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 赵厉挥舞着佩刀,疯狂地怒吼道。他的声音在喧闹的集市中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那些侍卫可都是镇北侯这么多年来培养的死侍,对待主人可谓是忠心耿耿。他们毫不犹豫地抽出武器,如饿狼般朝着苏浅月等人扑去。
那马夫看见赵厉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毫不犹豫地驾着马车向着赵厉等人冲去。
马车车轮滚滚,硬生生撞开一条路。
马蹄声、车轮声、人们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整个集市陷入了一片混乱。
随后马夫跳下马车,立刻与死侍争斗起来。他身形矫健,拳脚并用,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一股狠劲。
然而,死侍们人数众多,且训练有素,马夫渐渐陷入了困境。
芙竹眼见情况不对,立刻将手中的折扇抛向众人。
那折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忽然碎裂,原来那折扇的扇骨乃是中空的,里面藏着可是芙竹亲自调配的毒药。
只需一丁点便能让人感到身体松软,吸入过多毒素便可直入肺腑,神鬼难救。
毒药如烟雾般弥漫开来,周围的死侍们纷纷捂住口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俩快上车!”
芙竹一跃而上,动作轻盈而敏捷,立刻接管马车。
她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挥舞,发出清脆的响声,快速地抽打马匹,夹着马车想要从包围圈冲出去。
刹那间便有死侍想要上前阻拦,芙竹心一横,立刻横着手臂,弯曲着手腕对准那几人。
下一刻只听咻咻两声,几枚袖箭应声而出。然而,让芙竹没想到的是,那几人身手了得,只是将佩刀横在脸部,便轻松地挡下了袖箭。
眼见此法无效,芙竹急中生智,她将袖箭对准众人身下的马匹。
袖箭带着寒光,向着马腿直插而入。马儿吃痛一惊,立刻嘶鸣起来,乱作一团,四处冲撞,完全不顾身上之人的指挥。
马背上的死侍们纷纷被甩落,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你俩坐稳了!我们速回肃王府!” 芙竹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眼神坚定地望着前方。
苏浅月死死把住扶手,心中快速地思考着。
片刻后,她皱着眉喊道:“芙竹!莫回肃王府!速速冲出城外!我有办法!”
从当下所处之地前往肃王府,沿途皆是繁华热闹的街道,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市井画卷。
然而,此处距离城门也并不算远,这原本便利的地理位置,在如今这紧急的事态下,却成了一把双刃剑。
身后,赵厉带领着一众死侍如饿狼般紧追不舍,马蹄声急促而密集,仿佛催命的鼓点。
他们的身影在飞扬的尘土中若隐若现,脸上的狰狞与杀意清晰可见。
且不说马车本就速度缓慢,被追上只是迟早的事情;就算众人朝着肃王府的方向奔逃,以赵厉此刻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疯狂状态,路上那些无辜的行人恐怕也会因此而遭殃,沦为这场纷争的牺牲品。
芙竹听闻苏浅月的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与追问,贝齿轻咬下唇,双手紧紧地握住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沿着一条狭窄的小路向着城门口疾驰而去。
车轮滚滚,在石板路上留下深深的辙印,扬起一片尘土。
“小姐,我们怎么办?” 绿芷坐在车内,满脸慌张,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她时不时地透过车窗,望向身后紧追不舍的赵厉等人,眼中满是恐惧与担忧。
看赵厉的死侍那副恨不得将她们生吞活剥的模样,绿芷深知,他们此番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她们就地斩杀。
苏浅月同样心急如焚,她秀眉紧蹙,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美目紧紧地盯着车窗外紧追的追兵,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飞速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刻,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事到如今,已然没有别的办法了。
苏浅月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间,将那块温润的玉佩取下,紧紧地握在手中,仔细地打量着。一时间,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
多日前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房间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苏浅月正坐在窗前,专注地刺绣,手中的针线在绸缎上穿梭自如,绣出一朵朵娇艳的花朵。
这时,萧逸尘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房间,手中拿着一块玉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夫人,这个你拿着。” 萧逸尘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苏浅月的心间。
苏浅月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两人成婚许久,萧逸尘还从未送过她任何东西,所以这块玉佩的出现,让她既惊喜又诧异。
“世子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了?” 她轻声问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苏浅月接过玉佩,放在手中细细端详。只见这块玉佩通体莹润,色泽温润,触手生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此玉佩貌似比其他的玉佩分量略微轻了一些。
萧逸尘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那疑惑的模样,不禁笑了笑,解释道:“这东西乃是糟老头的贴身之物。”
苏浅月闻言大惊,连忙将玉佩递还回去,神色慌张地说道:“世子你又调皮,快快将此物还给父亲。” 她深知这块玉佩对于公公的重要性,怎敢轻易收下。
萧逸尘却不以为然,轻轻按住她的手,将玉佩重新塞到她的手中,温柔地说道:“夫人莫急。如今京华中暗潮涌动,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危机四伏。”
“况且龙虎卫只认令牌,也不能随时随地保护你。我让人将此玉佩里面凿空,里面放了个信物。”
“信物?”
苏浅月疑惑地将玉佩对准阳光,透过那柔和的光线,果然如萧逸尘所说,里面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东西,隐隐约约闪烁着光芒。
“若是我不在你身边,而你又遇见危险,将玉佩摔碎,取出信物,拉响引线,随后藏在京华各处的龙虎卫会循着你的方向前去护你。”
“谢谢夫君,浅月记住了。” 苏浅月心中满是感动,眼眶微微泛红,将玉佩小心地收了起来。
却不曾想在多日后的今日,这个东西派上了大用场。
......
此刻,生死攸关之际,苏浅月没有丝毫犹豫。
事态紧急,根本无法传信回肃王府,而且后边追兵越来越近,马车的速度又远远不及对方的快马,要不了多久她们几人就会被追上。
如今镇北侯惨死,赵厉必定将这滔天的仇恨发泄到苏浅月等人身上,所以这些死侍肯定是得到了死命令,无论是谁,只要是跟肃王府有关的一律就地处死。
苏浅月深吸一口气,美目闪过一丝决然。
她缓缓摘下玉佩,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将其摔在车厢的地板上。
“啪” 的一声,玉佩应声碎裂,藏在其中的那个东西也随之显现出来。
苏浅月来不及多想,迅速撩开车帘,手指颤抖着拉响引线。
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天空中一个印有 “肃” 字的烟花瞬间炸裂开来。
那烟花光芒夺目,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天空。红色的光芒映照在大地上,也映照在苏浅月等人焦急的面庞上。
芙竹一路驾着马车,风驰电掣般地冲出了城门。
马蹄声、车轮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在耳边呼啸而过。
城外,是一片广袤的原野,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随风摇曳的野草。
此物乃是龙虎卫特有的标识,除了持有特有的令牌能够号令龙虎卫,剩下的就只有此信物方能得到龙虎卫的庇护。
与此同时,不单单是化作百姓模样,隐匿在市井之中的龙虎卫看见了此信物,远在肃王府的岩肃也瞧见了那升空的烟花。
一时间,众人不约而同地向着城外而去。
苏浅月让芙竹向城外而去,主要也是为了让龙虎卫能够知晓她的方位。
只要出了城门口,地上那清晰的车轴印便能指引着龙虎卫一路追上。
而在城中,因为各个街巷错综复杂,道路曲折,很难确定具体的方位,龙虎卫想要找到她们也会困难重重。
岩肃瞧见天边的烟花,起初还不以为然,就当是谁家办喜事,放个烟花庆祝一下,但是等看清后那烟花形成的模样后,立刻变得神色慌张。
岩肃一路冲进书房,大声喊道。
“世子!不好了!龙虎卫的信号出现了,在城门的方向!莫不是世子妃出事了!”
“你说什么!”
此刻正在书房等待白昭归来的萧逸尘听见此话,如遭雷击。
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担忧。
不等岩肃说完,他立刻冲出东院,动作迅速地拿上长枪,一个翻身跃上马背,双腿用力一夹马腹。
马儿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在距离城门还有几条街的地方,萧逸尘和岩肃骑着快马,一路疾驰而来。
远远地,他们便瞧见原本繁华热闹、人来人往的街道,此刻竟变得一片狼藉弥漫着一股死寂与破败的气息
街道两旁,商贩的摊位被打得支离破碎,木板横七竖八地散落一地,各种货物也凌乱地洒在地上,无人问津。
水果滚落在尘土中,被马蹄无情地践踏;衣物被扯得粉碎,在风中无力地飘荡。而在那一片废墟之中,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肃王府的马夫。
萧逸尘心中一紧,急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跑到马夫身边。
只见马夫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已然没了任何气息。
他的身上布满了刀伤剑痕,鲜血早已干涸,在他的周围,还躺着几具死尸,看对方的穿着,很明显就是镇北侯府的人。
萧逸尘怒目圆睁,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难以遏制。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心中对镇北侯府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死尸,随后迅速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地向着城门冲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找到苏浅月,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此时,芙竹三人在城外已经不知道跑了多远。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
一路上,不断地有追兵如潮水般赶来,他们骑着快马,手持利刃,气势汹汹。芙竹奋力抵抗,手中的暗器如雨点般射出,然而,暗器终究有用尽的时候。
随着最后一枚暗器射出,芙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的脸上满是疲惫与绝望。
突然,一名追兵瞅准时机,猛地甩出佩刀,那佩刀带着呼呼的风声,如一道闪电般划过天空,直接斩断了芙竹身下的马儿的一条腿。
马儿嘶鸣一声,前蹄跪地,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车厢也随之剧烈摇晃,最终重重地砸在地上。
苏浅月、绿芷和芙竹三人被甩了出来,摔倒在尘土之中。
芙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如狼似虎的追兵,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她强撑着身子,准备再次抵抗。那些追兵见到三人如此惨状,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
他们挥舞着刀剑,发出阵阵怪叫,向着三人疯狂地冲了过来。
没过多久,众人便将三人团团围住。
包围圈越来越小,死亡的阴影也越来越近。又过了一会儿,赵厉才骑着马慢悠悠地赶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他看着苏浅月,仿佛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脸上闪过一丝狠辣,毫不犹豫地直接下令:“就地处死,砍下人头送到肃王府!我倒要让萧逸尘再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