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姑娘,请你放开我女儿。”
坐在苏兮若旁边的孟盈,立即起身抓住颜峤的手,阻止她扒拉苏兮若。
颜峤也不纠缠,顺势将手挪开。
苏兮若快速地整理了下有些微褶皱的衣裳,随后一脸震惊地盯着颜峤:“齐凌月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西凉郡主?”
“是啊。”颜峤像是醉得不轻,酒后吐真言:“我父王是西凉晋王,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帮西凉谋夺东楚。”
“你说什么!”
被昌元皇派来的大太监正好听到这句话,惊疑不定。
“皇上!”大太监立即转头走向昌元皇,将此事上报给他。
砰!
一只酒杯从大殿高座之上砸落,带着浓烈的暴厉恣睢。
大殿中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把齐……”昌元皇不记得她的名字。
大太监低声提示:“齐凌月。”
昌元皇看向颜峤,目光洞隐烛微:“把齐凌月押上前来!”
“是!”大殿后方,立即走出两名守卫在一旁的御林军。
他们动作快速地抓着颜峤,押至大殿前方,在昌元皇下首站住。
“父皇,这其中肯定有误会。”萧澄立即站起身,走到了大殿中央。
他刚听清凌月的话时,怔愣不已,父皇的扔酒杯的声音让他心神被拉回,他第一反应便觉得,凌月是醉了在说胡话。
“澄儿!”柳皇后不赞同地看萧澄一眼,大殿上方离刚才齐凌月与苏兮若的位置有些远,她未听清齐凌月在说什么,只看到齐凌月和苏兮若起了争执。
不管她们二人是因何起争执,澄儿都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帮着齐凌月。
“误会?”昌元皇冷笑,“齐凌月,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颜峤面色酡红,似因醉酒而未注意到目前的情况,大声道:“我是谁?我是西凉郡主啊!”
“什么!”柳皇后惊愣。
大殿中东楚各文武官员,和其他几国使团的人,也讶然不已。
颜峤不管他们是何反应,转头看向了站到她身旁的萧澄:
“四……不,阿澄~”
才叫出声,颜峤自己心中先yue了一下。
齐凌月是怎么称呼四皇子的,她都提前问清楚了。
忍住不适,颜峤看着萧澄,继续道:“阿澄,我回来就是为了你啊,我要先抢走苏兮若的四皇子妃位,等我嫁给你后,再怂恿你跟太子斗,助你登上皇位。
我还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爬到最高,做那万万人之上的……”
话到此处,戛然止住。
她又摇摇晃晃地走去西凉使团的位置,站在了褚越临的面前。
“闲王放心,萧澄这个蠢货,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只是利用他,从小我就知道,萧澄这个蠢货好骗。”
听着颜峤的话,褚越临心中愈发惊怔恼怒。
她在干什么!此事怎可暴露!既然喝不了酒,那就不要喝酒误事!
“齐姑娘,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啪!”
褚越临刚开口否认她的话,心中思量如何解决此事时,话还未说完,就被颜峤打了一巴掌。
“叫我郡主!”颜峤目光清澈无辜地看着他。
不待褚越临有所反应,她又转身走了。
看她想朝大殿外走去,那两位御林军上前将她抓了回来。
“世子,齐凌月是疯了吗?”石武惊奇地看着大殿前方的颜峤,目瞪口呆。
萧曜抿着唇没说话,他觉得有些蹊跷。
大殿下方,齐凌月的娘卢氏惊魂失色。
凌月怎么会知道她亲生父亲是谁?
不仅知道,竟然还跑到西凉,去跟那人相认了。
“皇上。”这时,齐首辅出列,他脸色肃穆地对昌元皇道:“西凉居心叵测,安排人假扮老臣的孙女凌月,老臣未能识明,实在是愧对皇上。”
“我没有假扮,我就是凌月啊~”颜峤转头望向卢氏:“凌月是娘和父王的女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昌元皇凌厉的目光往大殿中扫视了一眼。
苏兮若、孟盈,和其他官员夫人们,纷纷看向了齐凌月的娘卢氏。
卢氏脸上的慌乱和心虚,根本藏不住。
众人一下就懂了,“齐凌月”说的是真的!
“六皇子。”上方,昌元皇手指一抬,指向了萧煜:“你来问。”
萧煜应声站出,听从昌元皇的指示,就着颜峤刚才透露的话,开始询问。
接下来,众人边听颜峤一会儿还在说这头,一会儿话又扯到了那头,诠释了一个醉酒之人,语言开始有些混乱。
而还站在她身旁的萧澄,从齐首辅开口时,跟着一起怀疑“齐凌月”被人假扮,到现在完全听不进她的声音,苍白的脸上一片怔然。
“从小我就知道,萧澄这个蠢货好骗……”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只是利用他……”
那年宫中,朝霞满天。
貌美倾城的女孩儿从青石板路的尽头翩然出现,笑意盈盈如天上仙女,双眼盛满星光般走到他面前。
他一眼沦陷。
女孩儿善良柔弱,一只兔子摔断腿都能让她怜惜地哭。
对他也很好,时常帮他温习课业,对他一副笑脸……
“父皇,儿臣问完了。”在问出事情真相后,萧煜转头看向了昌元皇。
颜峤保持着醉酒的状态,任由御林军抓着,垂下了头。
她刚才除了说出齐凌月当年“坠崖”的真相,齐凌月身份的真相外,还给昌元皇上了很多眼药,说西凉怎么背地里对东楚使坏之类的。
听完她的话,昌元皇怒不可遏:“岂有此理!来人,将西凉闲王、西凉十三公主和西凉使团的人扣下!”
哗——
一队御林军立即从大殿后方朝褚越临他们走去。
西凉国师闻人玄风岿然不动,好似面前的事都与他无关。
褚越临则直接站了起来:“东楚皇,仅听她一面之词,你就要抓我们,你这是在向西凉宣战吗?”
昌元皇板起脸。
萧煜观昌元皇脸色,直面褚越临道,“齐凌月说的是否为真,本皇子认为,闲王比谁都清楚。”
“我们自然会对齐凌月交待的事进行查证,在此之前,就烦请西凉的诸位在我们东楚多做客一段时间。”
褚越临冷笑:“做客?明明是要囚禁我们,何必假惺惺。”
话落,他抬眸望向对面的慕容云轩,启唇道:“八皇子,东楚如此对待我们,势在挑起两国之战,本王看东楚或许早有问鼎天下之心,所以故意找茬,八皇子若坐视不管,不怕东楚早晚对大雍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