苏武等人言听计从。连忙带着大家走进医院的主楼,然后乘坐电梯,上到了最顶层。来到了病房。
众人见到这里装修简单,除了乳白色没有其他颜色,所有的坚硬物体包括墙壁,都被软绵绵的皮革包裹着,这是怕精神病患犯病的时候伤害到自己。
到这个楼层,已经不是普通的精神病范围了,而是疯人院的范围了。
苏武对院长说:“我们有我们的处理方法,希望你们不要参与,因为精神病的世界,有很多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希望院长理解。”
院长连忙说:“但是你们注意安全,如果病患醒过来,一定要及时控制否则他会伤人。”
王伟大声说:“没问题。”院长见王伟高大有力,而且这八个人中四个大小伙子,便放下心来,退了出去。
苏武走到了熟睡的病人身旁,握着那充满老茧的手,闭目凝神的去感应。
不一会儿苏武就醒过来了,雯雯说:“你现在进入那个状态和退出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苏武点点头说:“这不是我决定的,是人家就想跟我说这么几句话。”
王伟连忙问:“怎么回事?”苏武说:“老样子,只不过这次的力量,真的是视人命如草芥,他随机找了个人,然后控制他随机杀了个人,好在那把西瓜刀并不锋利,要不然伤者恐怕丢命。”
雯雯说:“为什么不找上和你有关的人呢?”
苏武说:“他说一次引不出来我,就两次,杀一个人找不到我,下次就杀两个,早晚会碰上我的。”众人均感觉愤怒。
苏武说:“上次称呼我为博弈者,这次他直接叫我棋子,有意思,看来我们分析的方向,和他们的认知,越来越靠近了。”王伟问:“还说什么了?”苏武说:“什么都没有,就想问问我。”
王伟皱眉说:“完啦?”
苏武说:“好在这个家伙极为自负,让我套出了一些有用的讯息。我还要等他醒了询问一些问题,六个小时太久了,我们先去吃饭,他醒了再回来。”
众人自从上午去船上调查事情吃了早饭,到现在也没吃饭,都饿着肚子。
苏武和院长交代:“如果不出意外,他醒过来就正常了,但是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和病人探讨一下,等他醒了给我打个电话,我立刻回来。”院长非常高兴,连连答应。
苏武带大家去了魔都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然后吃饱喝足,对大家说:“这里有的是吃喝玩乐,还可以逛街购物,还有接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大家自由活动吧。”
结果就是四个女孩去逛街,四个男人在车里睡觉。直至院长来了电话,苏武这才醒过来。
把拎着大包小包的四个女孩子叫回来,众人直奔医院。
见到了这仿佛农民一样老实谨慎的病人,苏武叹了口气心说:“真是把我们当蝼蚁。”
苏武说:“大叔,是我治好你的,你能把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吗?”
那人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刚刚路过病院的门口,突然有电流穿过我的脑袋,接着我看到所有人,都分成了两半。”苏武皱眉说:“两半?怎么分的?”
那人非常惊恐,仿佛不想回忆,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但是他也说了出来:“从中间分开的,然后左手牵着自己的右手,像鬼一样,晃晃悠悠的走。”
苏武说:“人的左半边身体,和右半边身体分开了,然后交换位置,自己的手牵着自己的手走路?”
王伟大声说:“那你为什么砍人家?”那人惊恐的说:“我以为见到了鬼,我以为他们故意吓我。”
苏武比划了一下,不让王伟说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那他们走路,说话的样子呢?”
那人说:“左腿跳出来,然后右腿再跳过来,像电影里的僵尸一样。说话……的时候,两片嘴都在动。”苏武问:“见到有人怎么吃东西,或者喝水吗?”那人摇了摇头。
苏武问:“自己的手牵着自己的手,卖水果的怎么工作?”那人说:“干活的时候手分开了,可是两片身体不分开。”
苏武说:“所以你用刀劈向两片人的中间,想把他们分开?”
那人说:“是他让我把他分开,然后再给他重新拼接回去。”苏武又问:“那为什么有人来拉你,你要反抗?”
那人惊恐的说:“他们是要把我也拉扯开,把我也变成那样,我怎么能不反抗?”
苏武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便嘱咐他听医生的话,然后离开了。
从病房出来,苏武找到了院长,对院长说:“病人基本好了,不过还可以留院观察几天。”
院长尴尬的一笑问:“上级领导交代你费用的问题了吗?这人是个外地人,两口子都没有工作……”
苏武点头说:“交代了,领导说影响不好,不要闹大,他的费用我来承担,你这需要多久能出院,费用多少?”
院长说:“如果他不犯病,观察几天基本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公安局那边恐怕手续很繁琐……。”苏武问:“伤者的伤严重吗?”院长说:“听说是皮外伤加脑震荡吧。”
苏武说:“给我他在你这交十万的住院费,你把剩余的钱,交给警察,赔偿伤者的医药费。如果不够,你给我打电话,领导交代的事早点息事宁人,对大家都好。”院长连连答应。
众人回去之后,大家纷纷品尝天佐带来的极品龙井,边喝边讨论。
苏武说:“我不能坐以待毙,每次都是他们想找我就找我,想见我就见我。今天遇到的对手很自负,所以我问出了一些话。”众人纷纷询问。
“我进入到那个状态,其实我并不知道我会见到病人发病的内容,还是和神秘力量沟通。可是对方却仿佛在等我。仍然是只能见到声音,他说:‘终于见到你了,天道的棋子。’我就反问:‘是不是每次都这么小心翼翼的不敢让我看到你。’”
“对方说:‘想让你看,你也看不到。’我说:‘你就说你做不到在我们的世界具象化就是了。’对方说:‘你敢瞧不起我?’这一次明显有语气,而且是反问且带有愤怒的情绪,我说:‘那倒是不敢,可是每次都这种情况,你们不烦,我都嫌烦了。’”
苏武说到这里,对大家说:“我是想通过和他的对白,确定一下,这一波波来找我的人,不是同一个群体。”众人点头。
见大家明白了,苏武继续说:
“对方说:‘看来我不是第一个找上你的,既然这样,就不怕告诉你,接下来你要面临的事情,要远超你的认知。’我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这场博弈,大家阵营并不稳定,是敌是友,还不一定,有些事我早晚会知道。如果你们各个都保持这么神秘,那么我对谁都没有概念,我只能把你们都当成敌人了。’”
“对方大怒:‘你敢威胁我?’我说:‘是你们先威胁我的,我也不怕告诉你,现在你们来我的地盘胡闹,你们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等我去你们地盘胡闹的时候,你们未必能受得起。’”
(这里大家对苏武生出佩服之意,常人遇到此事早都吓坏了,他竟然还敢威胁对方。)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苏武,我并不知道接下来的整场博弈中,你和我是敌人还是盟友。既然这样,我也不想和执天之道的人成为仇人。我告诉你一个方法,用你们人类世界的神话传说,鬼怪理论去理解。这样,也许你就能看到你想看到的。’”
“我连忙问:‘谢谢告知,我怎么称呼你?’对方说:‘天机不可泄露,只能说到这里了。’然后我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