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明突兀地站起来,喊出那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后,整个吉原楼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在李明、源次郎以及佐藤长月几人之间来回游移,试图弄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怎么回事。
加藤日原本淡定的面容瞬间凝起,两道浓眉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先是将目光投向李明,紧接着,他又迅速将视线转移到源次郎身上,上下打量着他。
加藤日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怪异感,总觉得这两个人有种说不上来的眼熟感觉。
那花魁仿若未闻李明的喊叫,依旧迈着轻盈的步伐,莲步轻移,牵引着源次郎往朱红色大门的方向走去。
可忽然间,花魁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力量消失了,原本顺从跟着她走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微微一怔,原本洋溢着风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她轻轻拽了拽源次郎的胳膊,试图让源次郎跟上自己的步伐,那动作犹如撒娇的少女,娇嗔中带着些许不容抗拒。
然而,这一次男人却纹丝不动,仿佛脚下生根一般。
花魁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困惑,樱唇微启,正要询问源次郎为何突然停下脚步时,源次郎已一脸无奈地缓缓转过身,面向李明。
“你这么急干嘛!”源次郎扯着嗓子朝李明喊道。
只见李明先是伸手拿掉头上那顶略显滑稽的蘑菇头假发。
紧接着,他取下鼻梁上那副厚厚的眼镜,随手一扔,眼镜“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随后,李明拿起桌子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湿毛巾,缓缓在脸上擦拭起来。
随着毛巾的移动,那些涂抹在脸上用以伪装的妆容渐渐被擦去,一个截然不同的面容逐渐展露出来。
原本平凡无奇的五官像是被重新雕琢,轮廓分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起,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
他的眼神锐利而明亮,一扫之前伪装时的木讷,此刻仿佛能洞察人心。
李明彻底露出本来的面目。
周围那些新河会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此刻见到李明露出真容,完全看傻了。
这哥们长得挺帅的,为什么要打扮成之前那个书呆子的样子?
那紫发少女反应极快,在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之中时,她一下子蹦到李明身旁,顺势一把搂住李明的脖子。
她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里面满是倾慕与调侃,娇嗔道:“帅哥!你早露出真容啊!我当时就让你免费进入这梦境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听见高台上,加藤日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声:“李明?你是李明!”
加藤日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震惊。
周围的人听到加藤日这一声呼喊,顿时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李明身上。
李明?
这个名字,就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最近在岛国的阴阳师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你是华国的那个天才?”一个小混混忍不住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好像是的,我见过他的照片!”另一个小混混忙不迭地在一旁回道。
李明静静地站在原地,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从容地扫视着周围众人。
而加藤日站在高台上,脸色愈发阴沉。
那个瘾君子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着坐在一旁已然恢复真容的叶逍,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认错了!他才是李明!”
他的声音尖锐而又颤抖,仿佛想通过这一嗓子,将众人的注意力从真正的李明身上转移开。
然而,在场的人却没人理会他。
以目前的形势看,李明的实力,若是想要动手,杀了在场所有人的确并非难事。
在场大多是绿色和蓝色级别的阴阳师,在李明这样的强者面前,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他们心中清楚,一旦李明有所动作,自己等人绝无生机。
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出,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激怒这位煞星。
整个空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仿佛只要有一丝异动,就会引发一场血腥杀戮。
而在这绝望的境地,众人不约而同地将饱含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加藤日。
毕竟,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在这个时候,若真要论谁还有可能与李明抗衡,那就唯有加藤日了。
未几,不远处陡然传来花魁那一声尖锐刺耳的惊叫。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花魁所在的方向投去。
然而,这一看,众人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顺着脊梁骨蹿升。
只见花魁身旁的木质楼梯扶手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原本规整的扶手竟开始扭曲、变形。
那坚硬的木头像是化作了柔软却又坚韧的触手,一节节分裂成木条。
这些木条如活物般迅速游动,眨眼间便将花魁紧紧束缚起来。
花魁先是惊愕地瞪大双眼,随后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她拼命挣扎,却只是徒劳,那些木条越勒越紧,将她的身体固定得死死的。
而控制这些木质楼梯扶手的便是身旁的源次郎。
源次郎缓缓抬起双手,像是在指挥着一场无声的舞蹈,那些木条便随着他的手势不断变换着束缚的力度与角度。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如梦初醒,清晰地认出了源次郎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老教授,而是大名鼎鼎的阴阳师协会会长!
加藤日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不由自主地高声喊道:“会长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当加藤日看清源次郎真容的那一刻,他心中所有如乱麻般纠缠的疑惑,瞬间如冰雪遇热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人群中最为惊讶的,当属新河会里的那群小混混。
原本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他们,此刻脸上的神情犹如被雷击中一般,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他们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不久之前,那时他们对这位会长毫无敬畏之心,态度极其轻慢。
其中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甚至大剌剌地伸出手,重重地拍过这个会长的脑袋。
回想起来,每一下都仿佛是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心头,让他们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