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带着陈大牛和小牛向大良乡回去。小牛坐在父亲的挑担箩筐上,跟在县城购置的货物一起,由陈大牛肩上一担挑起,跟在张华后面走。
路过树林那间破庙时,张华见到昨夜离开时匆忙,连破庙的大门都没有关好。一阵林风吹过,那破门咣咣作响,配着幽暗的破庙轮廓,一种恐怖感油然而生。
张华倒是没有觉得害怕,但望着那破庙,心里不禁一阵唏嘘。一日时光,这里发生的事太多了。
大牛看到张华望着破庙沉思,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多口询问,他看着那破庙也有些不安。小牛则叫着说:“公子哥哥,那边的屋好吓人,会不会有妖魔跑出来吃人?小牛很害怕。”
张华笑着安慰他说:“怕什么,有妖魔出来我就打死它,昨天我还在这里收服了几个妖魔,你信不信?”
大牛以为张华逗小孩说笑,也笑着说:“公子最厉害了,有公子在这里,小牛还怕什么。”于是小牛便不再说话,只是拿着父亲给他的小木棍在玩。
三人继续的走,大良乡终于回到了。
张华进村后,先跟在村口闲聊的人打了招呼,又介绍大牛小牛给村民认识,说是自己新收的仆从。村中人见到除了前两天来村里的大个子和他母亲外,张华居然又收了新的仆人,又听说张华是受县衙指派回来做事,都纷纷的恭维起张华来,说他重振家业大有希望。
张华也热情的一一回应着村民的说话,然后才带着陈大牛父子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正在清洗物品的罗大娘见到张华回来,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迎了出来。罗大娘说罗大强上山去了,也不知他上山要干什么,不过昨天回来时背了一大捆的木柴。
张华见到家里庭院内果然堆放着一大堆的木柴,心想:大强昨天上山一次就背回这么多的柴吗?自己本来只是让他上山随便走一走,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尽心办事,还打了柴回来。
张华把陈大牛和小牛介绍给罗大娘认识,让罗大娘方便时给照看一下小牛。罗大娘先跟陈大牛打招呼见过,然后见到小牛瘦瘦小小的,说了一句:“这可怜的孩子。”便拉了小牛过去厨房那边,从灶台上拿出本来给自己准备的吃食,拿给了小牛吃。小牛也不怕生人,对吃食又不挑,接过罗大娘给的吃食,张嘴就吃。
张华又听罗大娘说,罗强中午是不回来的,就让罗大娘从他们这次带回来的物品中,取出了一些食材出来,煮了一大锅的饭食。待煮好后,张华便招呼罗大娘及大牛父子过来吃。
罗大娘和陈大牛都坚持不肯跟张华同桌吃饭,说张华是主人,需要主人吃完后,他们才在庭院外找个地方吃,张华叫了几次都不肯,只得由着他们。
张华这次回来购置了一些鸡肉,罗大娘煮熟了都端给了张华,但张华对罗大娘煮出的只有盐水调味的鸡肉不感兴趣,只是吃了三四块鸡肉,剩下的都给了罗大娘和陈大牛及小牛拿去吃,这几人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肉,这次跟着张华就吃上了鸡肉,自然是感激涕零。
吃饱后,张华拿出之前在城里买到的纸和笔,又让陈大牛帮忙磨了墨,准备把自己的未来规划草拟一下。不过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的毛笔字写不好,原来的那个身躯虽然读过书练过字,但是没有肌肉记忆留下来,自己还是像灵魂穿越前那样,没有毛笔书法的基础。不过作为后世人,总算了解握毛笔的手法,先自行练习一番再说吧。
之后张华便专心的练起字来。而罗大娘与陈大牛把一间被火烧了部分,但还有一半可用的房好好的收拾和整理一番,用于陈大牛父子居住用。
张华打算等本乡的劳夫做完县里的劳役回来后,自己花钱请这些人帮忙,把被火烧的那一排房屋全拆了,然后重新盖过房。因此便跟罗大娘和陈大牛两人说,无需理会其他被烧的房屋,现在只需要暂住一些时日,把暂住的房间收拾好了就行。
这么一直到了下午四点左右,罗大娘和陈大牛两人已经把那间破房收拾得差不多了,而张华经过这半天的练习,也自觉写毛笔字有了一些进步,就想休息一下,出去走一走。
张华才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门外有吵闹的声音。打开院子大门一看,原来是罗强回来了,他在屋外约四五十米处,背着一大捆的木柴想往张华家这边走,但被后面几个人一边追着一边说着什么,之后更有两个人越过罗强,拦在罗强的前面不让他走了。
张华走出门才看清楚,原来是里正张茂的儿子张成,正带着几个小混混,围住罗强说他砍了自己的树木,不让罗强走。
罗强开始不理这伙人,但是被堵住了后只得跟这些人理论。张成的人多,罗强又不擅于说话,被张成那几人逼得有些困拙。而张成则仗着己方势大,对着罗强又斥又骂。张华看到罗强被骂得心头火起,但还是死死的强忍住,只见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颈上青筋暴露。
一个混混还用手去扯罗强背上的木柴,被罗强用手狠狠护住,那混混用力拉都拉不动。
张华这时已走近,他冷冷的说:“后山的树林没有听说是谁家的呀,现在都归了你张成了吗?”
罗强本来在专心的应对混混们,听到张华的声音后就望过来,然后惊喜的叫道:“公子,您回来了!”张华则应了他一下。
张成早就看见张华从门口出来,见他出声,便阴阴的一笑说:“张华你有所不知,村里早就把后山的地开辟出来,我家之前已经买了那边的山头,后面村里人过去打柴,念着同村的情分才没有拦着他们,但是这外乡人也想砍我的树林,那我可不答应。”
里正张茂及张成这一家,在以前借着各种理由,巧取强夺了不少村民的田地,每次都轻易得手,已经养成蛮不讲理和以势压人的思维,现在要强占后山自然也理所当然。张华只不过是一个受县衙指派办事的小人物,蛮不讲理对待他又如何?
“买了山头?山头原来属谁的?向谁家买的?又是谁收了钱?购买凭书呢?你一把口张来就说是吧。”张华连问几句。
“哈哈哈!谁卖出的,谁收了钱。有必要给你知道吗?凭书自然在里正手上,可是不高兴给你看,你又奈得我何?”张成嚣张的说。
“不讲理是吧!罗强,把木柴扔在地上,看谁敢动手拿,谁动就给我狠狠的打,不用顾忌任何事!”张华知道罗强学过武艺,想必对付几个村中的小混混应该没问题的。
“遵命!”罗强本来害怕给张华惹事,死死的忍着不敢动手,现在听张华说不用顾忌什么,就兴奋的把背上的木柴狠狠的往地上一扔,说:“来呀!谁有本事就拿走!”
张成及那几个混混见罗强气势逼人,也有些畏惧。但互相看了一眼后,见到自己人多势众,胆子又壮了起来。
其中一个敞着胸膛露出一片黑毛的高壮混混,口说:“怕你个鸟,老子不但要拿走这柴木,还要给你一巴掌!”说完一个巴掌朝罗强扇了过来。
罗强也不闪避,只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抓在那黑毛的手腕上,然后一个反扣,那黑毛哎唷一声,被罗强扯倒在地。
其余的混混高喊着:“打人了!这外乡人不但盗砍村里的树木,还要打伤村里的人!”
“打死他,一切有里正在!”
“我操……”
几个混混都冲了上来,朝着罗强围攻了过去。
张成见到罗强身手灵活又似有武艺,担心手下几个混混对付不了他。张成见到那壮汉对张华惟命是从,又见到张华在一旁站着,而张华身材高瘦,外表文弱,又赤手空拳的,应该好对付。
于是张成眼珠一转,举拳就向张华扑了过来作势要打,他打算先拿下张华,然后利用张华来胁逼那壮汉。于是口中高叫着:“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奸猾小子,帮着外乡人来损害村里,看我不收拾你。”
此时陈大牛和罗大娘也听得动静出了门口,但是离张华这边还有一些距离,对张华来不及救援。
张华眼见张成高举着拳头扑上,气势有些惊人。虽然张成没有练过武功,但其人高大有力,平时张成又跟着那伙混混不少打架闹事,给他扑过来击中必不好受。
于是张华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系统,从中取出一份叫“沸腾麻辣汤”的订单,在张成扑过来时闪过他的拳头,然后把那“沸腾麻辣汤”揭开盒盖,对着张成额头上一个倒扣,笑着说:“请你吃个大餐!”
“呀!……”张成被一百度的热汤扣在头上,马上杀猪般惨叫了起来。双手再无睱去打人,而是快速拨走头上的大汤碗,然后捂着头脸在惨叫着。
张华趁机给他一个扫堂腿,张成就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那边的罗强凭着武艺,也三两下解决了围攻上来的混混,一个个的打倒在地。罗强抽出身来,赶快走近张华处保护着他,又朝张成狠狠踢了一脚,把他踢到了几个倒地混混的一边。口中大喝说:“想伤害俺公子,你们真不知死活!”
这时罗大娘和陈大牛也跑了过来,护在张华身边。陈大牛紧张的说:“公子你没事吧,刚才那坏人朝你扑过来,我又没赶到,吓死我了。”
罗大娘则责怪罗强说:“大强你真是没眼色,你放着公子的安全不顾,只顾自己跟人打,差点公子就给另外的人伤害了,这是不对的。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就算被人打到身上,也要保护好公子先!”
罗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连忙跟张华道歉说:“公子真是抱歉,俺刚才没有及时保护好您,俺以后不会了。”
张华倒没有怪罗强,而是说:“是我让你去打人的,而且我也没有受到伤害,你不用自责了。看看这几个恶人怎么样了再说吧。”
却见那几个人都仆倒在地喊痛,不过除了张成被热汤淋下,后面又被慌忙赶来的罗强狠狠踢了一脚,伤势较重外,其他几个混混都是皮肉伤,看得出罗强下手很有分寸。
张华对那几人说:“我们这次回村来,是有县衙交待的重要任务要完成的,现在你们已经破坏了我的事情,这个我会上报给县衙那边的,看县衙那边后面怎么处置你们,现在你们快滚吧!”
那几人听了张华的话,赶快扶起还在惨叫的张成,连滚带爬的快快走了。
张华待张成和混混们都走了后,说:“这带头人伤得最重,他是里正的儿子,现在被我们打到重伤,里正那边必不肯罢休了,我们要及早做好应对。”
又对陈大牛说:“大牛,你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赶快回县城一趟。”
“现在你快些走,去到西门时,城门应该还没有关,还能进城。”
“进了西城门后,你沿着大路一直去到东门,在东门附近,找一下修城墙的劳夫集中营房,这营房很容易找到的。”
“之后你对营房管事的人说,我张华有重要情况要汇报王总管,是事关县尊陈县令交待下来的重要事情,就要被人搞坏了。王总管不派人过来保护这里,我就无法完成任务。”
张华向陈大牛交待清楚了,又跑回自己屋内,从系统中取出一个蛋糕,然后找了块布,从蛋糕处挖了四分之一,用布包着蛋糕块,再走出门口把这包着蛋糕块的布交给陈大牛,说:“你见到那王总管后把这个给他,说他要办的事被人损坏成这样,他就明白了。”
陈大牛见张华说得急切,知道事情紧急,答应了一声后,拿起布包起脚就跑。他也不提儿子小牛的事,因为知道儿子小牛在张华这里,完全不会让他担心。
张华让罗强赶快收拾一下地上的东西,然后带回院内,再把庭院的大门关好。静待着事态的发展。
而张成那伙人在逃离现场后,其中一个小混混询问张成为会被烫成这样子,张成惨哼着说:“他奶奶的,没有留意到张华那小贼手上有东西呀,怎么会有一大盘的热汤凭空的出现了呢!真是邪门了。”
“唉唷好痛呀!我要回去告诉爹,饶不了张华那小贼!”
“阿狗你快去找个大夫过来,我的头被烫得好痛呀,后背又被踢了一脚也好辛苦。唉唷好痛呀!”
现在张成也没有心思探讨热汤凭空出现这个事,他让其中一个混混赶快去找大夫来,他则在另外几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家门。
才到家门口,张成家的仆人看到张成一脸血泡,口鼻流血的,被几个常伴在一起的朋友搀扶着回来,那些朋友也是脸青鼻肿的非常狼狈。仆人不由大吃了一惊,连忙过来接手把张成扶进屋院里去,然后送张成回卧房休息,又让人去通知里正张茂。
很快,张茂及其老婆就来到张成的卧房处,见到张成张成头顶着血泡,口鼻不停流血,正躺在床上嗯嗯呀呀的惨呼。张茂不由大怒,大喝一声:“是谁伤了我儿!”忙问旁边的混混们是怎么回事。张茂的老婆则在一旁大呼小叫的为张成喊苦。
混混们把刚才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郑重提到的是张华联合外人,盗砍本村的树木,又动手打伤要阻止他们盗木的张成等人。
张茂听了,怒喝说:“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他张华以为搭上了县衙,县衙给他摊派了一点任务,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啦!”
“赶快给我叫人来,我要让他知道打伤了我儿子会有什么后果,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张华这混小子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张茂让老婆安排人给张成处理一下伤势,等着大夫过来救治。自己则召集人手准备过去教训张华,他召集的人除了家中的恶仆外,还有村中一些捧惯他臭脚的人家,共有六七户之多。
张茂才安排了仆人出去叫人,看了一下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心想:这个时候把人找来,不是还要请人吃饭吗?算了,吃过晚饭再召那些人过来吧。于是便让仆人回来,打算先把晚饭吃过了,再去召集人手找张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