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聿点了点头,非常爽快:“好啊。”
林知聿安抚地在身边人的掌心轻轻点了点,云别目光沉沉地扫了御兽门长老一眼,抿紧了唇,并未多说什么。
公孙长老看出单城主似乎有意结交那伙人,若是他再追着不放,怕是会惹来城主的不快。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既然城主都发话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公孙长老话锋一转,“还有一事。”
周围的人还在好奇他要说什么,却见他忽然快速地朝林知聿伸出了手,以为他不甘心又要故技重施动手。
连单城主见此脸上也变得难看起来。
公孙长老那一掌果不其然被云别拦了下来,灵波却震碎了林知聿身上那张从刚才那番打斗便变得岌岌可危的易容符。
云别:“你们御兽门的宗旨,难道是趁人之危、背后偷袭?”
易容符已碎,林知聿的身形在一片光影中渐渐变换。
公孙长老没理会云别的嘲讽,得意道:“城主如此诚意,阁下难道不准备让城主见见你的真容?一味藏着掖着,还不如我来帮帮你。”
林知聿抬眸看他,淡淡道:“长老现在见到了?是怕我跑了,以后想报仇找不到人吗?”
公孙长老还想说什么,却瞥见单城主不快的眼神。
直到林知聿的身形完全显现,周围安静了几瞬。
他们眼见着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忽得大变了样,简直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修仙者容貌优越之人比比皆是,此人的样貌绝对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五官身段暂且不谈,难得的是他身上那番清冷凛然的气质。
青年散修姿容不俗,还能不露怯的与御兽门长老对峙,瞧着修为也是不错。
此前那番争论,围观的大部分人便站在了林知聿那边,如今更是觉得御兽门长老纠缠不休,无理还要闹三分。
“靠!”林知聿听见一声惊呼,他转过头,便看见一脸震惊的段海。
他指着林知聿,满脸的不可置信,结结巴巴道:“你是我林兄弟?!”
开玩笑的吧!
被林知聿看一眼,段海的脸变得发红。
这也怪不得他,长得比林兄弟还好看的,他还没见过呢!
啊啊啊……以后他别说心安理得地继续和林兄弟勾肩搭背了,怕是看上一眼,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段海咬了咬牙,视死如归地拍了拍林知聿的肩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关系,无论你长啥样,都是我的好兄弟。”
林知聿被段海的这番反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御兽门长老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林知聿扫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一旁被留出来的空地上,青狮四肢被灵锁束缚着,头无力地垂在地上,背上的火焰已经熄灭。
在城主离开之际,林知聿意味深长道:“长老可看好青狮了,莫要再让它跑出来伤人,到时候,可真说不清了。”
御兽门长老皱着眉,只当林知聿挑衅于他,冷哼一声:“放心好了!青狮已被我控制,没有我的命令,他断断不可能再出来惹事。”
单廷舟看着他爹亲自跑去处理那边的争执。
他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
人群中让他印象比较深的,便是那名叫云别的人,据说是和光枫山何氏的人,修为不俗,算是此次宗门大比的一匹黑马。
还有那个讨厌的薛桐,怎么也在?
单廷舟讨好纪尘,却发现那个叫薛桐的天虚宗弟子对纪尘处处横眉冷对,几次交锋,单廷舟自然与薛桐结下了梁子。
“小尘,你快看!那是不是薛桐!他肯定闯祸了,有好戏看咯!”单廷舟幸灾乐祸道。
为了看到薛桐吃瘪,单廷舟特意往旁边换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
打起来!打起来!
单廷舟看见御兽门长老又出手了,正激动着,见对方的动作又戛然而止。
他失望地收回目光。
却在扫到云别护在身边的那道人影时,视线一下子停住了。
青年面如冠玉,雪肤乌发,乍看之下,有种雌雄莫辨的错觉。只是他脸上的神情过分清冷,倒冲淡了他过于靡艳的容貌。
单廷舟的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那是谁?”他问旁边的护卫。
没有得到答案,单廷舟又转头去问旁边的纪尘。
却看见纪尘也怔怔地看向争执的那个方向,视线正落在那名青年的身上。
“林知聿、林知聿?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单廷舟听见了纪尘的低喃。
他不由惊讶道:“他叫林知聿?那不是你的那个三师兄的名字吗?”
“他为什会来天邕城啊?看模样也不像是个会做恶的人……小尘,这里没有外人,你给我说说呗,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纪尘死死地看着林知聿的面容,单廷舟在他耳边的声音忽近忽远,他只能听见自己加快的心跳。
为什么!
林知聿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浓,他呼唤了脑海中的系统。
纪尘叫了许久,也未听到系统的回应。
“小尘!小尘!”耳边的轰鸣如潮水一般退去,纪尘转头,看见单廷舟担忧的眼神,“你的嘴唇怎么那么白,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纪尘烦躁地拂开单廷舟的手。
单廷舟一愣,他还从没见过纪尘这个样子。
纪尘也意识到了,他咬了咬唇,说道:“我只是……有些头疼。”
“哦哦。”单廷舟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了。”纪尘丢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单廷舟看他那副样子,有些不放心,便要追过去。
路过宋越游身边时,便看得他身边的人捅了捅宋越游的胸膛,一脸惊奇的样子:“阿游,那不是当年我们在凤凰林遇到的那个人么……我记得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林知聿是吧?”
宋越游看着远处,同样一副怔愣的样子,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又唯恐是一场梦,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样跟傻了一样的表情,单廷舟这些年在宋越游脸上看见过许多次,唯独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