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九点。
池砚的助理范阳来送衣服,按了言莘家里的门铃。
池砚在言莘家里,自然不会真的不穿衣服乱跑,他裹上了言莘的被子,言莘去哪儿,他去哪儿。
言莘也不管他。
池砚打电话给她请假,一上午不去了。
他还吩咐范阳来送衣服,顺便送早餐。
范阳听到自家总裁在言小姐家醒来很是意外,大概猜到了什么,赶紧来送衣服和早餐。
到了后,开门的不是言莘,而是裹着被子的池砚。
门,敞开了一个缝。
范阳只看到了一张脸,脖子以下都是被子,伸出来的手臂也是光着的,没有衣服。
范阳吓一跳,感觉总裁被人打劫了。
只不过是劫色。
“总裁,要我帮你送进去吧。”
“不用,递给我就行了。”池砚接过去,就给了范阳一句话:“你回公司等我的电话就行了。”
“是!”范阳刚说完。
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范阳也被吓了一跳。
池砚关上门之后,回头看了眼言莘。
她双手环胸,斜倚在卧室门口,望着池砚,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池砚也笑了笑。“你不帮忙拿衣服,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言莘点点头,赞叹道:“池总好觉悟。”
“还行吧,比较自觉,也比较识时务,这个时候,不能惹女孩子生气,我还是懂得,对了,你还好吗?”池砚笑了笑,提着早餐放到了餐桌上,回来又拿了自己的衣服,看向言莘。
言莘就这么看着他,眉心跳了好几下。
她一点都不好,疼死了。
问题是,她不想表现出来。
“你看起来好像要打我的样子。”池砚提了下建议,“别生气,我只是想要你好熬,对了,是我进卧室换衣服呢,还是你看着我在客厅里换呢?”
“在客厅换呗。”言莘轻哼了一声:“我不介意。”
池砚一下无言。“你想看我,我晚上过来给你看,咱怎么着也是个文明的人,不能太过分是不是?”
言莘轻哼了一声。“说的是,既然你想文明,那你去卧室换吧。”
这么好说话,有点不适应。
池砚侧头看着她。
“不换就在外面光着!”言莘道。
“你先吃早餐,我马上好。”池砚提着装衣服的袋子进卧室,与言莘擦肩而过的时候。
言莘提醒他:“池总,让你的特助管好自己的嘴巴。”
池砚也停下脚步。“范阳不是多话的人,但你这么说,我心里很不舒服,你把我整的像是在偷,我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言莘轻笑了下,没说话。
“你好好想一想,我是很严肃地跟你说这个话题的。”池砚沉声道:“我要去换衣服了,等下见。”
他进屋换衣服。
言莘走到了餐桌前,今天托池砚的福,她可以有一上午的休息时间。
不过刚刚经历了男女之间这种事,身体还没有得到恢复。
她现在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碾压了一般,快零散了。
在池砚面前,她也不好意思表现的那么柔弱。
可是,这种疼痛到极致的经历,让她实在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在餐桌前坐下来,她已经饿的前胸贴着后背了。
一晚上的体力活,让人消耗的胃部一点残渣都没有了。
言莘把早餐袋子打开,发现范阳给带了粥,温度还很热的八宝粥。
言莘拿出一碗,打开,先喝了一口。
不是很甜,入口的豆子和米粒都很圆润,煮得很糯了。
她又喝了一大口,这才舒服了一些。
池砚很快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衣冠楚楚。
言莘看过去,他穿的是白衬衣,深色的西装领带没有系,在她对面坐下来。
言莘一眼看到了池砚的脖子上,自己留下的红色的痕迹,那么明显,是她昨天啃咬过的。
言莘垂下眸子,不打算告诉他。
池砚望着她,觉得她表情很心虚,也打开一份八宝粥,喝了一口,才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三个月是试用期。”言莘说话的同时,抬起眼睛看向他。“等到三个月过了,你合格了,我再给你转正,如何?”
“你确定三个月后不是甩了我?”池砚没有安全感,心里特别慌。“我总觉得你没把我放在心上。”
“池总说这话不觉得丧良心了。”言莘道:“昨晚上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我觉得我已经相当有诚意了。”
池砚想到她跟自己一样,心里美滋滋的。
骨子里的那种大男子主义冒了出来。“好吧,是我用词不当,我道歉。”
“三个月试用期,我们就维持这样的地下关系。”言莘认真道:“不让你父母知道,但可以让岁禾知道。”
池砚一愣,又问:“陆时和可以知道吗?”
“可以。”言莘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
“吃饭吧。”言莘道。
正说着呢,池砚电话响了。
他妈打来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妈,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电话没电了,没接起来。”
“那你昨天晚上在什么地方?”关少梅问:“为什么不回老宅,也不回你的住处?”
“我昨天晚上跟杨宽在一起啊,睡在他家了。”池砚说谎都不结巴,很溜。
“噗!”
言莘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口粥。
池砚不动声色地从桌上拿了抽纸递给她。“慢慢吃啊,亲爱的宽。”
言莘横了他一眼,把人家杨宽下水做什么?
人家一个好好的小伙子,非得拿人家当挡箭牌,以后让人怎么找媳妇?
关键是,陆时和也拿杨宽当挡箭牌。
现在,言莘觉得,杨宽有自己跟岁禾这两个朋友,也是倒了大霉了。
她擦了下嘴巴和桌角上的粥。
关少梅很不解。“杨宽在你身边?”
“是啊,我俩正在吃饭呢。”
“那你把电话给他,我想跟这个亲爱的杨宽说几句话。”关少梅也不是那么好糊弄。
池砚一下愣住,好像没想到母亲会有这一招。
言莘也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池砚道:“不了,杨宽不想跟你说话。”
“为什么不想跟我说话?”关少梅不悦地反问,“我看压根就不是杨宽这么个人吧。”
“妈不信我也没办法呀,不说了,我们要吃饭了,就这样吧。”池砚说完,完全不给母亲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言莘终于开口:“你这么跟你妈说,你妈是不会相信的。”
“他信不信是一回事,我说不说是另一回事。”池砚道:“你不同意把咱们的关系公布出去,我只能把杨宽下水了,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喽,一点都不体恤你的朋友杨宽,人家都能为你牺牲,你不能为人家牺牲,太让人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