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进屋后见到躺在地上的项天,没有任何犹豫,迅速上前搭脉诊断,在闭目把脉了几个呼吸后,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了六枚银针,对着项天的六处脉络精准扎下。
昏迷中的项天闷哼一声,又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脓血。
对于项天的再次呕血,白衣女子似乎是早有预料,并没有什么惊慌,而是在项天吐完血后,不缓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
此时的聂莹莹依旧是在拼命地挣扎着,试图能站起身来,冲进房内查看一下项天的状态。
庆儿见聂莹莹依旧是不肯死心,于是说道:
“你就不要挣扎了,不是我跟你吹,以先生银针点穴的手法,就算你有四品的实力,想要短时间内冲开经脉,那也是痴心妄想。”
“你家先生到底是谁!”
“我家先生是谁?哈哈哈,问得好,你仔细听好了!”
咳咳!
庆儿清了清嗓子,背着手,昂起小脑袋,闭着眼睛在聂莹莹身边踱步,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家先生大名叫林纾儿,人送外号鬼医圣手。在整个鬼市,不,在整个江湖当中那可是出了名的神医,这世间就没有我家先生治不好的病。”
庆儿说得铿锵有力,只是看她那得意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林纾儿本人呢。
聂莹莹一听刚刚那名白衣女子是名神医,明显激动了起来,不确定性地问道:
“你家先生真的是神医?”
“那当然,不信你看…”
庆儿原本是想让聂莹莹看向院内的草药,只是此时的院落因为刚才的打斗早已是一片狼藉,原本还得意十足的她瞬间就呆住了,为何?因为平日里就是她在打理这些药材,如今院落的这般模样,自己怕是又要忙一阵子了。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白衣女子林纾儿走了出来,庆儿似乎是看到救星般,满脸委屈地小跑向前,泪眼陂陀地说道:
“先生~”
林纾儿轻手一抬,制止住了要诉苦的庆儿,然后将一张纸递到庆儿面前,只是她还未开口说话,聂莹莹的声音便传来。
“这位姐姐,项少侠如何了?我知道错了,你能帮我把穴道解开吗?”
林纾儿没有理会聂莹莹,而是对着庆儿说道:
“庆儿,你拿着这方药单..”
“好姐姐,你就放了我吧!”
再次被打断,林纾儿深吸一口气后,玉手轻指聂莹莹,只见一枚银针精准无误地扎进了聂莹莹的身体之中,而此时的聂莹莹忽然发现,自己不仅不能行动,就连声音也无法发出。
做完这一切后,林纾儿再次说道:
“庆儿,你拿着这份药单去药铺拿药!”
庆儿还在纳闷,拿药还需要去药铺吗?什么药材是咱们这没有的?
出于好奇,庆儿打开药方,只是看了一眼,便整个人愣住了,这哪是药方啊,分明就是一幅画像,而且画的不是别人,正是躺在地上,无声落泪的某人。
正在庆儿发愣之时,林纾儿给她传音道:
“去影堂,让他们帮忙打探一下此人的身份。”
“嘻嘻,先生,我能待会去吗,我、我想进去看一眼项天,就一眼,行…”
话还未说完,庆儿就已经向着影堂的方向飞奔而去,没办法,先生的手中又神出鬼没的多出了一枚银针,她可不想落得和聂莹莹一样的下场。
林纾儿看着躺在地上,满眼委屈泪水的聂莹莹,手指再次指向聂莹莹,只是这次并不是给聂莹莹扎针,而是中指和食指轻轻一弯,聂莹莹身上的四根银针中的三根,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重新回到了林纾儿的手中。
当银针从身上消失后,聂莹莹忽然感觉到自己又可以掌控身体了,于是立刻起身,向着房内跑去。
林纾儿见状,身上的披帛如同长了眼睛般飞速追上聂莹莹,并紧紧地将聂莹莹缠住,使她动弹不得。
聂莹莹身体被缠住,但自己又说不出一句话,急得她只能是原地跳脚。
“那人体内的毒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此时他需要静养,你只有一次机会,只要你保证不进去,我便放了你,听明白我说的,就眨一下眼睛。”
虽有不甘和不愿,但现在的聂莹莹已无别的选择,只能拼命地眨眼睛。
林纾儿轻盈一拽,披帛再次回到他的身上,而聂莹莹也重新获得自由,她来到林纾儿身边,用手指着自己身上的银针,时不时地看向项天所在的房间,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恳求林纾儿帮自己解穴,并允许她进去看望项天。
林纾儿指向一处房间说道:
“房内有新的竹筐,只要你能将院内散落的药材重新打理完毕,我便允许你进去。
聂莹莹拼命地摇头。
“你是想说你不会吗?认不认识药材不重要,只要按照他们的样貌统一归类便可,至于如何晾晒,等庆儿回来后交给她便可。”
说完便不再理会耷拉着脑袋的聂莹莹,径直走向一处偏房。
聂莹莹对着林纾儿所在的房间做了一个鬼脸后,不情不愿地按照林纾儿的要求整理着散落的药草。
今日的聂莹莹十分火大,原本想着帮项天找人的同时,在鬼市好好玩一玩的,没想到居然有人贩卖女子,本着锄强扶弱的原则,她放走了那些女子,只是没想到这个鬼地方居然蛇鼠一窝,自己本是行侠仗义之事,居然成了破坏规矩的人。
要不是项天拼死保护自己,估计自己也要被关进牢笼成为买卖对象了,只是不知道那些逃跑的女子是否已经安全,但愿他们能逃脱魔爪吧,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快将这些草药整理完毕,这样才能见到项天。
哼,林纾儿是吧,你给本郡主等着,看我让宏哥哥怎么收拾你,想起宏哥哥,聂莹莹又想委屈地落泪。
宏哥哥,大哥,你们在哪啊,快来救救我啊!!
林纾儿站在煮沸的药罐前,看着手中的一袋药粉,轻轻一笑,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知晋王妃与项天行苟且之事,在朝堂和江湖传开后,会是何等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