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林国栋不耐烦的看了看手表,面上带着冷笑,“你至于吗?”
林晚望着他们,攥紧的手指深深的嵌入掌心,约摸着已经扎出血痕。
“林国栋,这句话问的还真是好!那我说完林国深,就好好的说说你!我刚刚不就是说了些事实吗?你至于这么破防吗?”
林国栋脸色绷不住了,面目有些狰狞,“你少拿我的话来怼我!”
“看看,你又破防了!你也知道你说话不好听是吗?想想林沁雪刚回家的时候,她把我心爱的画笔全丢了,你就跟我说不至于!天天不至于不至于,如果有一天林沁雪把你收藏的那些手表都丢了,你看你至不至于!”林晚美眸中翻涌着怒火。
想想林国栋有多喜欢收集手表?
就是林家爸妈碰都不能碰。
更夸张的是,曾经有林家公司的员工走在林国栋的身边,由于脚下有水,不小心滑了一跤,刚好帅到了林国栋的身上,碰到了他刚带的限量新表,就被当场开除了。
还有一次林沁雪进到了林国栋的衣帽间,看见了满抽屉的手表,忍不住上手去翻,林国栋当时嘴上说的好听,实则眼睛紧盯着林沁雪的手,心里在意的要命。
果然,林国栋眼神闪了闪,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才不至于。”
林晚冷嗤一声。
又猛的看向二哥林国安。
此时此刻,林国安单手摩挲着下颌,沉默着一言不发。
可他手上的银戒指却是泛着冰冷的锋芒,就好似手术医生般对病人的生死无动于衷。
林晚一直觉得,她这个二哥是最冷漠无情的,理解他身为医生的无奈,但他也把这种情感带到了家里来。
想想也挺可悲的。
“还有林国安你,你倒是几乎不会跟我讲道理,但只要一发火,就喜欢和我动手。我一直觉得,你有暴怒症和家庭暴力的倾向,反正都在医院工作,不如趁早看一看,有问题就去及时治疗吧。”
想吐的槽点实在太多,一时间无从算起。
她只说出了最明显的特征,就让林国安气得连连朝她逼近,同时高高的举起了手。
这举动带着极其压迫性的气场,让林晚觉得喘气有些困难,但她还是高高的仰着头,无所畏惧的看着对方。
意料之中,林国安给了她一巴掌。
“既然你这么说我,我就坐实这一点。”
她被打的偏过了头,却又马上看了回去。
“你打啊,有种你多打几下!打一下多不爽,根本不能解你心中的怒气!你不是最喜欢为了林沁雪打我吗?我可是清楚的记得,林沁雪私自进我的房间,被我警告以后,林沁雪恶人先告状,你上来就给我两个巴掌!”
“像你这样无理取闹,用恶毒眼光看别人的人,就该被打,不然不长记性。”林国安激动之下,还想再打林晚。
三哥林国越拦住了林国安的手臂,紧紧的皱着眉头,突然出声打断。
“林晚,那些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有什么好翻旧账的?家里也没委屈过你,给林沁雪的,也都给你准备了。要不你直接说说,你都想要什么?我们能给你的,也都尽量给你。”
“林国越,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有一次你给林沁雪买了一身限量名牌衣服,给我买了一身高仿。是,我被你送礼的那个,不应该挑剔这些,可你都和别人说了什么?说我是冒牌的,说我欠林沁雪的,就不配穿这么好!”
操场上,训练的运动员将口号喊的震耳响亮。
林晚跟着他们一起,不断的提高音调,到最后发现,自己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她用力的咬着下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去颤抖。
或许,颤抖的原因也不是愤怒。
而是因为断亲意已决,整个人达到了一个极度的兴奋。
“还有呢!拍毕业照那天,你们根本没给我准备毕业礼物吧?是当时和别人发生冲突,为了所谓的面子,事后才补偿我一条九块九包邮的手链,却不经过我的允许翻了我的东西,把长辈送给我的玉镯直接送给林沁雪了!”
林国越眉头皱的更紧了,“九块九包邮?你怎么能说得出口!”
“林晚,你今天这样说,哥哥们实在太过分了!”林沁雪紧紧的站在林国越的身边,同样很愤怒的样子,“你就算不是真千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能把哥哥们送的珍品说成地摊货吧?”
林国安更是气的一手按在太阳穴上,用力的揉捏起来,“真是气死我了!我费心费力给你找的手串,你不识货就算了,还这么诋毁我们!我就纳闷儿了,以前爸爸是怎么看中你的,把你给抱回家了,若是换成别人,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是啊,是你们把我抱回来的,导致我和林沁雪被抱错,那现在不是换回来了吗?”
林晚不想纠结更多无意义的事情,态度坚定地说道,“现在我们断亲,是最好的安排,以后你们就好好的补偿林沁雪,也不用特意来照顾我。”
“断亲?你简直痴心妄想!”林国栋呵斥道,“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全家宠你二十多年还不够吗?你非要把林沁雪逼死,全家独宠你一个人才行吗!”
林国安在旁边怒吼,“大哥,她想作就作,等我们真的和她断亲,她就会真的害怕了。”
“你可想清楚了?要不是你,林沁雪也不会生活在环境不好的地方,得了心脏病。我们没有赶走你,已经是很仁义了。”林国越的眼神深邃的可怕。
林国深和林国安站在同一战线,“二哥说的是,她愿意滚就滚,但前提,必须把林沁雪的命还回来。”
林晚气笑了,“那四哥,你欠我的命,要不要一起还了?”
林国深不说话了。
林晚一步步逼近,站在几个人的面前,扬起了脖子。
“你们总说让我偿命,要不你们现在就杀了我去偿命?来啊,你们敢吗!”
语毕,她美眸凌厉地眯起,眼神决绝。
现场的人都没动。
都知道杀人违法。
也都在想着办法去对付林晚。
而另一边,飒飒不免担心起来。
“学长,他们该不会真的想杀了林晚吧?或者是想办法把她弄残?还是又要把她抓到精神病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