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簿说完,扭头看向赵顺安,见赵顺安满脸恐惧,一时间竟有些疑惑,开口说道:“为何这般表情?”
赵顺安见王主簿发问,叹了口气说道:“门口,从咸阳来的人,大概率是苏宇。”
“苏宇?是何人?”
赵顺安缓缓开口说道:“苏宇你可能不认识,赵高听说过吧?就是折在他的手上。”
王主簿见状,脸色逐渐凝重起来,赵顺安站起身,摆了摆手示意舞姬全部退下。
待下人退完后,赵顺安扭头说道:“王大人,我们一同去府门外迎接一下吧,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王主簿脸色凝重起来,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随后二人一同走出屋外。
府门口,苏宇与方毅静静的站在门口,脸色沉重,不多时,赵顺安与王主簿匆匆过来。
“苏....苏公子..”赵顺安的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苏宇冷冷的看了赵顺安一眼:“我是不是应该开口叫一声赵老爷。”
“赵老爷今时不同往日啊。”说到此处,又扭头看向王主簿,开口说道:“想必这位就是,王主簿了。”
王主簿走上前去,微微低头:“在下是汉中主簿,王焕。阁下是?”
王焕对着苏宇自我介绍,但苏宇并未直接搭理王焕,只是看向赵顺安:“赵老爷不请我进屋说话?”
赵顺安连忙点头:“苏..苏公子请进,府中正在用膳,请苏公子一同品尝。”
苏宇点了点头,与方毅一同进入府中,王主簿见苏宇并未搭理自己,脸色一阵铁青,赵顺安见状,连忙使了使眼色,示意王焕收起神情。
待苏宇走进屋中后,赵顺安才看清苏宇身上的血迹,不禁有些怔住:“苏公子,你这身上.....”
苏宇嘴角一挑,缓步坐在一旁,方毅则是在一旁站着:“路上偶遇一条疯狗,被我一剑杀了。”
“这身上,自然是溅了不少血,无碍。”
“哪来的疯狗。竟然敢冲着苏公子咬。”
苏宇笑了笑:“赵老爷,这疯狗咬人,有的是受主人指使,也有的是被主人遗弃,逐渐变成野狗,疯狗。”
“想咬我的这条狗,应该是受人指使的,赵老爷你说是吧?”
而赵顺安听到此称呼后,冷汗直流:“苏公子,叫我小顺就行,或者直呼名称就行,万万不可这样叫了。”
苏宇笑了笑,扭头看向王主簿,笑道:“真的是很不理解,赵老爷是怎么跟王主簿混到一起的?”
王焕闻言,脸色阴沉如水,觉得此人太过狂妄,冷声道:“苏大人此言何意,本官与赵老爷只是公务往来,莫非还要向您报备不成?”
苏宇轻轻摩擦桌上的酒盏,似笑非笑:“公务往来,王大人好雅兴啊,上门吃个饭都有数十名带刀护卫护送,这是要做什么公务?”
赵顺安见气氛剑拔弩张,连忙打圆场:“苏公子远道而来,不如先用些酒菜....”
苏宇扭头看向赵顺安:“赵老爷,你记不记得离开咸阳之前,我当时对你说过什么?”
赵顺安连忙低头:“记得,苏公子曾经跟我说过,不得欺压百姓,作奸犯科。”
“那你做到了吗?”
“苏公子,小的自到汉中以来,一直谨慎行事,从来不敢欺压百姓,若公子听了什么话,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王焕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但很快又恢复了老狐狸般的假笑:“苏大人,这其中恐怕有误会,赵老爷平时乐善好施,汉中百姓有口皆碑。”
苏宇嗤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赵顺安,咬百姓的那条疯狗,叫王二,现在已经被我捆在树上。”
“而咬我的那条疯狗,名叫张奎,已经被我一刀杀掉,但似乎这条疯狗,是听赵老爷的指挥前来寻找王二,可是狂妄的很啊。”
苏宇说到此处“啪”的一声,把酒盏扔到地上,冷冷说道:“赵顺安,你既然记得离开咸阳之时,我对你说的话,为何还要如此?”
赵顺安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颤,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苏公子明鉴啊,那张奎虽是我府上的人,但他做的那些勾当,我是真的一概不知啊。”
“哦?赵老爷一概不知?那城外村庄,你的管家王二,似乎要替你建造避暑别院,难道赵老爷也不知吗?”
王焕在一旁冷哼一声,自从苏宇说出来张奎的名字后,就想明白了所有事。
之前自己女人就跟自己说在路上碰到一群刁民,正要赶走之际,偶遇一位自称从咸阳来的人,并且带着护卫。
如今想来此人正是苏宇,他救下百姓之后,听百姓口中说出原因,今日,才来到赵顺安府上。
只不过赵顺安似乎与眼前之人有过一段来往,二人似乎曾在咸阳共事。
王焕见赵顺安跪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拍案而起:“苏大人!即便你是从咸阳来的,也无权在本官面前放肆!本官...”
王焕说到此处,赵顺安连忙起身跑过去,捂住王焕的嘴巴,低声说道:“王大人,切不可如此。”
王焕不耐烦的挡住赵顺安的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赵顺安,你怕什么?他们就两个人,他身旁就一个护卫,随便派人拿下即可。”
苏宇听到此话,眼神玩味的看着赵顺安,而赵顺安瞥了苏宇一眼,低声说道:“王大人,此人不可小觑啊,此人在咸阳凭借心机弄死了赵高,敢二人前来,定然有所准备啊。”
王主簿看着赵顺安,眉头紧皱:“既然你不敢,我来杀了他,只要在这汉中杀了他,没人能把消息透露出去。”
“就算有人来查?能查到什么,我们这里距离咸阳那么远,你怕什么?”
“天高路远,王令难达,这汉中,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