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基地才几天功夫再回来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那个于主任在农场时仗着自己有那么一点权,长得英俊潇洒,花言巧语,勾引下乡女知青做的那苟且之事,结果把一个女知青的肚子搞大,在城里的家长告到了场部,于是东窗事发,一辆大卡车开到基地大院,十几个战士冲上前一条麻绳子把于主任五花大绑捆了起来拖回场部,后来据说被判了7年,他那个在小学教书的老婆和他离了婚,带着几岁大的孩子回了老家,这个专好拆人家婚姻的败类,终于尝到了离婚被人抛弃的滋味。
回到了北京,终于见到了阔别半年的儿子,那成刚简直乐疯到了极点,天才刚刚亮一睁眼,就跟两个几岁大的小屁孩儿没大没小的闹开,桌椅板凳碰着叮当直响,钻到床底下,藏到大衣柜里,翻到沙发后,从楼下折腾到楼上,从楼上折腾到楼下,从屋里翻腾到院外,楼前楼后满院子你追我我追你穷疯狂跑,把那架子上道旁的破花盆儿破罐子叮当都撞翻碰打,小菜园都快成了跑马场,拨了豆角架子当枪使,不大的青茄子,翠绿的小柿子,摘下来当手榴弹,撇的可院子都是,砸在院墙上,流着一道道绿汁儿,把那牵牛花藤扯下来当草帽,插了一帽檐儿的花朵,把那韭菜地,小白菜地踩出一道道的沟,篱笆墙钻出一个一个的洞,舀着大缸里浇花浇菜的水打着水仗,浇地三人头发衣服湿漉漉的,趟着一脸的脏水,灌了一脖子的浑汤,踩了一脚稀泥!两个当爷爷的就像没看见一样,由他们三个人去闹,稳稳当当坐在小葡萄架下自顾自的下棋喝着茶。两个奶奶更是不管坐在阳光下打着毛线活儿,唠着七零八碎陈芝麻烂谷子的家长里短。
关曼被这爷仨闹地是烦烦的,一瞪杏眼没有好气地吼道“去!去去!一边闹去!“打扮的花枝招展找地方上课去,眼不见心不烦,闹塌了房子自然有人顶着,点着院子自然有人浇水,咋也轮不她管,再说她可没闲心管这破事,目前去挣几块大洋才是大事!学校都停课了,她就想着去业大看看能不能找点课上挣外快,好买这买那。
关教授说“闺女别累着,也没穷着你,少了你地吃喝,在家好好待着吧!“那个孝心的女儿鼻子一哼,“不去上班,喝西北风啊。你老人家要是每月给我个三万 五万的零花,我才懒得上什么班呢!“然后搂着老爹的脖子腻腻歪歪地说,“老铁公鸡开开恩吧,拔几根毛打发打发你的穷女儿!“说完就在老爹的脸上亲了又亲。那个抠门的老爹三下五除二麻利的推开撒娇的闺女儿,“一根毛也没有,你还是上班自己挣好了。”那宝贝姑娘嘴一撇,“早就知道了,抠门儿,老抠门儿!”风吹杨柳一般出门想着到什么地方挣大洋钱去呢?
离开好久那是那的两睛一抹黑,只好去找闺密,一打听,外面如此之乱到处罢课停学的,业大的教室周六周日却挤地满满的,要想在此占得一席之地也非易事,各学院都停了课,粥少僧多,都挤破了头想在这里挣点大洋钱,竞争是非常激烈的,读书人那种不为一斗米折腰的骨气在几个大仔面前早就丢弃在脑后,国内教师那种中国式英语,在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关曼面前不值一提,关曼不但在业大讲授英语,还有同事把她介绍到夜大去上课,关曼忙地是白天夜里连轴转。
那楼上乒乒乓乓,又不知打碎了什么物件儿,一家大人头也不抬,眼也不睁,好像没事人一样,两家保姆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个孩子打着闹着耍着,这老爹回来后,两个儿子就不去上幼儿园,在家大闹天宫,老人们也不问,爱咋地就咋地,由他爹仨去尽情闹。直闹的精疲力尽。嗓子干哑,一身臭汗,终于闹哭了一个,方才罢休停战!
两个小屁孩儿洗完澡去睡午觉,这个闹腾了一个上午的小院这时才消停下来,那个波斯猫这时才在楼台上咪咪地轻声哼着,伸着脖子瞪着蓝眼睛向下瞧,彻底看清下面确实没有战事,那仨横冲直撞的战士不见了踪影,感觉到此时没有了危险,这才小心翼翼的慢慢下来去找点食吃,喝那么几口水,然后跳到成夫人的怀里呼呼大睡那么一会!
成刚这时才有时间,就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看两个爸爸下棋,看着看着心痒痒,手也痒痒,晚上躺在被窝里搂着老婆吹着枕头风,说是听老爸说你是什么棋坛的黑带?也就是高手,说什么也要教自己几招吧?这叫近水楼台不是?那高手老婆闭着眼几乎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哼着,“就你?还是算了吧,你还是和那穿开裆裤的娃娃胡闹去吧!“看样子这家传的武学是不打算传授给自己了。
最后只能是去拜两个老爸为师,正式成为关成两家的开山大弟子,据说是焚香沐浴,正式行了三拜九叩的拜师大礼。两位大师第一天刚教大弟子一两招马跳日像跑田之类的,那位不知死活的大弟子就撸胳膊挽袖子急不可耐地跳上阵来和两个大师搏杀开来,三人是展开了车轮大战,进入三国纷争时期,两位大师把自己不怕死的骁勇棋风也毫不保留的一下传给了大弟子。
大弟子是一路狂拼,不顾前后左右,只向前奔,逮着什么就吃什么,哪怕是吃了一个小卒,也是天大的便宜,那是眉飞色舞,四肢狂舞,高声喝彩,不管三七二十一,毫不退缩,吃不着拉倒,死了也不怪谁,只怪它命短!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后退这么一说!就凭这一点来说,也是长江后浪拍前浪,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吧。关曼没事回来一看,好嘛?两位大师窝斗了好几年了吧?那水平是一点也没长进,但是那不怕死的气势和勇气是越来越猛烈,这也算是一种刚烈的棋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