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翻身下马,踉踉跄跄地走到楚战尸体旁,脸上肌肉抽搐,眼睛布满血丝,活像个肝癌晚期的病人。
“狼王!我的好兄弟啊!”他“悲痛”地吼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是朕害了你啊!朕不该让你冒险啊!”
他猛地转身,双眼赤红地瞪着李虎:“李虎!你好狠的心!”
李虎吓得又跪倒在地:“陛下饶命!末将…末将也是被逼无奈啊!”
楚天深吸几口气,好像在极力压制怒火和悲伤。
他走到狼王部下面前,声音沉重却有力:
“诸位将士!狼王虽死,但他忠勇之名,永世不朽!”
“朕决定,追封狼王为北境王!世袭罔替!”
此言一出,那些茫然悲痛的北境士兵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狼王既然已经死了,那么跟着眼前这位陛下混,封侯拜将不是事儿啊!
楚天继续道,声音越来越激昂:“狼王之死,罪在周淑怡!是她挑拨离间,才让我等兄弟相残!此仇不报,何以面对狼王在天之灵?”
他拔出腰间的剑,指向京城方向,声嘶力竭地喊道:“朕在此立誓!定要杀回京城,诛灭妖女,为狼王报仇!为大楚除害!诸位将士,愿随朕踏平京城,为狼王报此血海深仇吗?!”
狼王的部下被楚天这番话激得热血沸腾,失去主帅的茫然和悲痛,一转眼变成了对周淑怡的刻骨仇恨和对未来的希望。
“为狼王报仇!”
“追随陛下!杀回京城!”
“诛灭妖女!”
数万人的怒吼声响彻云霄,在大散关内久久回荡。
楚天看着眼前这群被自己成功煽动起来的士兵,嘴角在无人察觉的角度,微微上扬。
北境,终于要彻底姓楚了。
……
太和殿内,气氛压抑得像是被捏紧的脖子,连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
檀香袅袅,却驱散不了那如影随形的恐惧。
宫女们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生怕触了龙颜。
“报——!!”一声撕心裂肺的通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传令兵一张脸惨白得跟刚洗过的白床单似的,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
膝盖还没碰地,嗓子眼儿里就挤出一串噩耗:“陛…陛下!完犊子了!大散关…大散关丢了!那个李虎…他…他特么的投了楚天!”
“什么?!”周淑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嗖”地一下从凤椅上弹起来。
保养得宛如少女的脸蛋瞬间煞白,那双引以为傲的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声音拔高了八度:“你再说一遍?!大散关丢了?!李虎那狗东西叛变了?!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这消息就跟一颗核弹,炸得整个朝堂鸡飞狗跳。
女官们像是打翻了的蜂巢,七嘴八舌地嚷开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我早就说男人靠不住吧!”
一个胖女官抢先跳出来,拍着她那堪比小山的胸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陛下您瞧瞧!关键时刻,还得是我们女人靠谱!”
“就是就是!李虎这个白眼狼!陛下对他多好啊,把五万大军都交给他,结果他倒好,转眼就投靠那个没男德的楚天!真是个负心汉!”
“这帮臭男人,心都黑得跟煤炭似的!给点甜头就把陛下忘得一干二净!”
一个瘦女官尖着嗓子嚷嚷,“陛下,我早就劝过您,这些臭男人,一个都不能信!”
“对对对!把他们全撤了!朝堂上哪用得着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些话像是一把把尖刀,扎在那几个仅存男臣的心窝子上。
他们脸色铁青得跟蒸熟的茄子似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却不敢吭一声。
周淑怡听着这些话,胸口起伏得像是要掀翻龙袍,脸色阴沉得能拧出墨汁来。
李虎的背叛,简直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脸火辣辣的疼。
她那么信任他,给了他兵权,可他倒好,转身就捅了她最要命的一刀!
大散关一丢,京城就跟张开腿的小媳妇儿似的,楚天那个小兔崽子随时可能杀进来!
“男人…”周淑怡咬牙切齿,牙都快咬碎了,眼里闪着寒光,“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她想起了那些曾经反对她的男臣,想起了被她流放的皇子,想起了楚天那个废物…这帮男人,好像都存心跟她过不去!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气得她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传朕旨意!”周淑怡的声音冰得能冻死人,在大殿里回荡,“从现在开始,所有男官,全部给朕滚蛋!卷铺盖走人!一个不留!”
“陛下圣明!”女官们欢呼雀跃,跟过年似的,好像大散关丢了是件喜事。
那几个男官,跟被雷劈了似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他们为大楚卖命多年,有功无过,如今就因为李虎一个人的叛变,全被扫地出门?
“陛下!冤枉啊!我等忠心耿耿啊!”
“陛下三思啊!国家危急,不是清算的时候啊!”
几个老臣还想挣扎一下,却被周淑怡一个眼刀子削了回去:“朕意已决!谁敢废话,就跟李虎同罪!”
男官们彻底绝望了,眼里的不甘和屈辱渐渐变成了刻骨铭心的怨恨。
他们默不作声地退出金銮殿,走出皇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周淑怡不仁,就别怪他们不义!
“兄弟们,去大散关吧!投奔楚天陛下!”一个被罢官的将军压低嗓门儿,眼里闪着报复的光芒。
“没错!与其在这儿受窝囊气,不如去拼个前程!反正横竖都是死,总比在这儿等死强!”
“周淑怡这娘们儿疯了!这大楚迟早完蛋!跟着楚天,才有活路!”
“李虎那小子居然藏的那么深,这把操作少说可以封个侯啊!”
“妈的!那小子就是运气好,等我投靠了楚天陛下,我就劝说我家族直接造反,拿了县令献给陛下!”
一时间,这些被撸了官帽子的男人们竟不约而同地做出了同一个决定,带着满腔怨气,偷偷摸摸地离开了京城,奔着大散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