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媛坐在龙椅上,静静聆听着众人的话语,大皇子此番急切定赵崇山的罪,应该是留有后招了。
沉吟片刻后,澹台媛缓缓开口:“大皇兄,你的担忧朕明白。但此事目前仍存诸多疑点,不可仓促定论。赵崇山虽行事莽撞,但在未查明真相之前,也不能轻易定罪。还是那句话,一切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澹台媛目光转向赵崇山,神色严肃道:“不过,赵崇山,你此次行为确实鲁莽,若最终查明你是故意诬陷,朕定不会轻饶。”
“臣谨遵陛下教诲。”赵崇山额头满是冷汗,战战兢兢地应道。
“陛下,臣还有其他事件弹劾赵崇山。”
说话的是御史中丞王松,他一脸正气,向前踏出一步,拱手说道:
“陛下,臣要弹劾赵崇山结党营私,意图把控朝政。近年来,赵崇山利用吏部尚书一职之便,大肆拉拢朝中官员,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集团。”
王铭从袖中拿出一份名单,呈给御前太监转呈给澹台媛,继续说道:
“这上面所列之人,皆是与赵崇山来往密切,相互勾结之人。他们在朝堂上相互呼应,为了自身利益,不顾朝廷大局,干扰正常政务推行。许多关乎民生的政策,因他们从中作梗,难以顺利实施。”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大臣们看向赵崇山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赵崇山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急忙分辩道:“陛下,这是污蔑!臣一心为国,从未有过结党营私之举。这些人与臣不过是正常的官场往来,王铭这是恶意曲解,蓄意陷害臣!”
王铭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直视赵崇山,说道:
“赵崇山,你还敢狡辩!曾在去年私自挪用了一笔修建水利的款项,用来填补自家商号的亏空。当时负责账目的主簿因不满此事,曾试图上报,却莫名失踪了。”
澹台媛眉头紧锁,仔细翻阅着那份名单,越看脸色越阴沉。
看完后,她将名单重重拍在桌案上,怒视赵崇山:
“赵崇山,你可知罪?朕一直以为你是可用之才,对汝委以重任,没想到你竟如此胆大妄为,结党营私,祸乱朝堂!”
赵崇山吓得瘫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臣知罪,臣罪该万死!求陛下饶臣一命啊!”
此时,朝堂上众多大臣纷纷出列,齐声奏道:“陛下,赵崇山犯下如此重罪,绝不能轻饶,恳请陛下严惩!”
澹台媛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冷冷说道:“赵崇山,朕今日便革去你吏部尚书一职,抄没家产,打入大牢。待朕查明你所有罪行后,再行处置。至于这份名单上的其他人,朕也绝不会姑息,定会一一彻查。”
“陛下圣明!”大臣们齐声高呼。
赵崇山高喊:“臣冤枉啊,二殿下知道,二殿下快救我。”
听到赵崇山呼喊,二皇子澹台提心中暗叫不好,但此时也不能坐视不理,硬着头皮出列,拱手道:
“陛下,赵大人一向忠心耿耿,此次或许真有误会。眼下仅凭王中丞一份名单,便仓促定他如此重罪,似乎有些不妥。还望陛下三思,莫要误罚了忠良。”
澹台媛目光冰冷地看向澹台提,心中已然明白几分,冷笑道:
“二皇兄,你说有误会?王铭呈上的名单条理清晰,所举事例也有根有据。况且,朕刚刚也说了,待查明所有罪行后再行处置,并非仓促定案。你如此急切为赵崇山开脱,莫不是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澹台提脸色微变,忙道:“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觉得此事重大,关乎一位朝廷大员的生死荣辱,应当慎重对待,不可操之过急。”
周怀德此刻站出来,义正言辞道:
“二皇子,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赵崇山说话?他三番五次妄图构陷我儿谋反,手段卑劣至极。如今又被查出结党营私,罪证确凿。陛下圣明,做出的决定合情合理,你这般袒护他,实在让人费解。”
大皇子附和:“是啊,二弟,此事证据确凿,陛下处置得当,您不应再阻拦。”
澹台提心中恼怒,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咬咬牙道:“既然诸位大臣都这么认为,那臣无话可说。只是希望陛下在调查过程中,能够公正严明,莫要冤枉了好人。”
澹台媛冷哼一声:“这还用你提醒?朕自会公正处理。来人,将赵崇山即刻押入大牢,按朕吩咐行事。”
侍卫们一拥而上,架起瘫软在地、仍在高呼冤枉的赵崇山,迅速带离朝堂。
而从始至终而太尉赵彦信和丞相李蔡明一句话都没有,好像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丞相。”女帝说道
“老臣在。”
“赵崇山今日被下狱,已经不适合做吏部尚书,老丞相可有推荐。”
李蔡明微微皱眉,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旋即恭敬答道:
“陛下,吏部尚书一职干系重大,人选需慎之又慎。老臣近日忙于诸多政务,尚未对合适人选进行深思熟虑,一时之间实难给出恰当推荐。还望陛下容老臣些时日,待老臣仔细考量后,再向陛下举荐贤能。”
澹台媛目光在李蔡明脸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道:
“李丞相,你向来心思缜密,这朝堂上下的人才你心里想必都有数。如今朕急需确定吏部尚书人选,你可不要有所保留啊。”
李蔡明心中暗暗叫苦,他深知这趟浑水不好趟,无论举荐谁,都可能引发各方猜忌,甚至卷入不必要的纷争。
但女帝已然发问,他也不能一味推脱,略一思索后说道:
“陛下,刑部尚书宋之恒能力出众,为官清廉,且熟悉朝廷律法和官员考核流程,或许能胜任吏部尚书一职。不过老臣再次声明,这只是初步想法,还需陛下圣裁。”
这时,一旁的大皇子澹台振开口道:
“陛下,宋之恒在刑部任职多年,政绩斐然不假。但刑部与吏部职责不同,骤然调任,恐怕他一时难以适应吏部繁杂事务,耽误朝廷大事。臣觉得户部侍郎郑文渊倒是不错,他善于与人打交道,在协调各方关系上颇有手段,且做事认真负责,对官员俸禄等事务也有所了解,或许更适合吏部尚书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