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腊八子时,公社后山的松林突然惊起飞鸟。段嘉衍的军用手电扫过雪地,光束里赫然映着三对幽绿兽瞳——两头成年东北虎正围着只腹部溃烂的母虎打转,幼崽的呜咽声从母虎身下传来。苏丹怀中的新生儿突然啼哭,胎衣裹着的襁褓渗出青铜色汁液,竟引得母虎仰天长啸!
“是药王鼎的引兽香……”苏丹喃喃自语道,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地上显得格外清晰。
苏丹毫不犹豫地撕开襁褓,只见那被灵泉水浸透的胎衣在雪地上瞬间燃起了青焰。这诡异的景象让众人都惊呆了,一时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那只原本还趴在地上的公虎突然像人一样直立起来,它的利爪在空中挥舞着,直直地朝着段嘉衍扑去。段嘉衍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变故,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动作。
然而,就在公虎的利爪即将触及段嘉衍的一刹那,一阵悠扬的骨笛声突然响起。这笛声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带着丝丝寒意,让人毛骨悚然。
念苏站在不远处,手中的骨笛正源源不断地吹出颤音。随着笛声的节奏,那只母虎溃烂的伤口里,竟然钻出了一只只蓝色的尸虫!
这些尸虫显然是蓝姨婆豢养的,它们在母虎的伤口里蠕动着,发出令人作呕的“沙沙”声。公虎见状,顿时惊恐地咆哮起来,它似乎对这些尸虫充满了恐惧。
与此同时,怀瑾手中的算盘珠也如雨点般砸向地面。每一颗算盘珠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它们击碎了冻土,露出了虎穴深处的青铜鼎渣。云疏抱着搪瓷缸钻进洞穴,虎头鞋踢翻的草堆里埋着半本1953年的《赤脚兽医手册》。母虎突然温顺低头,溃烂的乳头正渗出混着蛊虫的脓血。
“要清创……”苏丹手持银针,正准备为受伤的公虎处理伤口。然而,就在她的银针刚刚触及虎皮的瞬间,公虎突然张开血盆大口,锋利的獠牙如闪电般直逼苏丹的咽喉!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念苏见状,毫不犹豫地扯开自己的棉袄,露出心口处那朵鲜艳的并蒂莲胎记。她高喊道:“大猫别怕!”
这一幕让母虎的瞳孔猛地收缩,它似乎被念苏的胎记所震惊。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母虎竟然用它粗壮的尾巴卷起幼崽,像扔一件物品一样,将其推向了苏丹!
更令人惊讶的是,那虎崽的额头正中央,竟然有着与新生儿胎记一模一样的王纹!
与此同时,段嘉衍手持军刺,迅速地挑开母虎腹部的腐肉。随着他的动作,三百条铁线蛊在雄黄粉的刺激下,疯狂地扭动着,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扭曲的团块。怀瑾翻开《赤脚兽医手册》,1978年那页夹着张泛黄药方:\"虎乳佐以断肠草灰,可解百蛊。\"
云疏踮脚接住滴落的虎乳,搪瓷缸里突然浮现金色经络图——正是新生儿缺失的一魄!母虎突然咬破前爪,将虎血混入乳汁,幼崽的呜咽声竟与幺儿啼哭共鸣。
“它竟然在用自己的精血哺育婴儿……”苏丹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中的银针毫不犹豫地刺向母虎的心脉,试图阻止这一惊人的行为。
与此同时,念苏的银貂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跃上了虎背。只见那银貂的尾巴轻轻一扫,所过之处,母虎原本溃烂不堪的皮毛竟然开始奇迹般地愈合起来。
这一连串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谁也没有想到,这只看似普通的银貂竟然拥有如此神奇的能力。云疏将虎乳涂在新生儿胎衣上,蛊虫尖叫着化为青烟。怀瑾的算盘珠在虚空拼出卦象:\"寅时三刻,虎乳为引,可醒鼎灵。\"
公虎如同一道闪电,猛然叼起段嘉衍的军帽,然后像风一样疾驰而去,冲向山巅。月光如水洒在它身上,那军帽的帽檐上,1953 年的编号在月色的映照下,竟然隐隐渗出血迹。
苏丹见状,心中大惊,急忙追赶上去。她的脚步如飞,仿佛能追上那风一般的公虎。然而,当她追到断崖边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愕得几乎无法呼吸。
崖底,三百口棺材整齐地排列着,每一口棺材都散发出一股诡异的气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从每一口棺材里,都传出了虎崽的呜咽声,那声音凄惨而悲凉,仿佛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苏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她突然意识到,这些虎崽并不是普通的幼虎,而是被蓝姨婆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方法炼制而成的药人蛊!
就在这时,母虎突然从旁边跃出,它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毫不犹豫地跳入了崖底。只听一声巨响,母虎用它庞大的身躯狠狠地撞击在一口棺材的棺盖上,瞬间将棺盖撞得粉碎。虎崽们蹒跚爬出,每只额间都烙着双生子的生辰八字。念苏吹响骨笛,越冬的狼群俯冲叼走蛊虫。云疏将虎乳泼向棺阵,青铜鼎渣遇乳竟凝成钥匙形状!
\"原来药王鼎的钥匙......\"段嘉衍的龙泉剑劈开主棺,里面蜷缩着浑身溃烂的蓝姨婆。老妖婆怀中紧抱的陶罐里,盛着十二年前接生苏丹时偷走的——真正的嫡脉胎衣!
寅时的第一缕光刺破雪幕。苏丹将虎乳滴入陶罐,胎衣遇乳舒展,裹住蓝姨婆炼制的本命蛊。怀瑾的算盘珠在罐身烙下七星封印,念苏的银貂叼着陶罐跃入灵泉。云疏把虎崽抱到母虎身边,幼崽突然开口吐出人言:\"腊八辰时......鼎眼在......\"
山风卷着冰粒袭来,母虎用尾巴圈住三个萌宝。段嘉衍的军用水壶突然炸裂,1953年的编号化作青铜粉,在雪地上拼出药王鼎真身所在的经纬度。而山脚下的公社,三百盏招魂灯正朝着苏家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