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声撕破铅灰色的云层,村东头李老汉的丧幡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苏丹抱着小满走近灵堂时,七七突然揪住她衣襟:\"妈妈,棺材里有人眨眼睛!\"
念苏的银铃无风自响,她扯了扯段嘉衍的铠甲:\"爹爹,那些哭丧棍子上有绿毛毛......\"
\"苏大夫节哀。\"披麻戴孝的村长递来三炷香,袖口隐约露出蛇鳞纹身,\"李叔走得突然,全仰仗您帮着料理后事。\"
段嘉衍的龙泉剑鞘横在苏丹身前,冷声道:\"既是突然,何来这七七四十九根哭丧棒?\"
话音未落,棺椁突然发出\"咚\"的闷响,仿佛有活物在撞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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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棒藏锋**
\"哎哟我的爹啊——\"李家长媳突然扑到棺前,手中哭丧棒\"咔嗒\"裂开,露出淬毒的钢针。段嘉衍拔剑而出,剑身寒光一闪,挡下了射向苏丹母女的钢针。“果然有诈!”他怒喝一声。此时村长也撕下伪装,身形扭动间变成一条大蛇,吐着信子朝段嘉衍攻来。
李家长媳趁着混乱冲向棺椁,想打开棺盖。苏丹却眼疾手快,抛出一根银针射中她的穴位,使其动弹不得。原来苏丹行医多年,早察觉出这场丧事的蹊跷。
段嘉衍与大蛇缠斗在一起,几个回合后,他看准时机刺中大蛇七寸之处。大蛇瘫软下来变回人形。
众人合力打开棺椁,发现里面竟是一个被绑住的年轻人。她假意拭泪,针尖却直刺苏丹后颈:\"您死得冤啊!\"
段嘉衍剑锋扫过,钢针擦着念苏的银铃坠地:\"蓝婆子的傀儡戏,唱够了吗?\"
\"段将军好眼力。\"村长撕开孝服,露出满背疫符,\"这四十九根哭丧棒,根根浸着‘子母丧魂散’,见血封喉——\"
\"你当我不识此毒?\"苏丹银针钉住袭来的药人,针尾赤苏瞬间焦黑,\"雄黄三钱、砒霜二两、蛇蜕......\"
\"还有嫡脉童血三升!\"蓝婆婆的嘶笑从棺中传来,腐朽的棺盖轰然炸裂,漫天纸钱化作毒蛾扑向萌宝。
萌宝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哈哈,小宝贝,你的血可是很珍贵的呢!\"蓝婆婆从棺材中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笑容。
萌宝害怕地哭了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要伤害我?\"
蓝婆婆一步步向萌宝逼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的血可以让我变得更强大!\"
就在这时,小满的胎记骤然亮起,金芒扫过孝子贤孙的面庞——每张悲容下都藏着蛇鳞!七七爬向供桌,抓起糯米撒向空中:\"坏蛋现形!\"
蓝婆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愤怒地看着七七:\"你这个小丫头,竟敢坏我的好事!\"
七七毫不畏惧地看着蓝婆婆:\"你这个邪恶的老太婆,我不会让你伤害萌宝的!\"
蓝婆婆冷笑一声:\"就凭你?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七七坚定地说:\"我一定会保护萌宝的!\"
蓝婆婆发出一阵狂笑:\"好啊,那我就先解决了你!\"说着,她向七七扑了过去。
七七灵活地躲开了蓝婆婆的攻击,她一边躲避,一边继续向蓝婆婆撒糯米。
蓝婆婆被糯米击中,发出一阵惨叫。她的身体开始冒烟,仿佛被火烧着了一样。
\"啊!这是什么东西?\"蓝婆婆惊恐地叫道。
七七得意地说:\"这是糯米,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邪恶的家伙!\"
蓝婆婆不甘心地看着七七:\"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说完,她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了。
七七松了一口气,她走到萌宝身边,安慰道:\"萌宝,别怕,那个坏老太婆已经走了。\"
萌宝擦了擦眼泪,感激地说:\"谢谢你,七七。\"
七七笑着说:\"不用谢,我们是姐妹啊!\"
糯米触及药人即爆燃,李家长子的人皮面具在火中卷曲,露出溃烂的蛇脸:\"苏大夫好狠的心,连丧礼都要见血!\"
“你们的眼泪才是毒引!”段嘉衍劈开缠住苏丹的纸幡,幡布浸透的“丧泪”落地即蚀出青烟。
“啊!”苏丹发出一声尖叫,“这是什么东西?好可怕!”
“别怕,有我在。”段嘉衍安慰道,他紧紧地握住苏丹的手,“这是一种邪术,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破解的方法。”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苏丹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先离开这里再说。”段嘉衍环顾四周,发现云疏的虎头鞋踢翻了火盆,炭灰中滚出个青铜铃铛。
“那是什么?”苏丹指着铃铛问道。
“这可能是蓝婆婆操控药人的法器。”段嘉衍皱起眉头,“我们必须把它毁掉,否则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可是,我们要怎么毁掉它呢?”苏丹问道。
“我有办法。”段嘉衍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只要用这把匕首刺中铃铛,就可以破坏它的法术。”
“好,我来帮你。”苏丹勇敢地站了出来。
段嘉衍和苏丹一起小心翼翼地靠近铃铛,他们的心跳越来越快。终于,段嘉衍举起匕首,猛地刺向铃铛。
“咔嚓!”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瞬间破碎成了无数片。
“成功了!”念苏高兴地欢呼起来。
“太好了,我们终于破解了这个诡局。”段嘉衍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们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棺材里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
“是谁?是谁破坏了我的法器?”蓝婆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银星长嚎着扑向棺椁,獠牙撕开垫尸的锦褥,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蛊虫卵。
\"腊八快到了,\"蓝婆婆的虚影从蛊卵中浮出,\"这些孩子可都是药王鼎的好柴火——\"
\"你休想!\"苏丹的银针穿透虚影,钉入棺底暗格。机关弹开,数十个昏迷的童男童女叠成尸塔,每人心口都插着刻有萌宝生辰的桃木钉。
\"弟弟妹妹在睡觉......\"七七突然爬上尸塔,小手按在桃木钉上。七星痣渗出金血,顺着钉子纹路汇成符咒:\"妈妈,这样画对不对?\"
小满的胎记骤然发烫,凰纹金焰顺着血咒蔓延,将桃木钉烧成灰烬。孩童们突然睁眼,瞳孔中凰纹隐现,齐声哭喊:\"疼......\"
这哭声竟让药人抱头哀嚎,蓝婆婆的虚影在声浪中扭曲:\"不可能!嫡脉童血明明被我封在——\"
\"在你右袖第三层夹袋。\"段嘉衍的剑锋挑开村长衣袖,琉璃瓶中的金血正在沸腾,\"偷我孩儿的血,问过本将的剑了吗?\"
龙泉剑斩碎琉璃瓶的刹那,四十九根哭丧棒同时炸裂,毒雾被凰纹金芒逼入地缝。灵堂梁柱轰然倒塌,露出藏身暗处的蓝婆婆真身——她心口插着根桃木钉,钉尾系着念苏失踪时的银锁。
李老汉的棺材已化为灰烬。念苏从余烬中扒出半幅残幡,上面用血写着腊月初八的祭典流程。七七指着\"子时烹嫡\"四个字:\"蓝婆婆要煮糖水吗?\"
\"是煮人肉羹。\"段嘉衍擦去剑上污血,\"不过被煮的,该是她自己。\"
晨风吹散纸灰,露出地缝中新长的毒蕈——每朵蕈伞上都浮着萌宝们的笑脸,菌褶中渗出淡金的药汁。苏丹蘸取一滴,突然想起三百年前苏氏药典的批注:\"大毒之处,必有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