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是给我的?”宋来满脸欣喜的问道,她上次送给他的子弹他都没舍得用,这次又给他这么多,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
“嗯,这包糖果是给你的,这包是给铁娃子的。”孔芊柔又从挎包里,拿出两大包的糖果放在桌子上。
“大娘,谢谢你!队长没有骗我,他说我爹牺牲前吃过一颗糖,是没有痛苦离开的。前段时间铁柱哥牺牲的时候,我给他吃了一颗糖,他是笑着离开的。”宋来先是开心的说道,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有些沉闷。
队长跟他说过,一旦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就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他也时刻准备着。
但是每当想起牺牲的人,他还是好难过。
孔芊柔的手一顿,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能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娘,我已经不难过了,现在最难过的是铁娃子。铁柱哥牺牲的时候告诉他,从今以后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可他比我还小两岁。”宋来本想反过来安慰孔芊柔,结果他的话让她心里酸酸的。
铁娃子比宋来还小两岁,那也就是13岁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可想而知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能做的也就是用挎包做遮掩,从空间里再拿出一包糖。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宋来和铁娃子直到现在都没有尝过糖是什么味道。
“难过的时候吃一颗就好了。”孔芊柔打开油纸包把一颗糖递给宋来,既然张竹选择用谎言来减轻一个孩子的悲伤,那就让这个谎言继续延迟下去吧!
宋来眼中闪过一丝渴望,却没有接。
“吃吧!这包糖是给你们吃的,你回头跟其他人分一分。”孔芊柔又将手里的糖朝前递了递,要不是她的挎包只有这么大,她真想多拿一些出来。
这次宋来没有拒绝,接过糖之后,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嘴里,随着糖放在嘴里的时间越长,他也尝到了甜滋滋的味道。
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孔芊柔,原来糖这么甜,这就是甜味吗?
孔芊柔见他这个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想伸手摸摸他的头。手到半空中,她又缩了回来,她觉得有些不合适。
但是下一秒宋来的话,让她哭笑不得。
“大娘,你想摸我的头就摸吧,我娘也喜欢摸我的头。”宋来笑着说道,尽管大娘不愿意认下他这个干儿子,但是他在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亲娘一样看待。
孔芊柔:倒不必如此……
……
三天后晚上八点,长宁区愚园路768号。
孔芊柔趴在院墙上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结果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巡逻的人,更没有找到暗哨啥的。
而这里只是一处普通的民宅,院墙也不高,要不是她相信白岷伟,她都怀疑他给的是假消息。
又等了一刻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后,她轻巧的跳到院子里。她将这处民宅摸了一遍之后,除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者之外,再无第二人。
此时的她正待在正房里,这里倒是摆放了一些生活用品,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她把桌子上的茶壶拿出来摸了摸,茶壶里有水却没有温度,桌子上也没有水迹。
随后她四下检查了一遍,又发现了异常情况。床铺被子弄得好好的,但是一闻就能闻出来,这些都是新料子做的。
一切迹象都表明这个房间没有人生活过,她心中很是疑惑,是周海早有防备,还是白岷伟给她假消息?
她觉得是前者,要是白岷伟想对她下手的话,只需要让人埋伏在这里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搞这么一出。
她突然想到她爹在娱乐城的办公室里有通往外面的密道,这里会不会也有呢?
既然她爹能搞出来,别人也会这么搞,想到这里,她开始四下摸索。
书架和床她都检查了一遍,等到她弄到衣橱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衣橱根本搬不动。
她又使劲的推了推,可能是因为她用力过猛,传出轻微的声音。
突然,她飞快朝外窜去,离开的时候,还将门小心的关上。
离开这处民宅后,她拍了拍胸膛,她刚才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要是以前她也许可能会听错,但是她现在听觉比一般人强。
她敢肯定绝不会听错,也就是说密室里有人,难道周海躲在里面?
她想到历史中‘时事新报’曾经揭出周海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乡下结了婚,并且在家里有发妻和儿女的前提下,又跟上海商界杨家小姐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那时候他名声在外,不可能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
在她看来,爱情对男人来说可有可无,但是钱和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由此可见,周海是一个喜欢奢华的人,那他就不可能躲在密室里。
想到这里,她突然之间朝隔壁看去。
……
孔芊柔刚离开768号,衣橱就被人挪开了,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密室里走了出来。
两人先在房间里找了一遍,随后又将这处民宅搜查了一遍,还是不见人。最后又问了问看门的老者,老者也说并没有生人来过。
两人只能再次回到正房,这次两人却没有躲到密室里,而是开灯又将房间搜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动衣橱,怎么会没有人呢?”一个男子满脸疑惑的问道,难道是他听错了?
“肯定是你听差了,我们出来的速度这么快,要是真有人,早就被我们抓住了。”另一个男子语气不满的说道。
让他们做箭靶子也就算了,还要让他们白天黑夜,吃喝拉撒都躲到密室里。
本来新鲜空气就不多的密室,可想而知里面现在是什么样的环境。
拿着一份工钱却打着好几份工,而且还都是不要命的活,换谁能乐意?
最让他感到恼火的是这件苦差事,就不能找个人跟他换个班啥的吗?
哪怕他再能吃苦,也不能逮着他一个人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