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治疗里,我有一些特殊的请求,还望娘娘恩准。”
元春虚弱地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声音微弱却又带着几分期待:“周公子但说无妨,若真能助我摆脱这病痛折磨,本宫自会应允。这些日子,本宫实在是苦不堪言。”
周扬站在原地,神色沉稳,目光坚定得如同破晓时穿透云层的日光。
他微微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胸腔里满是即将倾诉想法的急切。
正准备一一道出心中所想,不经意间,他用余光瞥见了站在身旁的秦可卿。
只见秦可卿正睁着一双满含好奇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里写满了探究。
周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可卿姐,我特意让你留在这儿,其实就是为了证明我和娘娘之间的清白。
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为你和薛宝钗治病的时候,都是这般行事,凡事都要做得光明磊落,就怕旁人无端猜测、落人口舌。
毕竟治病救人虽是医者本分,可这贾府内宅规矩森严、流言蜚语众多,稍有不慎便会惹出麻烦。”
秦可卿听到这话,原本白皙的双颊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颤动,轻咬下唇,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
回想起过往周扬为她治病的场景,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虽说她与周扬之间并无男女之情,可这般直白的言语,还是让她感到十分羞涩,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境地,内心慌乱又不知所措。
贾元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紧接着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与豁达。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虽带着几分虚弱,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洒脱:“哀家的病,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正所谓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一切皆是定数。
你只管放手去治便是,莫要有所顾虑。
即便真的把我治死了,我也断不会让家人为难你分毫。
至于你所说的清白不清白,我都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就算你我之间真有什么男女之情,只要能把我治好,我又怎会怪你呢。
在这深宫里,我历经了无数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早已看淡了这些世俗的眼光和规矩。”
周扬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他在心底暗自感叹,这贾元春果然是《红楼梦》中心地最为善良,命运却最为凄苦的女子。
在这繁华却又冰冷的贾府之中,她看似身份尊贵、风光无限,实则被困于宫廷的牢笼,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痛苦,内心的孤独与无奈又有谁能真正理解。
周扬定了定神,向前迈了一步,挺直了脊梁,神色诚恳而庄重。
他微微低下头,眼中满是敬意,缓缓说道:“在正式为娘娘治病之前,弟弟我有个特殊的要求,此事关乎我今后的前程与抱负,思虑再三,还是希望娘娘能够答应我。”
贾元春神色平静,目光柔和地看着周扬,微微颔首,轻声说道:“但说无妨,只要是哀家力所能及之事,定会尽力相助。”
周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目光中满是期待:“还请娘娘帮我疏通关系,谋个官职。
我虽一介草民,却也心怀壮志,渴望在仕途上有所作为,为自己谋个出路,也能为这世间做些实事。”
贾元春听闻,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惆怅。
她缓缓说道:“现在朝廷的官员,来路大致分为两种,要么是世家子弟凭借家世背景入朝为官,享受着祖上的荫庇;要么就是花钱捐官,以此获得一官半职。
只是如今官场腐败,实缺太少,竞争异常激烈,就连家父到现在也还只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职,空有个头衔,没有半点实际好处,难以施展抱负。”
周扬听闻,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连忙向前跨了一步,急切地问道:“不知那江南织造一职,可有人选?
我听闻这职位掌管着江南地区的丝绸纺织产业,举足轻重,对国家经济有着重要影响,我若能担任此职,定当全力以赴。”
贾元春听到这话,像是被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突然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她沉默了许久,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缓缓开口:“没有,江南织造上个月全家被除斩了,此事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如今风声正紧,人人都避之不及,没人敢去接任这个烫手山芋。”
周扬听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追问道:“那可以捐官谋取这个职位吗?
只要有一线机会,我都想尝试一下。”
贾元春无奈地点点头,神色复杂地说道:“现在花两万两便可捐得此官,只是江南官场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水深得很。
稍有不慎,便可能深陷其中,万劫不复,你可要想清楚了。”
周扬听闻,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重重地叩首:“我心意已决,就这个要求,江南织造一职,我决定了。
我愿意承担其中的风险,凭借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在这复杂的官场中闯出一片天地,还望娘娘成全。”
贾元春见周扬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双手伏地,重重叩首,脸上满是急切与决然,心中顿时有些不忍。
连忙向身旁的秦可卿使了个眼色,急切说道:“快,可卿,扶周公子起来,这般大礼,实在折煞人了。”
秦可卿听闻,莲步轻移,款步上前,伸出如柔荑般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搭在周扬的胳膊上。
声音温柔且带着几分关切:“周公子,快请起。”
在秦可卿的搀扶下,周扬缓缓站起身来,可他的双手却还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掌心已满是汗水,心跳也依旧快得如同擂鼓。
周扬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目光触及到半卧在榻上的贾元春时,那种紧张感非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强烈。
眼前的贾元春,尽管被病痛长久地折磨,往日的明艳风采已悄然褪去了几分,面色略显苍白,身形也单薄了许多。
可她周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那种独特的女人韵味,却像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周扬体内的荷尔蒙不受控制地猛烈飙升。
贾元春看着周扬那局促不安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容里既有身为贵妃的矜贵,又带着几分亲和的打趣意味,轻声说道:“周郎中,在这宫里,我见惯了看病时病人紧张的模样,可像你这般紧张的郎中,倒是头一回见。”
说话间,她那双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扬,眼眸中波光流转,那不经意间从眉眼间流露出的魅惑气息,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电流,瞬间击中了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