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专案组正式成立。此时,网络舆论也达到了顶点。
救火的两位英雄——张培安昏迷不醒,程小云身受重伤,就连报道此事的赵蕊也深陷其中。满汉楼的大火仿佛魔咒一般,将几人紧紧缠绕。
这些因素使得全国的目光都聚焦于此,警方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两名杀手均来自南方某市,他们使用的是假实名SIm卡进行联络,所驾驶的车辆也是租借的,身份证同样是伪造的。
嫌疑人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这无疑给警方的办案带来了极大的难度。鸿安区的摄像头网络并不完善,很多已经损坏,这在一定程度上又增加了案件侦破的难度。
马宏亮像个小媳妇一样,小心翼翼地侍奉着上面派来的领导。
然而,几天下来毫无进展。就连拿去交易给刘伟的60万现金,也没查到出处。
鸿安区的大型企业都没有相关的出账记录,小企业也大多倒闭。能在短时间内一下拿出这么多现金的企业并不多,可惜警方还是没能查出来。
正当警方一筹莫展的时候,技术部门在一个死者的皮夹克内检测到了不属于他的毛发。这意味着皮夹克并非死者本人的。想想也是,两个南方人来东北,势必得添置些衣物。
由于当时没有完整的dNA库,这根毛发的作用有限。但这也算是有了新的调查方向。专案组商议后决定,对鸿安区所有的在押人员进行dNA检测。
……
成哥又带着几个兄弟来到老街吃饭,之所以对这地方这么热衷,还是惦记着服务员小妹——李静。
每个人的经历都会影响其行为举止,特别是少年时的记忆。
成哥小时候家里很穷,住在一个叫编组站的地方。顾名思义,就是火车进行编组、停靠的地方。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守着铁路生活,每一辆煤车进站,都是他们收获的时候。
男人们需要上班,从火车上扒煤的活儿,往往就落在了女人和孩子的身上。
成哥小时候有个玩伴,名叫秀梅,就住在隔壁。每次两人都会跟在大人后面,把小口袋装满煤并运回家。
为了帮助秀梅多背点煤,成哥被母亲责骂了很多次,但他并不在乎。后来,成爸得了个机会发达了,全家搬离了编组站。
成哥和秀梅告别的时候,秀梅噙着眼泪说,会等他来把自己接走。几年后,成哥再回到编组站,秀梅一家早已人去楼空。打听了一番,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服务员李静的眉眼和儿时的秀梅有几分相像,都是单眼皮、瓜子脸。
即使明明知道李静不是秀梅,但并不妨碍成哥把两人联系到一起。虽然李静不是秀梅,成哥也不是过去的成哥,但这并不妨碍成哥对李静产生了想法。
眯着眼、带着几分醉意的成哥,望着李静,犹如蛤蟆看见了飞蝇。虽然飞蝇的外表并不华丽,但并不妨碍蛤蟆对她的欲望。
李静早早地就看见了成哥的到来,小心脏砰砰直跳,腿肚子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几次成哥那桌要酒,她都心惊胆战地送过去。好在成哥并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只是用带着明显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她。
成哥一直不紧不慢地喝着酒,时间渐渐地来到了要打烊的时候。
李静也越来越紧张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李静换好衣服准备从后门逃走,刚走出后门就看见了成哥。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成哥已经摸到了后门处。李静连忙退了回来,又跑向前门,但这里也有早已等候的成哥小弟,挡住了她的去路。
追上来的成哥一把抓住了李静的手腕,说道:
“妹子,我就想和你处对象,没有别的意思!你怕我干什么?”
李静奋力地挣扎,眼泪夺眶而出。
有些店员看见这一幕,选择别过头去。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没有这个能力。想对付这帮混混,要么家里官面上有人,要么你比他们还狠。否则就会惹来无休止的麻烦。
前些时候,一个出租车司机在店门前压死了一条狗。如果是普通人,赔个几百块就到头了。可惜这个司机压死的是江湖人士的狗,最后赔了5000块才了事。
老板默默地拿起了手机,拨打了110。这家店不完全是他的,是他和好友合开的。好友也是为了情怀才开了这家店。然而,不善经营的他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了。
自打鸿安区出了大事件以后,市里又派了不少警力过来。就怕这段时间再捅出什么大娄子,那样就更难收场了。说不定一批人的乌纱帽都要不保。所以,街上往来的巡逻车辆有所增加。
很快,一辆巡逻车就出现在了老街饭店的门前。
还没等成哥解释,明晃晃的银手镯就戴在了他的手腕上。所有人都被带回了派出所,进行问询的同时,还给几人抽了血。
这下把成哥干懵了,这地方他没少来。不过家里有人,每次很快就能把他捞出去,也没留下案底。这次抽血是怎么回事?不就是想处个对象吗,至于吗?这让他想起来一个笑话:两个人去白菜地里偷白菜,结果被大炮轰了……
喝完酒拉着服务员要搞对象,虽然影响不好,但也不算什么大事。询问完当天晚上,成哥就被放了出来。
只是过了两天,一大堆警察半夜就把他从被窝里拎了出来。成哥穿着个大裤衩子就被按在了地上,吓得他差点儿拉出翔来。
来到刑警队后,他更懵了。这次来的地方不一样啊!回想一下,自己也没犯什么大事啊!
当审讯的警察拿出一件皮夹克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貌似那件皮夹克是他的。
因为有一次他大战“五姑娘”时不小心弄脏了上面,后来洗的时候又不小心把里子弄拔丝了。不然的话,皮夹克都长得差不多,他也不见得能认得出。
随即他又想到,难道现在大战“五姑娘”也犯法了吗?这是严打了吗?
没给他继续胡思乱想的机会,审问的警察就问他皮夹克借给谁了。他说:“老……不,是一个朋友让我去旧货市场买两件皮夹克。”
结果他就在旧货市场买到了一件,想想自己家里还有一件里子拔丝的,反正也有几年没穿了,就拿去交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