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走出四层后,都还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红裙女子为什么突然发怒了。
自己其实是在帮她呀。
而且你那么强,对功法的见解肯定在我之上,我就是给你提供个思路,咋还赶人呢?
女人真难懂。
诶,不对。
江澈赶紧又跑了回去。
有件事忘了问了。
屏风后的红裙女子,见他去而复返,顿时横眉冷眼相对,“干什么?”
江澈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前.....姐姐,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知道哪里有能够跳过外家,直接从内家开始修起的功法吗?”
红裙女子微微挑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澈说道:“就是好奇问问。”
红裙女子也没追问,内心的不平衡已经淡了许多,便回答道:“要论天下心法谁最包罗万象,非道门领袖道玄门的无极功莫属。”
“道玄门...无极功......知道了,多谢。”
江澈记下这个名字,想着以后有机会得去看看。
他要给暮雪找一部适合的功法,自己现在还没那个能力自创,那就只能用别人的。
太低级了他看不上,道门领袖......这个倒是听着很高级。
“还有事?”
红裙女子又开始赶人了。
江澈讪笑一声,最终还是没把自己心里想着再让她教一招的想法说出来,退后两步拱手道:“封禅指奇妙非常,能在关键时刻保命,多谢!”
“此去百宗会武,生死难料,相逢即是缘,姐姐保重。”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红裙女子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也有些恍惚。
没想到,自己这伤病,最后好在了这个少年手上。
山川龙气......
惊人的医术......
让她都为之震撼的武道悟性.....
金龙令使......
这么多的标签,居然都贴在了一个少年身上。
“江澈......”
红裙女子唇角微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
出来藏宝楼已经是深夜。
苏酥四人并不在三楼,反倒是陈海等在楼下,见他出来,才松了口气。
“他们都在部长那边,等你过去呢。”
“好。”
江澈点点头,跟着陈海前去会合。
楚长青所在的院子里,摆了桌露天的酒菜。
方成器跟钱禄以及林泽正在举杯痛饮。
苏酥也喝了两杯,不多,脸蛋红扑扑的,映着月色,娇媚可人。
听到脚步声,几人回头,见是江澈过来,都是眼睛一亮。
“江澈!你可算出来了,快来快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碗筷酒杯都准备好了,方成器起身招呼,钱禄倒酒,举杯相邀。
苏酥看了他一眼,又别过了头。
但眼里的欣喜,却藏不住。
她跟这三个家伙又不熟,说是临行前的放纵,硬拉着她来喝酒,她正无聊呢,也不好拒绝,就是喝着没味儿。
江澈笑了起来,“你们倒是好雅兴。”
方成器呵呵笑道:“百宗会武说是修罗场都不为过,谁也不知道我们五个人进去,最后还能活着出来几个人。”
“不趁着现在放纵一下,以后没机会了咋办?”
江澈一想也是,端起酒杯共饮。
“丧气话现在不能说,进去五个,出来也应该是五个,预祝我们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干杯!”
方成器几人纷纷举杯,“干杯!”
几人的目光都看向还坐着的苏酥。
苏酥轻哼了声,也举起酒杯跟几人一碰。
举杯共饮,杯中见底。
“咳咳——”
刚一口闷完,江澈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嗓子眼都被辣得有点难受。
瞧见他这模样,方成器几人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令使大人不行啊!”
“江澈,你这是没喝过酒么?这酒量可有点跌份了呀。”
连苏酥都露出了一抹笑容,取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你该不会从来没喝过酒吧?”
如果用内力化解,谁都是千杯不醉。
但这种酒局,还用内力就没意思了。
江澈确实没喝过酒。
这滋味儿确实不好受。
但他也不甘示弱,再次满上,又给几人斟满,恼羞成怒道:“这不是已经喝过了么?谁怕谁?来!喝!”
“谁不喝谁孙子!”
方成器几人虽然不是酒蒙子,但平时没少喝,酒量肯定过得去,闻言纷纷举杯,脸上满是揶揄。
还怕你一个第一次喝酒的菜鸟?
实力不如你,可算是在酒桌上找回优越感了,今晚看谁先倒下!
酒是好酒。
人也是好人。
月色正浓。
远处凉亭,楚长青坐在轮椅上看着这群少年。
确切的说,只有江澈算是少年。
方成器几人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该是青年了。
但是在他眼里,青年也好少年也罢,都没太大区别。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楚长青也被年轻人的情绪感染,笑道:“当年纵酒高歌行天涯,再回首,已是江山辞旧人。”
“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颇为感慨。
陈海也笑道:“部长正值壮年,双腿又已经......怎么能是旧人呢?”
“不过这几个家伙,倒是让人越看越顺眼。”
楚长青对前一句不置可否,对后一句倒是点了点头道:“那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崇拜的人在场。”
“而且这个让他们崇拜的人,还喝不了酒。”
“少年意气,最是难得。”
陈海也有些古怪,按理说江澈这样的人,本就该符合他们心中对少年宗师的印象,就应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结果江澈连酒都不会喝,那反差感顿时就出来了。
斜月夜寒。
酒暖人心。
露天的饭桌上,江澈一手枕头趴着,另一只手还拿着酒杯下垂,要掉不掉的。
三杯酒下肚,还都是一口闷,他其实就已经晕乎乎了。
赶紧吃了两大碗饭一大碗菜才好一些。
接着又跟几人喝了两壶。
他应该是喝了一斤左右。
现在呼声震天响,醉的不省人事。
方成器几人也大着舌头在说话。
状态最好的是苏酥,喝得不算多,酒量也不差,这会儿只是有点轻微晕头转向,但尚能保持理智。
“苏...苏姑娘......嗝——”
方成器摸着肚子,打着酒嗝,“令、令使就交给你.......送、送回去了......嗝。”
说完头一歪,连人带凳子都倒在了地上。
四仰八叉,说睡就睡。
钱禄跟林泽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趴在桌上,一个仰着背把钱禄当枕头,呼呼大睡。
苏酥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江澈,柳眉倒竖。
可看这情况,除了她也没人能送了。
要不丢这儿跟他们一起睡地上?
又不太好。
苏酥最终还是起身,扶起江澈,把他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嘟嘟囔囔的走了。
还能听见嘴里骂着:“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真是!臭男人死要面子活受罪。”
然而等她走远。
刚才还呼呼大睡的方成器几人,不约而同的醒了过来。
方成器从地上一个咕噜爬起来,露出一脸的姨母笑。
钱禄抖了抖肩膀,没好气道:“你丫的头也太沉了,我的背当枕头舒服不?”
林泽尴尬一笑,“这不是为了演得逼真一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