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轮转,空间变化。
转移的眩晕感消散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恢弘的白玉拱门,那拱门表面尽是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顶上刻着两个鎏金大字“华清”。
下了车,林式昭一眼望去竟有种天庭南天门矗立之感,地面灵气飘飘,如踩在云端,直视那二字更是从中感受到几分死灵碑上神秘文字的威压,不知是何人留下。
“很震撼,对吧。”赵睦一同看向那拱门,“我第一眼看到它,只感恍如见到神迹,这拱门承受了千年岁月的洗礼,更是深藏华清的茫茫气运。”
“进去吧,第一次进去的人都能看到一些千年前的东西,有好多人花天价买个进入资格就为了这个。”
进了门,变为独行。
天地茫茫一片,林式昭抬起头,云端一把木剑浮空,那木剑通体青紫,剑身上刻着些许淡淡的黄色纹路,剑柄别着一青绿剑穗,那剑似有灵性,在林式昭看去后轻晃剑身,摇摇摆摆的模样似在打招呼。
林式昭从那木剑上感受到一股亲人的感觉,那是一种比血脉联系带来的亲切感更加模糊的感受,他仅稍稍思索,便知道了联系的来源。
这是一把华山的剑,一把承载华山意志的剑,虽然不知道出自哪个时期,但林式昭敢肯定这把剑比往世更加久远。
不待他多想,半空的木剑翩翩,使出一招一式,剑影摇曳。
奇怪的是,木剑剑招极简,一招一式间仅仅是剑式基础,学之却极难,只因那一剑衍生出千万剑,每一剑的分叉都能演化出万千新的剑式,出手的一剑化作万千流光在半空闪烁,仅是一瞬,半空白云尽散,罡气流转。
林式昭睁大眼睛,惊呼道:“天剑式!”
他出身华山,自是知道这一剑的恐怖,林式昭的天剑式传自华山老祖,他敢肯定即便老祖亲至也不敢说超过这一剑的程度,更别论这仅是木剑灵性所为,若是持剑者在世,怕能自称当世剑者最强,也无人敢反驳一二。
华山三式,天剑式最为繁琐,仅因此剑式要求一剑衍万剑,不同于平常剑修推崇的化简为繁,万剑化一剑,天剑式便是要将最简的一剑化为最繁的万剑。
华山传至刘程谦这一辈仅二人学会华山三式之一,却无一人选择这天剑式,虽有本身不适的原因,但更多是因为天剑式之难,即便林式昭剑心天成且有老祖亲传,也未能尽掌精髓。
这是大机缘,林式昭当即拿出还世,跟着木剑的一招一式练起剑。
林式昭不知何时闭起了眼,纯澈的剑心与那木剑相连,以心观之世界自是辽阔,隐约间似乎看到一人持着木剑在云端起剑,一式一剑仿若天人,那人嘴角微翘,引腰间酒水入喉,剑法越发痴狂,那剑斩断情缘,斩去凡世,最后仅剩茫茫天地。
林式昭的身影与那人渐渐重合,刺出的一剑斩出万缕银光,一剑的风情,似能追星逐月,斩尽山河。
耳边喧嚣再次浮现,林式昭眼神怔怔,那人的神意仍存心间,让他一时沉浸天剑,仿若天人断了情丝,剪去因果。
“该回神了!喂!醒醒!”
即便感觉沉浸了几天几夜,现实也不过过去一瞬,一双手在眼前晃荡,让林式昭缓过神来。
林式昭晃了晃头,捂住额头去除了杂念:“多谢你了,要没你我差点回不来了。”
那人的剑实在太过恐怖,即便他仅是看到木剑上残留的虚影,也差点让他烙上印记,这印记能让他失去在天剑式上突破这一剑的可能。
“虽然很好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赵睦笑着指向眼前,“不过先要欢迎你,来到华清。”
林式昭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入眼便是数幢高大雄伟的教学楼,红砖白墙,透过微开的窗户能看到教室中讲课的教师与认真听讲的学生。
左手侧边是广阔的操场,一眼望不到边,好几个班正操场活动,有专门的武器讲解与异能分析,好几个教师互对演练,帮助教学,也有修士异能者互相穿插对练,挥洒汗水,好一个青春洋溢的校园生活。
除去建筑,条条广阔的大道丝毫不亚于城市,两侧的绿化更是给人亲近自然之感,绿树成荫,古木参天,灌木高低错落,花朵争奇斗艳。
往来学生人数众多,大多有说有笑不紧不慢,漫步在校园,他们正值人生最为美好的年华,似夜晚的星河般绚烂耀眼,如雨后的彩虹般光彩夺目,是那样青春朝气,充满活力。
“话说大哥你来华清大学是为了干啥。”赵睦忽的问道。
“见一个人。”林式昭故作深沉。
“谁?”
“南以静校长。”
“啊?”赵睦额头蹦出一个问号,随后拍了拍林式昭的肩膀。
林式昭见他没有惊诧,仅是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模样,惊讶道:“你这是啥表情。”
赵睦摊了摊手:“大哥,你来华清找他就是个错误,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南以静作为华清校长就没在华清大学出现过,我唯一一次见到他是在我们老祖宗五百岁大寿上。”
林式昭停下脚步,止下原路返回的念头:“那我该去哪边找他?”
赵睦笑了笑:“要我说,你大街上逛逛遇上他的概率都比在华清大学里待着高,指不定有个人拉住你跟你说你骨骼清奇那个人就是南校长。”
“你也别急着走,你可以去见见副校长,指不定他能知道南校长人在哪里,虽然大概率不知道。”
林式昭扯了扯嘴角,无奈道:“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先带我四处逛逛?”
“好嘞,华清我逛的可熟了。”
赵睦话刚说完,才迈开几脚,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他忙掏出手机,看了眼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接通了电话。
这次他没开免提,听不到电话里人的声音。
“喂?二叔啊,咋今儿有事找我。”
“对啊,我刚回学校,你咋知道的。”
“带着林式昭去见你?卧槽,你咋晓得我带的人是谁。”
“好的,行,一会来。”
挂了电话的赵睦奇怪地瞅了一眼林式昭,两指在下巴处摩挲:“咋我刚说副校长呢,人家就要见你,我这嘴怕不是开过光了。”
林式昭一听他的话,就明白了意思:“话说华清副校长是你二叔?”
赵睦轻哼一声,随口道:“对啊,一个不怎么喜欢我的二叔,他这人古板傲慢,一直看不起赵家的偷盗术,今天可是他第一次打我电话。”
“不说他了,走呗,他找你多半是因为刚说的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