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重建的那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云疏心情愉悦地忙碌着,她将新采来的赤参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一双虎头鞋里,然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自言自语道:“以后我的糖罐子就可以用来装药方啦!”
正当云疏沉浸在自己的小创意中时,一个孩子突然从她身边跑过。孩子的脚步轻快,像一只活泼的小鹿,然而,就在孩子经过的瞬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灵泉竟然从砖缝中喷涌而出!
这股清泉如同一股银色的细流,迅速地冲开了地底深埋着的百年前的药笺。那些药笺原本被尘土覆盖,此刻却在清泉的冲击下逐渐显露出来。
云疏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她连忙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那些泛黄的桑皮纸。纸上的字迹虽然已经有些模糊,但仍然可以依稀辨认出太爷爷的笔迹。
“医者仁心,纵蒙尘不灭……”云疏轻声念着纸上的字,心中涌起一股感动。这些字仿佛穿越了时光,带着太爷爷的嘱托和期望,传递到了她的手中。泛黄的帛布倾泻而下,碎成满地残片。怀瑾俯身拾起半片,北斗胎记突然刺痛:\"娘!这是太爷爷的手书《青囊补遗》!\"
苏丹指尖刚触到帛片,灵泉水汽竟让墨迹晕染成团。段嘉衍用匕首挑开潮湿处,刃尖映出蓝姨婆的梅花印:\"戊戌年腊月,以蛇毒浸帛......\"
“传承要断了。”老族长杵着蛇头杖,满脸愁容地迈进药庐,他的声音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当年苏家七十六卷医书,都被那毒妇喂了蛊虫!”老族长的话语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过去的愤恨。
念苏突然扑在碎帛上,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腕间的银貂也炸毛嘶鸣起来。
“我能听见帛片在哭!”念苏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在向老族长证明着什么。
孩子抓起染毒的残片,小心翼翼地贴在耳边倾听。
“这片说‘七月麦冬忌晨露’,那片讲‘三伏艾草需午时采’……”念苏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传承的执着。
老族长看着念苏,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孩子,你要记住这些医书的内容,不能让苏家的传承断绝。”老族长的声音中带着沉甸甸的责任。
“我会的,族长爷爷!”念苏紧紧地握着残片,仿佛那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老族长微微点头,他知道,苏家的传承有了希望。
云疏把虎头鞋倒扣当簸箕,光脚满屋追飘飞的帛片:\"字子别跑!\"鞋底铜铃响处,灵泉突然倒涌成网,兜住四散的残片。
\"《本草纲目》载,百草霜可固墨。\"怀瑾抹了把灶灰,却在碎帛上涂出蓝姨婆的咒文。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少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猛地掀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处的北斗胎记。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残片压在胎记之上,口中念念有词:“用我的血!太爷爷说过,至亲之血可破……”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段嘉衍便迅速出手,紧紧攥住了少年的手腕,厉声道:“胡闹!”
与此同时,段嘉衍的军装袖口微微一动,半枚虎符从里面滑出。那虎符一出现,符身上的青光瞬间绽放,仿佛与少年身上的北斗胎记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紧接着,那原本漫天飞舞、难以控制的帛片,竟然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突然静止在了半空中。苏丹银簪穿线,发丝缠着灵泉水流缝补残篇:\"《灵枢》有云,气血为引,经络作纬......\"
\"娘亲小心!\"云疏突然撞开苏丹,虎头鞋踢飞片帛布。在远处的青砖上,竟然直直地插着一根三寸长的银针,那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仔细一看,那针尾处还刻着苏丹的闺名,仿佛是被人故意放在那里一般。
念苏见状,心中一惊,她的银貂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突然暴起,如闪电般扑向那根银针。然而,就在银貂的牙齿即将咬住银针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银貂的牙齿竟然被腐蚀得发黑!
念苏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立刻意识到,这根银针绝非普通之物,而是蓝姨婆用来炼蛊的尸毒针!这种毒针极其厉害,一旦被刺中,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补全的帛卷突然开始渗出血珠,这些血珠像是有生命一般,在药柜上缓缓汇聚,最终形成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焚”字。怀瑾的算盘珠自行跳入血泊,摆出《周易》\"火泽睽\"卦。老族长蛇头杖猛击地面:\"那毒妇在帛书里藏了自毁咒!\"
\"用这个!\"云疏掏出祖陵带回的琥珀,虫珀里的药王鼎虚影突然放大。苏丹将帛书轻轻放入虚鼎之中,灵泉水与鼎气相触,瞬间蒸腾而起,雾气弥漫。而那墨迹竟在雾气中缓缓重组,最终呈现出的,竟是段嘉衍被九具悬棺环绕的凶兆之图。
“原来如此。”苏丹面色凝重,割破指尖,以血为墨,在凶兆图上精心勾勒出药锄纹路,“《青囊书》真正的传承,并不在帛卷之上,而是在于……”当血线触及段嘉衍赤芍胎记的瞬间,男人的脊背之上,一幅完整的经络图骤然浮现。每一条脉络,皆清晰地标注着那早已失传的针灸技法。
怀瑾突然夺过匕首划破手臂,以血为墨拓印父亲后背:\"太爷爷把医书刻在药人体内!\"少年血书未干,云疏的虎头鞋突然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直直地飞向药王鼎。只见那鞋底的铜铃在空中剧烈地摇晃着,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响声,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就在虎头鞋即将撞击到药王鼎的一刹那,铜铃突然猛地一颤,紧接着“砰”的一声脆响,铜铃竟然硬生生地被震碎了!而那原本被铜铃包裹着的琥珀,也在这一瞬间被震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四散飞溅开来。
然而,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就在琥珀碎片飞溅的同时,那药王鼎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一般,猛地向下一沉,然后“嗡”的一声,整个鼎身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药王鼎竟然在众人的注视下,渐渐地变得透明起来,最终化作了一道耀眼的金光,直直地没入了段嘉衍背后的胎记之中!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段嘉衍背后的胎记处,正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仿佛是在吸收着那药王鼎所蕴含的药力一般。
而就在这时,五更的鸡鸣声突然响了起来。伴随着这第一声鸡鸣,段嘉衍背后的经络图开始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是被那黎明的曙光所驱散一般。苏丹将染血的银簪插入发髻:\"从今日起,我口述,怀瑾执笔,咱们重撰《青囊书》。\"
念苏抱着银貂研磨药汁,云疏把虎头鞋当镇纸压住宣纸。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时,怀瑾笔尖的\"青囊重续\"四字突然浮空,化作金光落入药王鼎。
老族长望着鼎身新生的忍冬纹,蛇头杖\"当啷\"落地:\"原来断绝的只是帛卷,真正的医魂早融在血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