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齐这话虽然降低了音量,好像是单独给计拉说的,但在场官员的有谁不是武者,都听了七七八八。
他不仅要警告计拉,还要敲打下他们。
效果立竿见影,刚才还想上前帮扶的胡正平等人也都默契的低下了头。
死道友不死贫道,计城主,你加油吧。
陈修齐说完,就把计拉的脑袋松开,竟开始整理衣物,好似觉得计拉的死活都不如今天晚上吃啥重要。
事实同样如此,他根本不在意计拉怎么想的。
计拉还活着,炼血境武者的生命力是比较顽强的,几招下去只是重伤,并没有死。
不过他怕了,他怕死,没谁不怕死,他当初接受招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想死。
他能感觉到,陈修齐是真敢杀了他,陈修齐绝没有危言耸听,仿佛下一刻把他脖子扭断都不无可能。
计拉即使真气还能使用,却也动弹不起反抗的心思了。
没错,事实就是陈修齐是郡守,他只是一县城主,官大一级压死人。
正像陈修齐说的,他这郡守是空降的,从下令到上任,才半个月,效率之快,背后必定不只有淳成仁的参与,或许还有更大的人物。
陈修齐杀了他,还真有可能啥事没有。
而他呢,死了也就死了,谁会替他申冤。
所以计拉为了活命,哪怕再狠陈修齐,也只能咽进肚子里,遍体鳞伤还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顶着剧痛起身,向着陈修齐说道。
“陈郡守指导的好,我的确最近事务繁多,耽误了习武,您别担心,我回去一定加倍修行!”
陈修齐莞尔一笑,张望众人。
“哎呦,这一个个怎么都低着头呢,快跟计城主学学啊,知错能改,好苗子啊。”
“呃,老计,以前不知道你如此高尚。”
“没错,我们以后可要和你多学学,一起精进武道啊。”
陈修齐刚出手展示实力,他们再不擅长说也只能从肚子里找出些好话了。
就连和计拉闹得最不愉快的伯昆都昧着良心夸了好几句。
计拉从来没觉得好话这么刺耳,心理加上身体的双重伤害,让他都有些怀念山匪时期了,好歹那时候没有陈修齐!
忽然,陈修齐露出不悦之色。
“咦,计城主,大家都在夸你,你咋啥话都不说呢,难道你是还没有醒悟吗?”
计拉急忙说道。
“感谢各位同僚的夸赞,我们往后一起努力。”
陈修齐略微点头。
“嗯嗯,看来大家都是互帮互助,和谐有爱的大家庭嘛,那我们以后就努力,为朝廷,为皇帝,为大池分忧!诸位,随我进城吧。”
“是!”
“对了,既然计城主觉悟高,我也不能懒,坐视人才埋没,那淳知州和那位会不高兴的,这样吧,我过段时间再去考察一下你,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听到这话的计拉天都塌了,怎么还追着杀呢。
他本以为进了城里,再扛一会就结束了,他好治伤,等回到泰平县,他就窝在老巢不动弹了。
只要陈修齐不下令召集,他就绝对不出现在陈修齐面前。
现在告诉他,陈修齐还要来?
下次扛不扛的住还两说呢。
计拉都考虑要不要回去当匪了。
至于陈修齐,他哪有那闲工夫,无非吓唬吓唬计拉,让他本分些罢了。
之后陈修齐等人就由解俊杰带了进去。
路上解俊杰先给陈修齐介绍了下设施,区域分布。
东西南北四大城门,其中北门为主城门,陈修齐进来的就是北门。
全郡城总共有一百条左右的街道,其中有四条主街,贯穿始终,经由解俊杰的话语,陈修齐也大概了解这郡城有多大。
因为在晚上,没什么人走动,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见到陈修齐等人,就像看到了瘟神,都吓破胆了,跑都来不及,何谈接近呢。
此刻,营业的也都是风月场所,酒楼赌馆之类的,这些东西什么时候参观都行。
而且要是都看一遍,逛到天亮都不够,陈修齐随便听了会解俊杰讲了下哪家酒楼的酒好喝,哪家青楼妹子嫩等重要问题,就要进郡守府了。
郡守府在东城区,没过多久就到了郡守府门前,王翔则早早在这等候了,见陈修齐到了,微笑迎了上去。
“陈郡守,解郡尉,诸位同僚,请…嗯?”
不是,计拉刚刚不还是看着挺板正一小伙,怎么变成这熊样了?这哪有人样了?
但他还是装作没看见,反正和他关系不大,他和计拉又不熟。
而计拉躲着陈修齐的动作,他大致能清楚和新郡守有关。
并且此刻解俊杰和胡正平等人都潜移默化的以陈修齐为首。
一会没见,陈修齐就已经坐稳了郡守的位置,至少表面上就是如此,这让王翔还是有些惊讶的。
想来这新郡守手段还是比较果断的。
他可没想过给陈修齐使绊子,王翔炼血境中期的修为,今年都九十多岁了,这个郡丞当了也几十年。
郡守都送走了两三个,深知这乌纱帽的重要性,这陈修齐明眼人都知道背后有大人物,他还何必自找不快。
陈修齐就由王翔带进了郡守府。
郡守府比陈修齐所见过的清图县的城主府当然要大不少,府邸宽敞,装饰气派。
要说唯一有些值得说道的就是有些荒凉,花花草草等物有些少。
王翔眼尖,快速解释起来。
“郡守,这上位郡守下任多年,这郡守府内长时间无人住,您放心,您有什么要求跟我说,我给您送来。”
“嗯嗯,你有心了。”
陈修齐觉得这样也好,放些自己喜欢的,总比继承上任郡守的东西要好。
“陈郡守,您妻儿已吃完饭,都去歇息了,咱是否可以?”
“嗯,走吧。”
……
菜肴十分丰富,大大小小摆了得几百盘,说句埋汰自己的,有不少菜陈修齐都没见过。
还好有厨师介绍。
等陈修齐坐在主座上后,其他人才敢坐下。
除了计拉。
别误会,不是他还想当刺头,而是方才陈修齐把他屁股都踢肛裂了,坐下疼。
“咳!”
直到陈修齐咳嗽了,计拉只好强忍着再次撕裂的疼痛坐到位置上。
可是嘛…
手也折了,饭同样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