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承泽,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的父亲真的就是因为不尊重道剑宗老祖的画作,而被道剑宗老祖画作上的神韵所杀。”
“我们不能因为年纪大了,就不接受一些东西,你也不要因为去了中州就觉得见过太多而故步自封......”
李承泽闻言,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怀疑,别过头去望向李笑天,根本不愿相信李玉堂的这番说辞。
“哼,说得好听,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李玉堂见李承泽依旧固执己见,心中焦急万分,目光投向一旁的李笑天,脸上满是求助之色,无奈地开口道:“太上长老,事情真的是这样,你那半个徒弟李淳风也在道剑宗,现在已经是元婴境界了......”
李玉堂将目光从李笑天身上转回李承泽,神色诚恳,语气平和地说道:“承泽,我俩境界相同,我之所以能够在刚才的斗法中胜你,并非是我在功法或者天赋上强过你多少......”
“而是因为我在道剑宗修行时,那里后山的黑石小路有着神奇的功效,可以淬炼自身的法力,让我的根基更加稳实。也正因如此,我在法力的浑厚程度上才略胜过你......”
李承泽微微一怔,眼中的敌意稍稍缓和了几分,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抬头看向李玉堂,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这时,李笑天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惊讶与欣喜:“玉堂,真没想到淳风现在已经到元婴境界了吗?好啊好啊,太好了!李家能有这样的人才,实乃幸事。”
“太上长老,李淳风是不是李家之人还难说呢!”
“玉堂,怎么说话,淳风是不是姓李?”
“是!”
“他是不是在陪着你女儿?”
“是!”
“那不得了,不能因为寒烟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是太上长老,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玉堂,快把你说的那画作拿出来让我看看。”
“是,太上长老。”
李玉堂恭敬地应了一声,再次挥动储物戒指。那幅透着神秘气息的画作又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画作展开,一股古朴而又强大的气息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股气息而微微震颤。
李笑天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锁定在那幅古朴典雅的画作上。他细细端详着,只见画作上的笔触苍劲有力,仿佛是出自一位绝世高手之手,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画中那名老者栩栩如生,面容慈祥却又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随时都会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而那轮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皎洁而明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又隐隐透露出一丝诡异,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灵气与血气,让人看了心生敬畏。
李笑天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幅画作,感受其中蕴含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画作的瞬间,他却猛地停住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画作之上散发着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那股气息仿佛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充满了未知与恐怖。
若是贸然触碰,即便是以他的修为,也很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李承泽也被这幅画作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他的目光中透着一丝好奇与警惕,既想要探寻画作背后的秘密,又担心会遭遇不测。
他看着那幅画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他,让他无法自拔。
三人的目光都被眼前这幅的画作牢牢锁住,一时间竟都失了神,呆立在原地。寂静的氛围中,唯有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衣角,发出细微的声响。
终于,还是李笑天率先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道:“玉堂,这幅画作我看不出其中深浅,但我知道能画出此等画作之人,那绝非我们这界之人能做出来的。”
李玉堂赶忙抱拳,恭敬地回应:“太上长老明鉴,这幅画作乃是道剑宗老祖林亦秀所画,他赐予徒孙玄思后,我用灵石加上我加入道米集团成为道米集团长老才从玄思手中换出。所以,我想以此画作为我李家传家之宝......”
李笑天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好大善!”
随即,他转头望向李承泽,目光中多了几分温和与关切,说道:“承泽,那画作之中的血气,我感到尤为熟悉,应该是你的父亲瑞成之精血。既然你还有疑问,那就随着我们一起前往道剑宗一探究竟如何?”
李承泽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他望着李笑天,沉声道:“好,就依太上长老所言。”
李玉堂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之色,太上长老李笑天居然要亲自前往道剑宗,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毕竟,李笑天已十几年未曾踏出李家一步,一直闭关修行,如今却因这一连串的事情决定出山。
“太上长老,你真的要去吗?”
李玉堂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
李笑天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玉堂,开口道:“怎么?我去看看我那个半个徒儿的李淳风不行吗?顺便也为我李家把把关,毕竟你不是要让我们李家举族搬迁到大秦帝国吗?”
李玉堂心中一凛,赶忙抱拳,恭敬地说道:“是,太上长老。那就请太上长老明鉴,过十几日家族子弟收拾完毕我们一起前往大秦帝国道剑宗。”
“好。”
李笑天微微点头,眼神望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李承泽站在一旁,心中百感交集,原本他满心都是对李玉堂的怨恨和对父亲死因的执着。可真的要去道剑宗,他居然有点忐忑。
而距离紫阳城万里之外有一座姑苏城,此城灵气氤氲,建筑古朴典雅,于繁华中透着几分沧桑。姑苏城的光泽山,静谧清幽,云雾缭绕,正是林家世居之地。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承载着林家数万年的兴衰荣辱。
林世文安排好大秦帝国的林贤才,终于回到了光泽山。他身形略显疲惫,却难掩眼中的喜色。
林世文刚踏入林家祖宅,还未及歇息,家主林如海便匆匆赶来。林如海神色焦急,额头上满是汗珠,脚步急切得甚至有些踉跄。
见到林世文,他还是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与焦急:“世文老祖,您可算回来了!您怎么把我林家祠堂的血脉石给带走了呀?那可是我林家万年传承之物,承载着历代先祖的灵力与血脉印记,对我林家的意义,不言而喻啊!”
林世文喜色稍收,目光平静地看着林如海,并未立刻作答。
林如海见状,心中愈发着急,继续说道:“世文老祖,我知道您心疼林贤才这孩子。他天赋卓绝,是我林家年轻一代的翘楚,您关心他,我能理解。可他终究是离开我林家,现在我才是姑苏林家的家主啊!”
“那你现在是在怪我吗?”
“世文老祖您身为我林家守祠人,不该贸然前往那大秦帝国去看那林世文!还去了那太昊宗,跟道剑宗和李家搅和在一起,这不是给我们林家树敌吗?您竟还与那姬家为敌!您也清楚咱们林家现在的处境,本就艰难万分。”
林如海顿了顿,脸上满是忧虑之色,接着道:“这些年,咱们林家在各方势力的挤压下,发展举步维艰。资源匮乏,高手凋零,家族的产业也不断被蚕食。若此时再与姬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为敌,那我们林家可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老祖啊,我们林如海作为家主必须光复祖上荣光......”
林世文静静伫立,听着林如海那一番话,表面上说是担心自己和家族安危,可字里行间却满是抱怨与指责,一股无名之火悄然在他心底蹿升。
他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个川字,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冷冷开口道:“好,既然你是这般想法。别忘了,我林世文,不仅是林家老祖,更是林家族祠的守祠人!如今,我决定把林家祖祠都搬到大秦帝国去!”
这话一出,仿若一道惊雷在林如海头顶炸响。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向前跨了一步,急切说道:“老祖,您这是何意啊?我姑苏林家祖祠,那是历经数万年风雨,扎根于此的根基所在,岂是说搬就能搬的?绝对不可!”
林如海情绪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要以此来阻止林世文这个他认为荒谬至极的决定。
“哼!你不是拿林家规矩说事吗?”
林世文冷哼一声,并不理会林如海的激动,神色愈发冷峻。
林如海见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大声道:“你再这样一意孤行,我可要叫世学老祖出来给我主持公道了哈?” 说罢,他紧紧盯着林世文,眼神里带着一丝威胁。
“你拿世学压我?”
林世文的声音陡然提高,周身气息涌动,隐隐有威压散发开来。
“那你尽管叫林世学来我面前,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此时的林世文,犹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的怒火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老祖,您当真要如此行事?”
林如海仍不死心,还试图做最后的劝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既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对未知变化的恐惧。
“是,我就是要如此!”
林世文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他的话语就像重锤,一下下敲在林如海的心上。
言罢,林世文不再看林如海一眼,转身便走,留下林如海呆立原地,满脸的无奈。
林如海僵立原地,脑海中各种念头走马灯般飞转。
想到家族祖祠一旦搬迁,可能面临的诸多未知风险,以及多年来家族在此地积累的人脉、资源关系网或许会因此断裂,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再看林世文那决绝离去的背影,他深知,若不做最后一搏,局面将彻底失控。
咬了咬牙,林如海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脸上肌肉紧绷,眼中满是孤注一掷的狠劲,喃喃自语道:“世文老祖,你如此不懂事,那也别怪我了。”
他匆忙转身,在书房翻找出一枚珍贵的通讯符箓。
这符箓是家族先辈留下,以特殊灵纹镌刻,能跨越千山万水传递消息,只是每次使用都需耗费大量灵力,家族平时都倍加珍惜。
此刻,林如海顾不上许多,双手微微颤抖着注入灵力,符箓上的灵纹瞬间亮起,发出幽幽蓝光。
他运笔如飞,写道:“世学老祖,世文老祖要把林家祖祠搬走。世文老祖如此一意孤行,完全不顾及家族根基与未来,还请世学老祖速速归来,助我阻止世文老祖这疯狂的举动,家族危在旦夕!”
写完,他用力一甩,符箓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此时,在遥远的飞燕湖,湖水清澈如镜,四周宁静祥和,唯有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林世学正悠闲地坐在湖边钓鱼,一身道袍随风轻轻飘动,他双眼微闭,似在享受这片刻宁静。突然,一道蓝光从天边疾驰而来,正是林如海发出的通讯符箓。
林世学睁眼,接过符箓,看完上面的内容,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布满震惊之色,双眼瞪得滚圆,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他实在难以理解,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林世文,究竟为何会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
短暂的愣神后,林世学迅速收起鱼竿,衣袖一挥,湖边的钓具瞬间消失不见。他脚下灵力汇聚,化作一朵绚丽的灵力云,载着他朝着林家祖祠方向,风驰电掣般飞去,只留下湖面层层激荡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