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张棋看到姐姐打扮一新,刚隆过的胸部看起来特养眼,并把腰杆挺的笔直。
看样子正准备出门了。
“姐,你这是要去工厂吗?”张棋脸上贴着一张面膜,正靠在沙发上追剧。
“不是,姐要去相亲。”张琴笑笑,开始在那里换鞋子。
“相亲?谁帮你介绍的?”张棋本来是想说,你才离几天呀,这么急就去相亲。
“人民币介绍的。”张琴直起身来,朝妹妹做了一个飞吻动作,打开门就走了。
人民币介绍的,做媒婆看来很挣钱。张棋心里这么想的,却不知道姐姐说的,是花了钱在征婚网站买了VIp。
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刘珊也从她房里走了出来。“姑姑,我妈出去了?”
“你妈出去工作了。”张棋马上帮姐姐找理由。
“姑姑,你们不用骗我了,我刚刚都听到了。”
张棋眼睛一下睁大了,刘珊说听到了,那岂不是知道她妈妈要出去相亲?为什么会去相亲?.她怎么不问?
刘珊看到姑姑在那里眨巴眨巴着眼睛,马上就说道:“姑姑,其实,我爸妈离婚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谁告诉你的?”
“我都十四岁了,我是有思想的。我爸爸好久没回来了,我跟他打电话他总说很忙。而且,妈妈的房间里,爸爸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了。”刘珊只稍微说了几句,很快就让张棋明白,世界上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棋朝刘珊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刘珊乖乖的在姑姑身边坐下了,然后,她的小脑袋瓜上,传递着姑姑掌心温柔的抚摸。
“小珊,你恨你爸爸妈妈吗?”
“他们对我很好,我干嘛要恨他们?”
“可他们俩背着你偷偷离婚呀。”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们俩之所以不告诉我,就是怕我一时接受不了,然后会伤心,更怕我没办法安心读书。”
“唉,你咋就这么聪明呢?”张棋就这么结束了和刘珊的对话。
张琴没有开车,因为她在和夏天生的聊天中,告诉对方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
两个人约在了虎牙公园的门口碰头。
微信上两个人都早就交换了很多张生活照,所以,张琴刚好下出租车的时候,早已等在那里的夏天生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夏天生走上前去,露出温和的笑容,“张琴,你比照片上还漂亮。”
张琴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现在的她其实很自信,但是跟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女生矜持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两人并肩着走进了公园里。
“夏天生,你来很久了吧?”张琴歉意的笑着问。
“没有,我也是刚到不久。”夏天生的话语总显得很温柔。
张琴觉得跟他的身份很不匹配,当保安的不是都很粗俗的吗?
“你从长安怎么过来的?”
“长安到虎牙的班车太多了,随便拦了一辆就过来了。”
相亲总是要知道对方的过去,两个人的话题,很快开始聊起彼此过往的生活。
夏天生讲述自己当兵入伍的经历,然后就是复员回老家。前妻通过村里的媒婆介绍的。而张琴也说起自己在工厂里的趣事,以及独自抚养一个女儿。
“天生,你退伍回来年纪都不小了,娶上老婆又生了儿子,这是多么不容易。那,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婚?”离婚的男女见面后,这是一个永远绕不开的话题,张琴还是主动问道。
两人本来走在公园的环山水泥路上,夏天生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停住了脚步。他从口袋掏出一包香烟来,烟壳都已经有点皱了。
张琴也不催他,看着他点上烟,然后看着烟雾随着轻微的山风飘荡。
“张琴,那边有个亭子,我们过去吧。”夏天生调整好状态,看来是准备去亭子里好好诉说一下。
“我和她结婚后不久,她就怀孕了,想着即将出生的儿子,我就在父母的催促下,孤身来到广东打工,只为给孩子一个好的经济环境。”夏天生身边抽烟边开始诉说。
“那时我在广州的一个建筑工地干活,我每个月的工资都寄回给了她,自己只留下一点抽烟的钱,反正我也不怎么会花钱。”
“时间很快,我们的儿子出生了。我在家里待到了她做完满月后,就继续回到广东。”
“我没有别的技术,只有一身的力气。所以我选择总是在建筑工地,最主要是贪图工资高。”
“儿子5岁那年,我突然出了一次意外,工地的脚手架倒了,我的一只小腿粉碎性骨折。工地的老板倒是个好人,他们出钱给我治疗。”夏天生说到这里,又换了一支香烟。
“张琴,我的这只小腿通过手术,现在看起来是没有什么异常,但其实我已经不适合干重体力活了。”夏天生拍拍自己的右腿说着。
“那年春节回去过年,我前妻通过同村其它的工友,总算知道了我出意外的事情,之所以每个月我还有钱寄回家,其实那时我已经开始做保安了,我按以前的习惯,还是每个月寄8000块钱给她。”
“你哪来的钱?保安一个月最多三四千。”张琴忍不住问。
“工地的那个包工头,是我们县城的老乡,我做手术时,他向甲方一次性给我要了一笔补偿,不多,10来万块钱。”
“哦,她知道你当保安后就和你离婚了。”张琴感觉被刷新了三观。
夏天生痛苦的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烟蒂狠狠地扔在地上,并用脚踩了踩,接着说:“办完离婚手续后,她马上就跟邻村的一个年轻男人结婚了。而且,陆陆续续的风言风语不断地飘来,汇总起来的真相就是,原来她们俩个早就勾搭上了,,,几年来,她经常带着我儿子,跑到那个男人的家里去鬼混。”
看到男人痛苦地低下头去,张琴轻轻的拍着男人的背。
一个多么有责任感的男人,却毁在了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手里。
“天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还年轻着呢。”张琴轻声安慰着,同时感觉自己心中的母性泛滥成灾起来,她要去照顾这个男人。
“庆幸的是,我和她离婚时,她连儿子都不想要。按我猜想,她是觉得带着儿子不好再嫁,也或者是那个奸夫不喜欢我这个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