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还在懊恼的邓艺看到陈修齐离开人群,向他走来。
邓艺没明白,这陈修齐难不成以为他和田梨是一种货色,还想杀死他吗?
狂妄!
邓艺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陈修齐有任何攻击的意图,他会直接动用杀招,把其杀死。
这样的话,其他人也说不了什么,毕竟是陈修齐先动的手。
可陈修齐却停在了他身前约半米处,说道。
“陈氏武馆终究还是新建的,以后还需金涛门多多照料。”
陈修齐清楚和邓艺是结下梁子了,但和金涛门不能结怨。
金涛门实力在清图县还是很强的。
他这番举动就表明了,我陈氏武馆愿意以金涛门为尊。
这样起码能保证金涛门不能表面对陈修齐下手了。
邓艺也清楚了陈修齐的做法,冷笑起来。
“哼,陈修齐,你也别得意,这次我就饶了你,咱们来日方长!”
“走!”
邓艺撂下狠话,就带人离开了。
陈修齐笑了,下次见,指不定谁放谁呢。
剩下的人,陈修齐也简单客气了一下,之后就都走了。
到后来就剩下一个人站在那,没有离开。
陈修齐纳闷,这人留下难不成是要留着吃饭啊。
他走近一看,发现是一老翁,杨光看这人,有些眼熟。
他仔细端详一番,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人来。
“啊,你,你是司义吗?我,我是你杨哥啊。”
老翁也望着杨光,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杨哥,好久没见啊。”
杨光异常激动,拉开一旁的杨晨。
“快,叫人,这是你司叔叔。”
“司叔好。”
杨晨虽没见过司义,但总听父亲提起他。
这司义是杨光的童年玩伴,家长关系也好,都是毛皮生意。
二人从出生时就在一起,直到青年,亲密无间,属于可以穿同一条裤子的关系。
但这一切都被一场灾祸打乱了,那年清图县遭遇马匪。
那一天本来商量是杨家出城送货。
杨光在那天吃坏了肚子,杨家只好留下照顾杨光,便委托司义他们家去送货。
可天有不测风云,司家刚出城没多久就被马匪围困。
司家有想到过这种情况,正常情况下只要破财免灾就好,司家也拿钱了。
可惜这群马匪看上了司义的母亲,不仅想要钱,还想要人。
司父当然不同意,拼死反抗,但却不敌凶悍的马匪。
到最后,只有几个人跑回了清图县。
杨光一直都以为司义死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站在他面前。
他一瞬间老泪纵横。
“司兄,我对不起你啊,当初死的就该是我啊,要不是我,你们家又怎会灭门。”
司义握住杨光的手。
“杨哥,我不怪你,要是你有事,我也会后悔的。”
陈修齐不了解两人的过往,不过他还是感觉到司义的气息不对劲。
“你是武者?”
司义闻言,点了点头。
“不错,但也就是个炼皮初期而已,比不得阁下。”
杨光此刻碰到武者并没有太激动,他儿子就是武者,所以对武者并不像最开始那般模样。
但童年玩伴消失这么多年,以为死了,却再次相见,并且成为武者,还是有些惊讶的。
司义也没想隐瞒,张口道出真相。
他父亲当时知道跑不掉了,不想让他儿子也死在这。
把随身带着的几十银两交给司义,司父则掩护司义撤退,自己则永远留在了那里。
司义带着钱,也不敢回清图县,就向着远方跑。
好不容易在一个城池落了户,身上的银两不是花了,就是被有心之人骗光,他就算再聪明,也只是个小孩子。
司义身无分文,只能在一个后厨当帮工,养活自己,但天无绝人之路。
有一次他半夜才下班,鬼使神差的走到条小道。
碰到一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这人拦住了他,把一本秘籍交给了他。
有的武者不忍武学失传,都会在临死前把功法传出去,司义幸运,碰到的就是这样的武者。
司义想着得了功法,生活肯定就会不一样了吧。
但却没什么变化,他没人指导,也不敢找人教,始终入不了门,如果陈修齐没系统帮忙,处境和他可能差不多。
司义天赋可能比陈修齐还不如,等过了十多年才入门,成为炼皮武者。
成为武者后的司义,生活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地位也变高了。
开始在一个大家族当护院,工资也高了不知多少倍。
他也慢慢的娶妻,生子,生活一切都在往好的一面走。
至于实力倒是没更进一步,他能突破炼皮都算碰大运了。
等又过了十几年,妻子突然的因病离世仿佛勾起他内心深处的仇恨。
他父母临死前的一幕,在那之后,不断在他梦里重演。
司义想要报仇!
他辞去了工作,带着女儿回到了清图县周围,开始过起隐姓埋名的生活。
至于为何不来找杨光,是因为怕牵连到他。
等过了一段时间,他终于找到了那马匪老大。
可笑的是,当年那杀人不长眼,奸辱妇女的马匪,摇身一变,开了座船厂,他那些小弟也成了船夫。
可狗改不了吃屎,他们背地里干的还是宰客等龌龊事。
司义选好日子,拿着他耗尽家财买的九品长刀趁着夜色就去了船厂。
“那你都杀了吗?”
杨光迫不及待的就问道,他没想到这老友经历这么丰富。
司义犹豫了一会,略一点头。
“不过你还是受伤了是吧。”
陈修齐离的近了,更能感受到司义身上奇怪的气息。
正是死气。
“不错。”
司义也不隐藏,扒开衣服,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我没想到那马匪这么多年了,也成为武者了,我拼了这条老命才把他杀死。”
“代价就是,我同样活不多久了。”
杨光骇然,急忙看向一旁的陈修齐,希望他能有什么方法来救司义。
他不想这个老友就这么死去。
陈修齐摇了摇头,这伤要是在他身上,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更不用说司义了,能扛到现在,就已经算是意志坚定之辈了。
除非有入了品阶的疗伤丹药,但那也不能确保让司义活命。
“爹,爹。”
忽然,从一旁的小巷里跑出两个女人。
二人长的竟一模一样,乃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