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炒好了,门没关我就进来了。不过,我啥都没听见。”
花满枝进屋送菜,听到王厂长说离婚,有点尴尬啊,她假装没听到会有人信吗?
柳桥微微愣了一下,也没说啥。
“花嫂子你没事干闲的,杵这干嘛,当裁判,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好奇的毛病。”
“哦,哦,我这就走。”
她真是服了自己这老毛病,竟傻愣愣的等着柳厂长回复,王厂长不赶她,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很多余!
“你怎么这么拧巴,医生都说了可以做手术,我也愿意掏钱,这个条件很难吗?你觉得你们现在在一起还合适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上辈子是月老?专给人保媒拉线的?说的头头是道。
不过那也是芝麻杆上结玉米,不可思议。
你的钱我不要,婚我也不离,明白没?听清楚了就走,烦着呢。”
柳桥把王志明赶出去,关上门,她就想静一静。
折腾了两天人还好,心很累,照顾江河吃了饭,他们就洗洗睡了。
一早柳桥就在办公室整理账务,王志明端着水杯,观察了一会,看她心情还可以,又开始不遗余力游说。
“我,我昨天晚上情急之下那么说,你别生气,我这也是为你好,替你着急,无论能不能治好他的眼睛,你们现在的差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已经不合适了。
完全可以重新考虑,要迷途知返。”
王志明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太草率,当着江河的面撺掇人家离婚,确实欠考虑。
“那我谢谢你的好心,不过对我来说就是驴肝肺。”
“哪有你这样的,好赖话听不懂。”王志明很无语,好心成了驴肝肺!
“那你倒是说说,没我这样的就该有你这样的,挖墙脚第一名。
别费劲了,白费力气,挖动了又能咋,我还能嫁给你,做梦!”
柳桥把手里的笔放下,话锋一转,白了王志明一眼,但没拆穿他。
“那咋,离了江河还有谁?还有谁比我王志明能耐?”王志明有点心虚,柳桥分明意有所指,应该是知道他去找了江河,不过不说破他就默默装傻。
“还有刘凯歌呀,咋,他没你能耐?”
“噗嗤!”王志明刚喝的一口水全喷出来,惊讶的瞠目结舌。
“你行不行,喝个水都能喷成这样,你收拾!”柳桥一脸嫌弃,把面前湿了的文件推给他,自己去后院找江河。
“合着我费劲巴拉的给刘凯歌做嫁衣!”王志明缓过神,自言自语。
本以为挑拨柳桥和江河的夫妻关系,拆散他俩,自己就能当接盘侠,这还跳出来个刘凯歌,确实有点棘手,和刘凯歌比,他王志明着实有那么一点点逊色啊!
想到这,王志明心急如焚!恨不得下一秒就去质问刘凯歌,但是思前想后,又不能明着问,兴许人本来对柳桥没意思,让他再阴差阳错的给牵上线了!
从此再见刘凯歌,王志明一副戒备心理,刘凯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志明一边叹气一边默默收拾残局,他觉得自己的命比苦瓜还苦!
“我今天去送货,有事找花嫂子他们,下午回来送你回村长家,等我把钱凑够,就去接你,不要瞎想,说好要给你做手术,说到做到。”
最近几天柳桥要忙了,没时间照顾江河,决定还是把他送回去,在村长家也习惯了。
“可,可那是十万啊。”十万有多少,江河想都不敢想。
“这你就不要管了,会有办法的。我走了。”柳桥把户口本结婚证身份证还有病历等等都收拾的装在包里带上。
前面货已经装好,和安平一块三个人去县城送货。
“先给矿上送,安平和我一起去,今天有点事,你们在矿门口多等一阵。”
等到了县城,柳桥决定先去矿上。
“你和矿长认识?不能呀,你不会是来借钱的吧。”听她说有事,王志明这么猜想,现在她最缺的就是钱了。
“你脑洞真大,我要认识矿长就好了,能借钱早借了,还能等到现在。”
矿长确实认识,矿区的宣传栏有他的照片,问题是人家不认识她。
“我就说嘛,那你有啥事?”王志明还是想知道。
“包打听,麻烦您开好你的车。”
柳桥心里的打算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试,所以她不想多言。
“安平你给食堂卸货,完了去车上等我。”到矿上,柳桥帮忙把货推到食堂门口,她去办自己的事。
矿上办公大楼的大厅有各部门分布的指南,柳桥找到矿长办公室所在,直奔目的地。
到门口柳桥敲了好几下,都没人回应,有点泄气,估摸着今天走空了。
正发愁之际,路过矿办会议室听到里面有声音,柳桥在门口听了一阵,有人提李矿长,她立马精神,必须进去碰碰运气。
“进来。”柳桥在外面敲了下门,得到回应,开门进去。
她扫了一圈,场面有点出乎意料,人有点多呀,那么大会议桌,座无虚席,不过她要找的主角李矿长在就行了,其他人当空气好了,这么想柳桥心里从容多了。
“你谁呀,没看到我们正在开会,没事出去。”
李矿长微微皱眉,语气里透着生气,这女人莫名其妙进来,还从旁边搬了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我是江河的妻子柳桥,我的男人之前是矿上的工人,在一次冒顶事故中受伤失明,距离现在已经快三年了。
这三年他都生活在黑暗里,他还很年轻,不到三十岁,一次矿难就毁了他,家里的顶梁柱倒下,连带毁了我们的家。
江河这个名字不陌生吧,在座的应该不会没人知道。”
李矿长扫了一眼生产部长,陈部长微微点了下头,他是管理生产的,那次好几个人受伤,其中就有江河。
本来他很看好江河,既年轻又有点文化,干活还踏实,还提拔他做采煤副队长,哪曾想那次事故受伤失明了,他也觉得很遗憾,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
后面对于理赔的事,陈部长当然站在煤矿的角度,赔的越少越好,所以草草赔了四千块钱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