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没有指向苏灿,而是指向苏商荣,告状道:“爷爷,就是这个苏商荣,当时在星炼轩,这老头就来找我麻烦......”
听着钱多多的讲述,钱仲国脸色一沉,二话不说,直接一掌拍出。只见掌风呼啸,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开来。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咚”的一声响起,苏商荣竟然稳稳地挡下了钱仲国这凌厉的一击。钱仲国心中一惊,他看着苏商荣,缓缓吐出几个字:“神通境界。”
钱多多更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这老头怎么神通境界了?他不是只是天人境界吗?”
“老苏头,你几年之前不是只有天人境界吗?”
“怎么境界这么快就突破了?”
可苏商荣面对钱多多的问话,不做回答。
才几年的时间,李娟和钱多多他们两人的境界因为黑石小路的锤炼还没有变化,可就是这须臾之间,苏商荣竟从天人境界跨越到了神通境一层,这等晋升速度,宛如那雨后春笋,一日一变。
李娟和钱多多的脸上依旧挂着未消的惊愕之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苏商荣,仿佛要将他看穿,钱仲国听着钱多多的话,也是不可置信。
这苏商荣几年前不过是天人境界,怎么可能短短时日便突破至神通之境?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与警惕,死死地盯着苏商荣,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一丝端倪。
苏商荣却仿若置身事外般镇定自若,神色平静如水,目光平和且坦然地迎上钱仲国等人的审视。
他微微拱手,身姿挺拔而谦逊,朗声道:“在下太昊宗四长老苏商荣,见过李家主,见过钱真人。今日之事,实乃误会一场,我这孙儿年轻气盛,方才口不择言,还望两位大人大量,莫要与他计较这无心之言,可好?”
话语间,不卑不亢,既有着对钱仲国和李玉堂的敬重,又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沉稳气势,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为眼前这棘手的局面寻得一丝转机。
在这天玄界中,等级森严,规则森然。神通真人之间,彼此心照不宣地遵循着一种不成文的默契,都会给同境界的修士留一份薄面。
毕竟,能一路披荆斩棘修炼到这般境界之人,无一不是历经无数风雨、深谙世故的老江湖。况且,苏商荣身为太昊宗的长老,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必要轻易惹下这个麻烦。
钱仲国面色稍缓,神色淡淡地开口说道:“下次让你的孙儿不要这么多话便是。”
声音中虽听不出太多情绪,却也隐隐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训诫之意。
苏商荣见状,立刻顺水推舟,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那当然,钱真人,李家主,要不我做东,请几位在这道米酒店吃吃饭?也好让我略表歉意。”
李玉堂尚未开口,钱仲国便摆了摆手,直言道:“那不用,我现在是道米集团的长老,这种事情都是小事......”
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自信与自豪,让苏商荣心中不禁一震。
苏商荣敏锐地察觉到,道剑宗的势力恐怕远超他的想象,竟然将钱家如此紧密地绑上了战车,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这复杂的局势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利益纠葛?
苏商荣心中念头急转,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望向苏灿和贺晨,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深意,缓缓道:“既然如此,那灿儿,贺晨你们该去把该办的事办了,爷爷在这里等你们,快去。”
那语气不容置疑,带着几分长辈的威严。
苏灿嘴唇嗫嚅着似还要辩解,苏商荣目光地扫来,那眼神中的警告与深意让苏灿心下一凛,不甘地咽下了嘴边的话,双手紧攥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片刻后,苏灿和贺晨应道:“是,爷爷。”
“是,长老。”
说罢,二人身形一动,化作两道流光,迅速离开了万灵镇,朝着太昊宗的方向疾驰而去。
钱多多刚想拦截一下,李娟望向钱多多摇了摇头,钱多多停下了欲要迈出的脚步。
此时,苏商荣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抱拳道:“李家主,往昔与您在那灵霄之巅一别,这悠悠岁月转瞬即逝,许久未曾谋面,甚是想念。只是不知为何,近来在我太昊宗甚少看到您的身影?”
李玉堂淡然回道:“苏长老,我李家如今既已投身于道剑宗的道米集团麾下,事务繁多,自是无暇分身前往太昊宗,还望苏长老海涵。”
言罢,李玉堂负手而立,周身隐隐有灵力波动,似在表明李家如今的立场。
感受到李玉堂的法力波动,苏商荣表面强装镇定,双手却不自觉地在袖中握紧,心中暗忖道:“这李玉堂又是何时突破的?如此深藏不露!”
他深知突破神通境界的难度,更何况李家还有两位老牌真人。
太昊宗与李家的关系本就微妙,如今似与李家与道剑宗联手,局势愈发复杂。苏商荣眉头紧皱,心中权衡利弊。道剑宗的崛起太过突然,加上发展如此迅速若不探个究竟,太昊宗恐将被后来者居上。
心中的危机感,让他知道上去必定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若不冒险,又怎能知晓道剑宗的底牌?苏商荣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看来这道剑宗,自己必须要上去了!
苏商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心中暗忖:李玉堂这般回应,怕是与道剑宗的合作让他心思已偏,不过自己也明白,在这风云变幻凤梧州,各大家族和宗门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利益才是永恒的纽带。
但李家的力量不容小觑,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他们出席,到时也好借机窥探道剑宗的虚实。
于是,苏商荣脸上堆起笑容,言辞恳切地说道:“李家主,此次是我太昊宗的老宗主大寿,筹备良久,耗费无数心血。这不仅是我宗的盛事,更是凤梧州的一大盛会......”
“到时各门各派皆会派遣精锐前来交流切磋,共参大道之秘。李家主向来高瞻远瞩,其见解独到必能为大典增光添彩。至于这两位前辈……”
他再次看向王乐行和钱仲国眼神中满是忌惮与期待。
“这位前辈气质超凡脱俗,宛如渊渟岳峙,虽晚辈不才,难以感知前辈深浅,但想必是早已超脱凡俗、俯瞰众生的大能。若能莅临大典,我太昊宗上下必当奉为上宾,倾尽全力侍奉左右,也盼前辈能不吝赐教,点拨我等晚辈一二......”
李玉堂心中权衡利弊,太昊宗的老宗主也是有元婴境界,不可轻易回绝。
他神色稍缓,微微拱手道:“苏长老一番好意,李某岂会不知。待道剑宗收徒大典落幕,我定与钱真人和王真人商议,若机缘巧合,定会前往观礼,共襄盛举......”
“倒是苏长老,你来这道剑宗是有什么事吗?”
李玉堂神色平静,目光淡淡地落在苏商荣身上。
苏商荣微微一怔,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看似亲和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盘算。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李家主,实不相瞒,我太昊宗听闻道剑宗近来发展迅猛,声名远扬,尤其是这收徒大典,据说吸引了众多天赋异禀的修仙苗子。我这做长老的,自然要为宗门的未来着想,便想着来此观摩一番,也好回去借鉴借鉴,提升我太昊宗的实力。”
李玉堂等人心中暗自冷笑,苏商荣这套说辞破绽百出,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敷衍与虚伪,可如今形势微妙,也不便当场戳穿。
他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客套:“苏长老旅途劳顿,这几日便在我道米酒店好生歇息,待道剑宗收徒大典时,再一同观礼。”
说罢,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商荣心怀鬼胎,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那就多谢李家主盛情款待了,太昊宗与李家情谊深厚,日后定当回报。”
实际上,他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在这几日从周边探得更多道剑宗机密,好为太昊宗未来谋取优势。
几人怀着各自的心思步入道米酒店。
酒店大堂宽敞明亮,装饰华丽,往来的修仙者们神色各异,或交头接耳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收徒大典,或独自沉思修炼之法。李玉堂等人的到来并未引起过多瞩目,他们默默走向客房区域。
房内灯光明亮,映照着李玉堂略显凝重却又透着几分欣慰的面容,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娟,缓缓开口道:“女儿,今日我已面见道剑宗老祖,抉择之事已尘埃落定,我们李家往后的兴衰荣辱,便与道剑宗紧紧绑在一处了。”
李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雀跃道:“真的吗父亲?这可太好了!有了道剑宗这棵大树,咱们李家定能在这天玄界中崭露头角,今日宗门的神通那是真的无敌......”
李玉堂微微点头,然而神色却又变得有些忧虑,他沉声道:“嗯,只是那苏商荣周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气息,为父总觉得他身份不简单。你日后定要离苏灿远些,莫要与他有过多纠葛......”
李娟不屑地撇了撇嘴,轻笑道:“父亲,您这是在说什么呢?那苏灿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整日里异想天开,女儿怎会与他亲近?”
说着,便将苏灿在落凤城的种种荒诞行为地告知了李玉堂,李玉堂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与此同时,在套房的另一角,钱仲国和王乐行也正与钱多多交谈着。
钱仲国轻抚着胡须,目光深邃地说道:“多多,此番我们钱家这一支脉,算是踏上了与道剑宗同行的路。但你也莫要担忧,那林家老祖威名远扬,即便是在强者如云的中州,亦是无敌的存在,有他撑腰,我们无需惧怕......”
钱多多乖巧地点点头,应道:“好的,爷爷。”
钱仲国微微顿了顿,继而问道:“对了,多多,你且将那苏商荣的具体细节细细说来,越详尽越好。”
钱多多眨了眨眼睛,回忆起苏商荣的模样和举止,一五一十地向爷爷和王乐行描述起来。窗外夜色渐浓,屋内的气氛却愈发凝重。
王乐行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中思绪翻涌,片刻后,他神色凝重地开口。
“多多,依你所言,这苏商荣的情况甚是蹊跷。六年前他还被困于天人境界后期,难以寸进,如今却能突破紫府这等艰难瓶颈,一步迈入神通一层,实在令人费解,想必其中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
钱多多附和道:“这我也不得而知,只晓得六年前太昊宗的执法长老便已是神通真人之境,如此实力,不可小觑啊。”
“王爷爷,这太昊宗崛起之快宛如惊雷,在落凤城根基深厚,却有这般飞跃,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暗中助力其提升修为?”
“那我们就不管了,不过我们离这个苏商荣远点就行,我杀他如杀鸡,只是我们在道剑宗的地盘要低调行事......”
“是王爷爷,我知道了!”
......
在雁门郡的一处高山之上,苏灿和贺晨的身形缓缓从空中降下。
苏灿的脸庞上透着几分决然之色,他紧紧盯着贺晨,一字一顿地说道:“贺晨,我们便在此处分道扬镳吧。”
贺晨顿时面露惊愕与担忧,急忙问道:“苏灿,你究竟想干嘛?”
苏灿神色凝重地将一封信递到贺晨手中,沉声道:“你带着这封信和我爷爷的嘱托,前往太昊宗去见宗主。而我,要去一趟姬家,会会那黄泉宗的人。”
贺晨一听,心急如焚地劝道:“苏灿,此时不宜冲动,切莫节外生枝啊!”
然而,苏灿心中怒火早已熊熊燃烧,一想到那道剑宗灵刚竟敢冒充黄泉宗四处招摇撞骗,害得自己情路坎坷,他便双眼泛红,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