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就是新来的试药人?” 红衣女子名叫红铃,她启唇的同时,随意地扫视颜峤他们一眼。
药人?
颜峤眸光微动。
他们这些人若是被抓来做药人,那么,她很快就会接触到裴冥寻的弟弟裴冥觅。
据闻风雨楼中,只有裴冥觅擅毒会用药。
嗖!
颜峤思绪转动间,红铃从腰间抽出了一根软鞭,唰地一下卷住一名男子,将男子扯到了她自己面前。
“跟药人废话什么,敢吵闹的,杀了便是。”红铃打量被她扯到身前的男子一眼,嫌弃撇嘴:“相貌丑陋,还叫嚣得最厉害,不如就拿你开刀。”
话落,红铃空着的那只手捏住了男子脆弱的脖子。
“左护法请手下留情。”
“这就是你说的,不会再伤害无辜?”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来自杀手殷暮,另一道,则来自一位白衣似雪,身姿挺拔如松的矜贵公子。
这白衣公子是和红铃同时出现的,颜峤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
这白衣公子气宇轩昂,长相俊秀,身上透着股从小养尊处优的贵气。
他此时看向红铃的眼神深邃冷峻,带着些淡漠。
但红铃在听见他的话后,立即放开了掐着那被她说相貌丑陋的男子脖子上的手。
软鞭也收回了腰间。
“我只是跟他开个玩笑。”红铃移步到白衣公子面前,语带讨好:“你放心,我既然承诺了你不会随便杀人,就不会真动手。”
白衣公子没接她的话,冷淡地开口问:“我住哪儿?”
“走,我带你去。”红铃立马带他离开了广场。
瞧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宋关啧了一声,“左护法这是从哪儿掳来的男人,不得不说,这是左护法历来掳的男人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位。
不过,这男人看上去像出身官宦世家似的,也不知是何身份?”
“左护法既然掳了他回来,这男子身份上定是没问题。”之前押送囚车的领头人也一脸好奇:“以往左护法带回来的男子,最多新鲜一个月,左护法就腻味了,但我猜这位男子,会超过一个月。”
“我也猜会超过一个月。”宋关认同的点头,随后去看殷暮:“殷暮,你觉得呢?”
殷暮懒得猜测,沉默着没说话。
宋关:“你刚才不该贸然开口为那药人求情。左护法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得罪了她,小心她以后给你使绊子。”
“好。”殷暮明白宋关的好意,“下次我会控制住自己。”
殷暮和宋关说着话时,颜峤他们被推着离开广场,进入了一栋幽静的阁楼中。
阁楼内,走廊深且不透光,两边三步一油灯,照得走廊明亮晃眼。
“进去!”
很快,风雨楼的杀手将颜峤他们推入了一间宽敞得如同大殿般的屋子中。
惹人注目的是,这屋子中摆着几十个水缸,还有几十个铁柱牢笼。
“你们一个选一个缸,自己进去吧。”
风雨楼领头那人指了指屋中的几十个水缸。
颜峤他们这些被抓来做药人的,闻言面面相觑,并没有动。
见此,领头那人给了一个眼神,他身旁两名风雨楼的杀手,登时随手抓住一名被抓来做药人的男子,将那男子扔入了一个水缸中。
“扑通!”
男子一入水缸,还来不及挣扎,便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也说不了话。
这让剩下的人惊恐起来。
但他们打不过风雨楼的杀手,反抗的直接被扔入水缸,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大多数人还是自己朝着水缸走去。
颜峤想了想,选了个最后方的水缸,抬腿跨了进去。
她那一排的水缸中,只有她一人。
等所有人都进入了水缸,风雨楼的杀手们才退出房间。
而门关上的那一刻,颜峤动作轻盈地从水缸中出来,立马进入空间中换了一身衣裳。
她刚才检查过了,水缸中放入的,是一种既能健骨强身,又带有能使人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毒性的混合药液。
药液中的毒对她来说,解毒不难。
换好衣服,也知道水缸中的那些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后,颜峤坐在空间,开始打量起这间大殿似的屋子。
不一会儿,她发现摆放铁柱牢笼的右侧,有一道单开的小门。
思忖片刻,颜峤从空间中出来,避开那些泡在水缸中的人的视线,从后方往那道小门绕去。
行至小门前,颜峤看着这刷了黑漆,似乎一推就开的门,思量一瞬,拿出一根银针挨上去。
不一会儿,银针尖端变黑,可见门上被抹了剧毒。
若谁直接推开门,怕是立即就会被毒倒。
颜峤拿出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戴上,谨慎地推开小门。
小门后,是一个建造得类似山洞的走廊。
沿着走廊没走多久,颜峤敏锐地感知到前方有人,拐弯处,一些光亮也迸射入眼帘。
见此,她行动间更加小心。
等来到转角处,颜峤离之前感知到的那人越来越近。
她继续抬脚,待转过拐角,豁然开朗。
只见,前方一间宽敞的密室跃入眼中,密室内,一抹修长的身影正背对她站立着,正聚精会神地给躺在榻上的人抹药。
这抹背影,想必就是裴冥寻的弟弟裴冥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