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戏楼现】
方舟引擎的轰鸣渐息,陈伶的指尖擦过舱壁陈氏族徽。青铜纹路泛起朱砂色,在舱顶投射出古戏楼星图,飞檐翘角上悬着九盏傩面灯笼,正中匾额刻着血字【傩神赐福】。
\"这是...陈氏祖祠?\"陈伶瞳孔映出戏楼雕花窗棂,二楼栏杆上搭着的红绸突然无风自动,露出后面斑驳的戏牌——\"七月七,斩神傩戏,主演:陈氏麒麟子\"
红雨衣的魂魄从傩面灯笼飘出,戏服水袖缠住操控台:\"开锣前三刻要净台,你爹当年...\"
爆炸声骤起!戏楼星图突然扭曲,十二枚傩面铜钱破空而来,每枚铜钱孔洞都映出倒计时:【酉时三刻 大凶】
【净台傩舞】
陈伶旋身避开铜钱,唐刀斩断袭来的红绸。断裂的绸缎突然绷直如琴弦,奏出《破阵乐》的杀伐之音。戏台地板应声开裂,十八尊青铜傩神像破土而出,手持斧钺摆出傩舞阵。
\"踩禹步!\"红雨衣甩出水袖缠住横梁,\"跟着傩神的影子走!\"
陈伶靴底碾过青砖,踏着傩神投下的影子疾奔。第三尊傩神的雉翎突然调转方向,在地面投出北斗七星阵——正是陈伶儿时偷学的傩戏步法!
\"坎位转离位!\"林七夜的残魂从铜镜中浮现,脸上画着钟馗油彩,\"接我的煞气!\"
陈伶侧身翻过供桌,接住林七夜抛来的青铜傩铃。铃舌竟是半截断剑,摇动时迸发金戈之声,震得傩神像动作迟滞半拍。
【血傩对戏】
戏楼顶梁突然垂下白绸,上书血字戏文:【第一折·弑父】。陈伶抬头看见二楼包厢里坐着个戴黄金傩面的身影,手中把玩的正是父亲那柄断傩刀!
\"好一个麒麟子!\"黄金傩面掀开半面,露出副院长涂着白垩的脸谱,\"可还记得《目连救母》的唱段?\"
陈伶的唐刀突然不受控制地挽出刀花,喉头涌上戏词:\"叹娘亲堕血池儿心何忍——\"唱腔未落,副院长手中断刀已劈到面门!
红雨衣的水袖缠住刀锋,甩出七枚傩面铜钱:\"接词!'怎不见十万孽镜照奸人'!\"
【傩器惊变】
对撞的刀气震碎雕花屏风,露出后面供奉的青铜傩鼓。鼓面赫然蒙着人皮,中央凹陷处嵌着林七夜的衔尾蛇鳞片!
\"击鼓!\"林七夜残魂化作油彩附在陈伶脸上,\"用《雷部斩妖令》的鼓点!\"
陈伶旋身避开断刀,傩铃狠狠砸向鼓面。惊雷般的鼓声中,十八尊傩神像突然调转兵器,将副院长围在核心。二楼包厢的黄金傩面突然碎裂,露出后面被红绸勒死的戏班主尸体!
\"好!好!好!\"副院长的脸谱裂成三瓣,\"这出《钟馗嫁妹》可比你爹唱得精彩!\"
【傩棺现世】
戏台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九口竖葬的青铜傩棺。每口棺材都缠着写满戏文的血绸,棺盖上的弑神刻度定格在【丁卯年七月七】。
红雨衣的魂魄突然融入傩鼓,鼓面浮现陈父遗言:\"开棺需唱全本《斩五猖》!\"
陈伶扯断束发红绳,咬破指尖在额头画出煞纹。傩铃摇动间,九口棺材应声而开——每口棺中都立着个戴傩面的陈伶,手中兵器从关刀到流星锤各不相同!
\"来得好!\"副院长撕开戏袍,露出画满符咒的胸膛,\"今日就让你们见识《目连僧破地狱》的真章!\"
【傩神归位】
十八尊傩神像突然跪地叩首。陈伶跃上正中神像肩头,扯下覆盖神龛的红绸——龛中供奉的竟是母亲缝制的戏神偶,偶人手中握着半块傩面!
\"接住这个!\"红雨衣的声音从偶人腹中传出,\"你满月时抓周的物件!\"
陈伶捏碎傩面的刹那,整座戏楼突然寂静。所有傩棺中的陈伶同时揭面,露出的竟是不同年龄段的自己!他们异口同声唱起《满堂红》:\"傩神归位邪祟清——\"
副院长突然七窍涌出傩面铜钱,身体在铜钱雨中碎成齑粉。二楼包厢传来三声云板响,血字戏牌翻转露出下联:【麒麟归位斩邪神】
下章预告
当陈伶踏出傩楼,发现沧南市变成巨型戏台。所有市民都画着傩戏脸谱,正抬着花轿往精神病院方向行进。轿中传出熟悉的《目连救母》唱段,掀开轿帘的竟是戴着凤冠的...少年林七夜!他手中的婚书上血字淋漓:【傩神娶亲,聘礼:弑神同学会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