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了两个民警做笔录。有人报警说张培安在学校“偷窥耍流氓”。
在张培安一家极力解释后,民警留下一句话,
“在学校发生的事,尽量还是在学校内解决。”
民警走后,张致远幽幽地说道:
“这是学校怕咱们家想不通呢,又加了一道锁!”
神说要有光,于是世界上就有了光,光彩夺目,令人膜拜!后来神说光不可久,要有黑暗,于是伸手不见五指!
……
张培安转学了,转到了和育远一墙之隔的“立人私立高中”。
这个消息在学校不胫而走,快速传播。
也有另外一种声音,说是被看到的女孩是双河县的,还有可能是校花谢初晨呢!
不过这种声音很快就被校方严厉禁止了。
如果有人背后偷偷地议论,也会被戏谑地警告道:
“别再说了,小心去精神病院陪张培安。”
张培安转学去的私立高中的前身就是一家精神病院。全称叫柒市第五精神病院。
由于东北地区的经济不景气,人口大量流失。第五精神病院的病人也所剩无几,迫于财政上的压力,把所剩的病人迁往了另一所医院,这里也就荒废了。
校长是刘静的函授同学,之所以把校址选在这里,也是无奈之举。
校长姓孙名成栋。不光是他爹希望他成为栋梁,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惜事与愿违,在与李校长竞争育远中学的校长中他败北了。
不甘心的他,拉着几个铁杆创建了这所立人私立高中。
创建一所高中可不是单单凭着一腔热血就行的,还需要大量的资金。可是几人东拼西凑也无法凑足基本的启动资金,后来还是区里为了填补空白,将荒废的精神病院免费给私立高中使用。这才有了崭新的一所私立高中。
立人高中是鸿安区首个全封闭式管理的学校。这是孙校长想出来的办法,本来师资力量就比较薄弱,如果再走读形式的教学,这高中成绩上不去也就难以为继了。
而且封闭式管理还有个好处,就是能再额外收一笔食宿费,这样也能缓解学校的资金压力。
因为精神病院的原因,立人高中在区里的名声并不好,张培安来这里上学也是无奈的选择,不过私立高中去年的升学率还可以,也算是一家人小小的慰藉了。
当晚刘静就给老同学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老同学无比的热情,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次日,刘静早早地就带着张培安出了门。立人高中距离张培安家大约三公里左右,娘俩拿了不少东西,在路旁等了半天才拦了辆出租车,下来帮开后备箱的是位风韵犹存的女子,女子狐疑地看了张培安几眼觉得有些面熟,而后在行驶过程中又从后视镜时不时地打量着张培安。
到了地方,女子才猛然间想起,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说,我看过你的裸照!
张培安一阵的恶寒,提着箱子就往校门跑去。
校门口竖着立人私立高中的牌子,崭新的牌子与老旧的传达室有些不搭,和看门的大爷说明来意,娘俩就进了校园。
刚进校园就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往外走,少年脸上貌似还挂着泪痕。
目送两人出了校园,张培安就开始打量起学校。
学校的操场面积不大,也就相当于一个足球场大小。操场上并没有划出足球场地的边界,也就是说学校是没有足球场的。东边和南边是两排平房,远远地能看到有人从东边的平房进出。北边则是一幢斑驳的四层教学楼,西边靠墙根的地方则耸立着两个破破烂烂的篮球架,四周一圈围着土黄色的围墙,墙上拉着半米多高的铁丝网。
看完这些,张培安顿感失望,又想起刚才离开的少年,心说是什么样的人,才来这里上学啊?
当刘静带着张培安出现在校长室的时候,孙校长笑得都能看见后槽牙,一点都不在意,张培安新晋网红的身份。并且应承一定会给老同学面子,会安排个好班,好宿舍。
四层的教学楼,一层是老师们的办公区,二层是教室,三层四层则是学生们的宿舍。
从对教学楼的分配上来说,学校还是很重视学生的。
孙校长亲自带着刘静母子来到了四楼的一间寝室。看牌号是407。
一进门,孙校长就对着一个外表俊美衣着整洁的少年说道:
“大外甥,这是你们新来的同学,叫张培安。他妈妈是舅舅的老同学,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在一起努力学习,互相帮助!”
俊美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
“好的,舅舅!”
说着接过张培安手里的皮箱,放在了一个床铺的下面。
张培安打量着屋子,屋内放着四张单人床,仔细一看是那种铁质的双人床改造的,只保留了上铺和四根立管,管子的底部是拿膨胀螺丝固定在地面上的,床的侧面以及后面的立管上拉了几根钢筋,应该是用来防止床晃动的。每张床的正面都有一个铁质的小梯子,内部则是一张课桌,课桌下还有一把椅子。
看这样的结构,张培安脑中莫名就冒出两个字“结实”。
室内除了俊美少年,另外两个室友都坐在自己床下的椅子上,一个在专心地剔着牙,另一个则是摆弄着手机。要说两人有一致的地方,那就是对校长的这番说辞,置若罔闻。
孙校长说完,就带着刘静去参观食堂去了。
张培安则被留在了寝室内。
俊美少年向张培安伸出手说道:
“你好,我叫蒲中玉。”
张培安连忙伸出手握了握说:
“我叫张培安。”
蒲中玉眨了眨眼戏谑地说道:
“我知道你,飞翔的小天使!”
张培安的手一时僵住了,脸上也在红白地变幻着。
蒲中玉不以为意,拍了拍张培安的手臂说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剔牙的叫薛宏义,玩游戏的叫庞博。”
薛宏义右手往空中伸了一下,就算打过招呼了,左手则继续拿牙签剔牙。
左边的嘴角隐隐出现了血迹,张培安毫无征兆地一激灵,断定这哥们是个狠人!
而名叫庞博的少年,则放下了手机伸出了手,握了握。
看着薛宏义还在奋战,张培安搭讪地说道:
“食堂的伙食这么好啊!早上就有肉吃。”
薛宏义放下手中的牙签义愤填膺地说道:
“屁!……金针菇伴黄瓜,我是被他娘的金针菇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