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皱了皱眉,接过吴老狗从屋内拿出来的字条,看清纸上的字,道:
“谢家那位当年还给你留了这么份东西啊。”
吴老狗看着那字条,心道只怕这才是谢淮安当年真正的用意。
只可惜自己当年瞧见那封信和平安锁,虽然当时觉得事有蹊跷,却也没放在心上。
他想着谢淮安那后生若是真的想收自己孙子当徒弟,再怎么样也该亲自登门,哪里是这么没诚意的。
现在看来,那人当年留的这字条,就是最大的诚意。
解九放下字条:“我听说当年谢淮安曾在夜里打进过日本领事馆,裘德考的不对劲就是在那时候发现的吧?”
吴老狗当年被骗后,就派人去调查过裘德考这个人,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这人曾在多年前就来过长沙,并且同当年的驻扎在长沙的一个日本女人有所交集,似乎是叫什么田木良子。
他发现,裘德考甚至还在日本领事馆住过一段时间。
“看来谢家那位当年应该是在日本领事馆里撞破过什么事,因此发现那个外国人别有目的,才想着来提醒你一句。”
解九没憋住笑,道:“但人家哪能想到,你这人压根就没发现这平安锁里暗藏的玄机。”
吴老狗当年看见谢淮安字条上的提醒后,也真是好一阵儿后悔。
早知道当初那些东西被送来的时候,他就该好好的看看,也好过后面被人骗成那样。
解九笑了他好一阵儿,吴老狗见他笑够了才给了他一脚。
吴老狗道:“你今儿既然来了,说起这平安锁,我倒还有件事情不解。”
“当年他既然开口提了要收徒弟的事,就算也送来了自己的诚意,却为什么连拜访都未曾有过。”
说起这个,几十年前的解九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如今他倒还真能说上两句:“当年他匆匆离开,只怕是真有急事。”
吴老狗闻言看他,察觉到解九的意思后把怀里抱着的孩子放到地上,示意他可以去别处玩。
小孩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发现大人们似乎都没打算搭理自己,撇了撇嘴,迈着短腿朝屋内走去。
“这些年,谢家的消息层出不穷,真真假假,是非难辨,我从中得到不少消息。”
“谢淮安身上带着一枚药,此后听说是给了张家人,当年从二爷那儿得知,他急匆匆要离开就是有事要办。”
“将这消息藏在平安锁中,约摸着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况且他刚刚打量那锁,并不难发现其中机巧,只是吴老狗把那机关想的太复杂了,才费死了劲儿打开。
解九叹了口气,他可是听二月红说过,那人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莫不就是因为他发病的时间快要到了,又急于将自己的药送到别人手上,这才急忙离开,甚至连上门拜访都未曾来得及。
吴老狗许些年不曾关注道上儿的消息了,倒是不知道谢淮安后来还有这么一出事情。
“什么药?”
解九一看他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便简单把这些年查到的概括了下。
随后接着道:“所以我瞧着,谢家那位当年可能也是迫不得已。”
就算如此,谢家那位还不忘给吴老狗留下这么一个机关。
吴老狗叹了口气,打量着从吴邪脖子上拿下来的平安锁:“不管旁的那么多,这锁既然说是给我孙子的,那就给孩子带着。”
至于收徒....依他看还是算了吧,他们老吴家可就这么一个干净的孩子,且不说那位牵扯到的多方势力,单就说他们自己家,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解九同他多年老友,倒是清楚他的想法:“谢家势力确实是个问题,真想让后人都不参与到咱们这一辈儿的恩怨,确实是该叫人都远离些。”
吴二白眯着眼看着在墙角趴着不知道干什么的人:“三省,偷听长辈说话?”
吴三省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老二,你走路没声儿啊!”
见吴二白似乎还在等着自己回答问题,吴三省耸了耸肩,有些嘴硬道:“没偷听,就是许久没看见解叔,过来瞧一眼。”
吴二白自是不信他的鬼话,不远处院子里的吴老狗声音却突然大了些:“偷听长辈说话,没规没矩。”
吴三省想狡辩几句混过吴二白的打算被这一句话打了个措不及防,老头子只怕是早就发现他在偷听了。
“真闲的没事干就去看看书比什么都强。”吴老狗把茶盏搁在桌上,板着张脸,神情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吴奶奶笑了笑,吴老狗这样的表情常有,这是又吓唬两个孩子呢:“行了,小邪在屋里呢,你俩也过去吧。”
没等吴老狗想再说两句,吴三省就跟得了什么令似的跑的飞快,径直朝屋内走去。
吴老狗无语了一瞬,看着在原地站着准备听训的吴二白摆摆手:“去去去,都一边儿去。”
吴三省躲进屋里,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地上翻着老头儿笔记本的小孩,笑了两声:“嘿呦,人不大,倒是净喜欢这些东西。”
老头笔记上画的图不少,都是从前盗墓时的见闻,他这侄子有出息,从小就喜欢这些。
见吴二白完好无损进来后,吴三省就知道他家老爷子又是跟之前一样,专盯着自己训:“老二,你说,老爷子跟解叔聊的那个谢家是什么?”
吴二白睨他一眼,弯腰把吴邪抱了起来:“不知道,感兴趣你自己去问。”
这话一出,吴三省立马不吭声了,那老爷子不得抽他一顿,偷听长辈说话就算了,还瞎打听。
与此同时,浙江杭州,张海客拿着那枚玉佩出现在解家门口。
张九日好奇的打量下那崭新的牌匾:“还真是新的。”
他们曾派人来杭州探听过解家的解九,根本就是查无此人,直到距离谢淮砚说的那个时间越来越近,解九这个人,举家搬迁到了杭州。
“谢家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