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看着他沉默一瞬,抬了抬手,身后的伙计将放玉佩的盒子递给他。
这么多年,眼前这人其实跟老一辈儿描述的一样,他年幼之时,凭着这玉佩唬住了许多人,等到他真正掌权,才有了机会去调查这个谢家。
祖父当年留下过话,说十一仓躺着的人日后会来取这玉佩。
如今当真看见这人,解雨臣接过盒子打开,放在他面前:“承蒙照顾,如今物归原主。”
谢淮安接过玉佩,将一旁放着的玉镯子给他,解雨臣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刚才打电话的由头,就是说有件好东西。
没等解雨臣瞧仔细那镯子,青年道:“听说霍仙姑连孙女都有了?”
这其中还有霍奶奶的事?
似是察觉到他的不解,谢淮安道:“听家里人说,当年承了她的情,这算是给她孙女的贺生礼,可能有些迟了,我还有事,日后再说登门拜访,劳你转交给霍家。”
解雨臣接过玉镯,不过是举手之劳,复又想起往年因着那玉佩,得过的利,他不是什么不记恩的人:“谢先生,日后若是谢家有需要,可尽管开口。”
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却少,无论谢家出于什么目的将其族长的信物送到他们家保管,但解雨臣却实实在在从多方虎视眈眈的视野下短暂的喘了口气。
黑衣青年微微摇了摇头,接着似乎又想起什么,语气诚恳:“方便的话,能帮落个户口吗,谢家多年避世,对这些并无所涉及。”
解雨臣哪里会拒绝,何况只是这么件小事,见人答应了,谢淮安便起身:“那便不久留了,我还有事。”
他还赶着去七星鲁王宫去蹲吴邪。
解雨臣未曾从道上谁那里听说谢家这人醒了,想来这人也是刚醒不久,知晓他病发的事情,有些迟疑这人会不会适应不了现在的社会。
“谢先生需要我找人带你熟悉熟悉现在的东西吗?”
谢淮安顿了一下,没说自己再往后推个二十年他都适应的轻轻松松:“族中会有人安排好的,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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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南风看着紧赶慢赶回来的张日山没有说话,看她的态度就知道来人已经离开了。
“他说他姓谢,来找张启山。”
张日山有一瞬间的恍惚,那人醒了?都这么多年了吗?
尹南风:“但张大佛爷都去世这么多年了,我上哪去给他找人,就说了你还活着,谢家那位留了个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张日山立刻道:“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是他留了新月饭店的联系方式,不是我留了他的。”尹南风看了他一眼,“谢家那位醒了,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他能有什么打算?
张日山只记得当年他家佛爷的惨状,见没有谢淮安消息就准备抬脚往门外走:“不知道,没什么打算,我现在先去睡一觉,有谢淮安消息通知我。”
尹南风抱着手臂看着他离开,没忍住白了一眼,在这里白吃白喝这么多年,现在是准备什么事都撂挑子不干是吗?
“把给谢家那位的电话座机换到那老东西的房里,他自己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
真当她这儿收容所呢?包吃包住还包处理琐事?
声声慢点了点头,照着尹南风说的去办,只是还没等离开就又被叫住:“再去查查谢家,打听打听当年的事。”
先前新月饭店关于谢家人的消息就有不少,但因着这几十年谢家就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半点动静都没有传来。
要不是曾派人联系十一仓得知谢淮安还躺在仓库,她都要以为谢家凭空蒸发了。
早些年还有人买谢家的消息,这几年渐渐也都消停了,哪曾想这位居然醒了,那谢家当年的事,只怕又有不少会被翻出来。
“解家当家的之前不是打听过谢淮安的消息吗,你去一趟解家,跟他说一声,谢淮安醒了。”
-山东临沂-
谢淮安一路上发挥自己的钞能力,紧赶慢赶到了目的地,在当地租了条船。
有个老头儿瞧见这黑衣青年出钱租船,问了句:“小兄弟,是想进山?”
他们这儿除了要进山需要过那条河之外,没有哪还需要租船的地方了。
青年“嗯”了声,老头儿却皱了皱眉:“那山可不能进啊,前些日子也不是没人来过,但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老头儿没有明说,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那些人可能都出不来了。
谢淮安没作其他反应,显然并不在意这件事,老头儿瞧着这小兄弟年纪轻轻非要进山,叹了口气,好心提醒道:“真想过河,你大可等上一等,下午两点的时候,船工会上班的。”
谢淮安低头查看船底有没有什么破损,闻言头也未抬:“不必。”
那老头儿只当这不知哪里来的年轻人不知情:“过那河得穿过一处岩洞,不找船工,你怕是要死在里面的。”
船工?黑衣青年淡漠着一张脸,他找了船工才死的更快吧?
“多谢好意,不需要。”
老头儿不再劝说,那有些人非觉得自己命硬找死他也没办法:“去吧去吧,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都不听劝。”
谢淮安出了钱,找人帮他把船弄下水,随后将自己背着的黑盒子打开,把刀抽出来。
这七星鲁王宫他在看书看烦了的时候经常来,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这回要是不装把大的,都对不起这些年的努力。
【努力?你特么那是摸鱼吧?】系统毫不留情的拆穿。
谢淮安充耳不闻,按照在空间里试了十几次摸索出来的方法一路过了河,脚步不停,径直往古墓的位置走。
挑了个隐秘又能下得去的地方,将在镇上随手买的铲子提过来开始挖坑。
想当年他在新手墓里,凭着墓主人的陪葬品都能挖穿一个墓顶,现在有了铲子更是不在话下。
半天后,谢淮安看着面前可供一人进出的小洞,扔下铲子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