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
这话云蕖哪有不应的,毕竟息妙虽有些心思,但人家到底也是公主,且她现下是实实在在的关心自己的,故而云蕖自是满口应下。
学堂之中尚且还要收拾,长宁只得同息妙先行离开,两人缓步走在宫道之上,待稍稍远离了厨艺学堂,长宁这才朝着身侧的息妙撇去一眼。
因着两人离得极近,这一眼又没刻意避着息妙,息妙自然立马察觉到了。
她面上依旧柔和,微微转过来的脸上带着一抹乖巧的笑:“皇姊怎么了吗?”
“妙儿,”长宁伸手挥退了身侧跟着的宫女,“你瞧那处将将开放的梅花如何?”
息妙顺着长宁指向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颗腊梅树正盛放着,因现下时节正好,整棵腊梅不但开得极美,且香气逼人。
“自是开得极好的,皇姊可是需要妹妹替您摘一支来?”息妙说着就欲上前去,却陡然被长宁拽住了手腕。
长宁手上力道不重,却还是将息妙拉回了身侧:“不必了,梅花最美是长在树上,倘若本宫将它折了,多少伤了花期。”
“妙儿,有些东西就像这梅花一样,不属于自己的,就莫要强求了,一花配一树不是恰恰好吗?你说本宫说得有无道理?”
长宁视线依旧落在那支腊梅上,仿佛当真只是在说花。
息妙却因长宁的话霎时变了脸色,她本就白皙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不少,便是眼眶中都染上了些许的红晕:“皇姊,我……我不曾……我没有的。”
长宁闻言这才看向息妙,却发现息妙已然埋低了头,一脸惶恐的模样,长宁是一向知晓息妙的苦楚的,从前也时常送些东西往她那儿去,因此现在瞧见这样的息妙,心中多少生出了几分怜惜。
她轻叹一声,伸手拉过息妙,声音到底软了下来:“皇姊之所以方才那般说就是想叫你知晓,切不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你是我息国公主,又何必拘于一人,往后你的姻缘自有皇姊帮忙看顾着,必不会叫你吃亏,你明白吗?”
息妙想来是从没听过这样的话的,她不自觉地抬眸看向长宁,檀口微张,明显的惊讶模样。
隔了许久,她仿佛才从这份惊讶中回过神来:“知道了,皇姊,妙儿未曾多想过,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但往后我定会绝了这份念想的,皇姊放心。”
“而且,阿蕖也是我的好友,我不会伤害阿蕖的,就是不知皇姊方才说得话可作数呢?”
息妙说罢一张小脸恨不得涨得跟虾米一样红,说话时大抵因为胆怯,还时不时偷摸看长宁两眼。
长宁被她逗得笑出声来,却故意装作不知她这话何意:“皇姊方才说了不少话,你说的是哪句?”
“皇姊你……”息妙捂住脸,倒是有了点小女儿该有的姿态,“你明明就知道妙儿说得是什么!”
“哦……”
长宁笑着长叹一声。
“是往后本宫会亲自替你找到如意郎君吗?”
长宁说完,息妙捂着脸彻底跑开了,边跑还边同后头的长宁低声埋怨:“皇姊惯会逗妙儿的,妙儿今儿就不陪皇姊了……”
待人跑远,没了影,长宁脸上的笑意这才散去。
杏枝见状缓步行到长宁身侧,搀扶住长宁的小臂,“公主的提点想来六公主已然听进去了,公主放心就是。”
“妙儿打小便不得宠,本宫不希望她在此事上钻了牛角尖,同样也不希望她因此伤了阿蕖,现下就端看她能不能自己想通了。”
“对了,令牌之事可曾查清楚了?”长宁由着杏枝搀扶着往前,顺势便开口问出。
这些时日,不光宁政在调查那日的真相,长宁也未曾闲着,自打宁政那儿露出风声之后,长宁登时也就明白了宁政的意图,这不这几日里都叫人时时盯紧了各宫动静。
杏枝默了半晌,随后才答:“这几日各宫宫婢不乏有出宫去采买的,但都没有人去过首饰行,想来此人心机深沉,隐藏颇深。”
“那就加派些人手,在宫中也盯一盯,人只要有贪念便难免会露出马脚,本宫就不信,这人当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此后几日后宫之中一派平静,因着纵火案迟迟未曾找到主谋,息国君也没了耐心,直接发话,将罪责尽数定在了秦美人身上,至此也算是有了交代。
至于云蕖,这些时日当真也就未曾管这些事,只一心扑在她的厨艺学堂之上。
随着学堂开办时日渐久,又有每五日一次的考验在,最终留在厨艺学堂之中的都算是云蕖挑出的最为得力的宫婢。
先前云蕖也说过,若她们学成自有她们的去处,因此现下也当真没闲着,让半夏将名册递到了长宁那处,便算是替这些宫婢们安排好了去处。
待一切处理妥当,云蕖将前来感激她的宫婢们打发了,好容易有时间坐下喝上一口茶水时,她不由在心中感叹起自己的伟大来。
想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社畜,居然伟大到在古代给人包分配到岗了,她这要是真当了老板,可不就是那种旁人都爱的神仙老板吗?
等等……
老板……
这可不就是个好主意吗?现下名头出去了,想来开个店也不是难事啊!
云蕖一向是敢想敢干的性子,此刻脑子里有了雏形,便当真开始设想起来,只是这脑子终究是过于理想了,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暴富的场景。
于是乎,长宁进门时瞧见的便是云蕖捧着茶盏,正笑得跟个痴汉一般。
关键这痴汉也不知在想什么,哈喇子都快往下留了。
长宁不由翻了个白眼,有些嫌弃的轻咳一声,生生打断了云蕖的念想。
“哎呀!正做梦呢!公主就不能等等!扰人好梦不厚道!”云蕖撇了撇嘴,分外遗憾的模样。
长宁却不以为意,她自顾自坐到云蕖身侧的位置,长指就那么往云蕖额上一点:“白日做梦,可不得让你醒一醒神!你是没瞧见你刚才的模样,啧啧啧……那嘴角都留哈喇子了……”
“胡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云蕖说着,倒当真顺手往嘴角摸,这一摸才知道自己又被长宁骗了!
云蕖:……
就知道无忌麻麻说过的话是真理:这漂亮女人的话真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