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操场上众多军士正在训练,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突然颉永羌抬手一指,对谭威说道:“将军,这就是那几个生病的校尉,正在那边活动呢。”
谭威顺着所指方向望去,只见那四人正有说有笑,丝毫没有生病的迹象,有的还在比试拳脚,动作矫健。
谭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身直视田贵,目光如利刃般刺向他质问道:“田参将,你不是说他们生病准假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田贵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眼神闪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强硬,梗着脖子说道:“将军,这…… 这可能是他们觉得自己身体好点了,就出来活动活动,我并不知晓此事。”
谭威冷哼一声,心中对田贵的狡辩极为恼怒,他强压怒火大声下令:“升帐!召集所有军官前来。”
不一会儿军帐内,各级军官们纷纷赶来,交头接耳,神色间满是疑惑,谭威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冷峻的扫过众人。
待众人站定后谭威压着怒气说道:“今日有四位校尉违抗军令,拒不参加集训。现在,让他们出列!” 那四个校尉互相看了看,犹豫着向前迈出几步。
田贵见状上前一步,阻拦道:“此事都在我,是我让他们不必参加集训的,与他们无关。” 谭威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田贵,你可知违抗军令该当何罪?本将军一心为提升全军战力,你却公然阻挠,实在是目无军纪!今日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田贵听谭威如此说,心中的不满与不甘瞬间爆发,他 “唰” 地一声拔出佩剑,指向谭威喊道:“谭威,你别欺人太甚!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在京营时,总兵来了都得行礼,你算什么!”
谭威见此情形厉声喊道:“田贵,你要谋反吗!” 说着下意识的仗着平日里的练气,身手敏捷地冲向田贵。只见他身形一闪,瞬间欺近田贵身前,一个利落的弹指,便将田贵手中的剑单指敲断,同时手指一夹,将断剑架在了田贵的脖子上。
那四个校尉见此情景,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功夫,“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将军饶命,我们知错了,愿受处罚。”
谭威深吸一口气,控制住局面,转头对跪着的四人说道:“你们四人,各领二十鞭子,今日之事,既往不咎。但往后军中赏罚分明,若再敢违抗军令,定斩不饶!” 说罢示意士兵执行处罚。
随后谭威将目光重新转向田贵,眼中满是厌恶道:“田贵,你身为参将,却带头违抗军令,扰乱军心,本将军岂能容你。” 说着不顾田贵负伤在身,亲自拿起鞭子,朝着田贵抽去。
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阵风声,抽得田贵皮开肉绽,惨叫连连,但刚才谭威的单指断剑太震撼了,他实在不敢反抗。
田贵起初还硬撑着,到后来实在忍受不住求饶道:“将军,卑职知错,求您饶了我吧。” 谭威这才停手,冷冷地说道:“田贵,你在养伤期间,后军由颉永羌统领。谁敢不服军令,定斩不饶!” 说罢将田贵扔在一旁。
经此一役,后军上下人人慑服,谭威成功剥夺了田贵的军权,树立了自己的绝对权威。消息很快传遍开州,谭威单指断剑的事越传越神,再也无人敢藐视谭威的命令,军人尚武,对于武力值有着天然的崇拜,不过事后谭威回想,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觉得自己能掰断那个破剑。
军校们乖乖地轮流到集训队训练,新式规范也在开州军中逐步推行开来,每日清晨开州军营中,整齐的口号声、操练声此起彼伏,一支纪律严明、战力强劲的军队正在逐步成型 。
谭威在开州整军、兴办铁业,忙得不可开交,一心为开州的安稳与发展操劳,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股暗流正悄然向他袭来。
圆顿教教首对谭威恨之入骨,只因谭威之前剿灭通州总坛、捣毁孙家田庄,让圆顿教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如今谭威已成为圆顿教的世仇,教首怎能善罢甘休,遂派护法带着一众高手潜入开州,谋划着一场针对谭威的刺杀行动。
圆顿教护法是个身形魁梧的大和尚,满脸横肉,眼神中透着凶狠与狡黠。他一路乔装打扮,借住在开州城外的玉林寺。在寺中,他表面上每日诵经礼佛,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可暗地里却在紧锣密鼓地策划着刺杀谭威的计划。
他探得谭威出行时有亲卫紧紧跟随,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衙门内,戒备森严,想要轻易得手绝非易事,因此一直耐心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转眼间中元节将至,在开州中元节是极为重要的传统节日,每到此时,百姓们都会举行盛大的仪式祭奠死者、超度亡魂。
而官府也有相应的职责,需要公祭仪式,到那时,城内必定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护法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暗喜,觉得机会终于来了。
他仔细盘算,打算利用谭威公祭的机会,安排八名杀手暗藏手弩,其中两名杀手扮成鬼魂模样,混入人群之中。只等谭威走近,便发动突然袭击,一举将其刺杀。
中元节前夕,录事张定理按照惯例,安排差人收押城内的无赖泼皮,以防他们在节日期间闹事。在收押过程中,一个泼皮张三儿为了立功赎罪,主动凑到差人面前,神色慌张地说道:
“官爷,我有件事要交代。我无意中发现违制兵器,好像有人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差人一听,心中一惊,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连忙将这泼皮带到一旁,详细询问。泼皮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发现告知差人,差人越听越觉得蹊跷,不敢耽搁,赶紧将消息层层上报。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谭威处,开州都司以防御而设立,对违制武器很敏感。谭威正坐在书房内,审阅着军报和铁业发展的相关文书。听到下属禀报此事后,也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说道:“此事确实蹊跷,依我看多半是想趁中元节城内混乱,制造些事端,看来似乎所图不小呀。”
谭威不知道是谁在谋划何事,但开州的整军、铁业发展计划不能受一点影响,看来盯着自己人还是很多的,需要处理一下了,随后着人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