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渣男。”
“祸害完这个,祸害下一个。”
说着,云墨举起了国际友好手势,“凸”。
王梓晨看了看女生离去的方向,淡淡一笑,转身将手机递给云墨。
手机上是王梓晨的前女友,额,一秒前也是前。
照片中的女生长发及腰,皮肤白净,五官精致,眉眼间透着几分冷意,看起来高冷又倔强。
“别瞎说,我这是为了她,放弃了一位美女。”
“恶心。”
“唉,我可是帮过她的,我是好人。”
“?”
“别急,听我说。那天…”
高一跑操后,王梓晨正被女生们簇拥着点评新款球鞋,小弟在一旁起哄。
他瞥见一个女生在花丛前的台子蜷缩着,注意到了裤子下的血渍。
他一脚踹倒小弟未喝完的水瓶,“吆喝什么,都滚回班里。”
一发话,人群四散,而他轻步走向那个女生,将校服外套脱了下来,扔了过去。
“洗好了,第二天放我座位上。”
女生接住校服,抬眼后耳尖泛红,随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便将外套裹在身上,这时内袋的千纸鹤在滑落,女生注意到了,忍着腹痛,捡了起来,“王同学,你的纸鹤。”
“送你了。”王梓晨坐到她身旁,凑向女生些许清瘦,却五官精致的面庞,“可惜了,能吃胖点就好了。”
“吃胖点…为什么就好了?”少女的眼神懵懂天真,让王梓晨有些愧疚。
靠,这种女孩,算了,当个人吧。
“哈哈哈,不逗你了。”
“生理期还跑操,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我,我只是想趁现在多跑跑。”
“趁生理期跑,你真缺心眼儿啊。”
“你再说我,我就生气了。”
“缺心眼儿,你叫什么?”
“……”
“黄小雪。”
………
“王梓晨,那你现在是不打算做人了是吧?”一旁听完全程的苏沐兮,忍不住开口吐槽。
而王梓晨瞧了她一眼,嘴脸一撇,就转身离开了。
苏沐兮听完这个故事,也对王梓晨的印象有所改观,原来这家伙不是完全的恶心。
只是超级恶心而已。
见王梓晨走远,苏沐兮将病例单递给云墨,“喏,病例单。”
“好啦,不用看的。急性胃肠炎,药是蒙脱石散,平时注意饮食。对不对呀,非要来医院送钱的,苏大财主?”云墨两眼一闭,摊手倒背如流。
“全对,奖励一个吻。”
“滚。”
云墨接过一旁的病例单,“以后,我吃好的,你吃健康的就行了。我的身体,你得负起责任。”
“喂,我记得你之前和张扬,不是不吃饭,就是吃垃圾食品吧!”
苏沐兮表示抗议,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听完,云墨凑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习惯呀?”
苏沐兮罕见的害羞了,这让云墨很意外。自从互换身体后,苏沐兮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不是调情,就是耍流氓。
那天晚上,我都不想说。
如果不是苏沐兮犯贱亲自己手背,自己会脑子一热亲回去吗?
昂?!
云墨越想越气,给了苏沐兮一拳。
苏沐兮很懵,“墨墨,这次是为什么打我?”
……
郊区,某老小区。
正午的太阳把防盗门晒出一层锈鳞。
黄小雪手指刚触到门把手就被烫得缩回来,金属表面剥落的红褐色碎屑粘在掌心,像搓碎了的朱砂痣。
楼道里飘着陈年油垢的气味,隔壁的抽油烟机又在咳喘,爆炒辣椒的焦香混着铁锈腥气钻进鼻孔。
防盗门旁的那堵墙的白漆,被时间啃薄。去年粉刷工拎着涂料桶匆匆涂抹时,滚筒在\"债\"字最后一笔打了个趔趄,如今那道没盖严实的红痕正随墙皮卷曲。
风从开裂的过道窗中涌进来,翘起的漆皮边缘微微颤动,露出底下凝固的血色字迹。
——欠债还钱!
吱—
破旧的防盗门发出吱吱声,使得夏日再添一剂烦闷。
“我回来了。”
嘭!
“住院花老娘那么多钱,还有脸回来!”
客厅砸出泡面桶,浮满杂质的汤洒满整个过道,随之传出一道女声。
“你滚房间学习去,别让老娘看到你,从头到脚都像那个畜生,恶心玩意儿。”
黄小雪低着头,将怀中的日记本裹得更紧,快步回到房间。
她将旧背包扔向破旧却井井有条的床铺,扑了上去,闷闷得哭着。
“晚上自己热菜,今晚不回来了。把住院时缺的课程补了,敢偷懒,我打死你!”
随着“吱——嘭”得一声,房间内没了声音,认真的讲是有的,是少女的呜咽声。
日记本连带着一堆纸质文件,滑落在地,铺开的日记本写有:
“2023年4月16日,天气:晴。今天在学校遇到了王梓晨,他给了我一件外套。我很感激他,他好像没有传闻那么坏啊。不对,他叫我缺心眼儿,他坏!
不过,他送了我千纸鹤,还是可以喜欢他一点点的。
妈妈问我,这个衣服是谁的,我解释了。她给了我一巴掌,说我是和那个男人一样的畜生。我好害怕,我害怕她把王梓晨的衣服扔了,因为这样我就没脸去见王梓晨了。
可是妈妈打完我后,给我做了好吃的还帮我洗了王梓晨的衣服。当然啊,我早就把千纸鹤藏起来了。
我才不是缺心眼儿。”
………
在家帮了一天忙,总算赶出来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