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畑俊十七再想阻止已经迟了,他本想将这个消息暂时压下,结果野泽孝仁这个蠢货直接来个回手掏,搞得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两人就此结下梁子,在以后的日子里更是愈演愈烈,最后反目成仇。
仇恨这种东西就像滚雪球一样,在山顶上的时候只有一颗小雪球。等这颗小雪球滚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庞然大物的大雪球。
等大本营那边得知这个消息后,恨不得把两人活活掐死。上海那边的事情还没有整明白,华中又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他们的目标是消灭掉那些胆敢反抗他们的反日分子,可是他们委以重任的将官都在干什么?
居然一个个的都在窝里斗,上海如此,华中也是如此。
不行,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继续恶劣下去,他们要派一个身份极高的人才能镇住场子。
大本营以此为由,开了一个高层讨论会。讨论的结果是天蝗最后下令,派一个亲王来担任华中总司令官。
此人正是木棠何俊王,也是金陵大屠杀的主要元凶之一,曾经就是他下令杀掉全部俘虏人员。
后来因为国际舆论被召回本土,此人犯下滔天的罪行,不仅得到了善终,最后还活到了93岁。
恶人有恶报这句话,在这里有着极大的讽刺。
孔芊柔做梦都没想到,她只是想让畑俊十七和野泽孝仁两人暂时先斗起来,别去祸害老百姓,谁知两人直接结成死仇。
不仅如此,还引来一条大鱼,要是她知道的话,肯定做梦都能笑醒。
……
不管畑俊十七和野泽孝仁两人怎么斗,不管倭国大本营那边怎么做,她都无暇顾及。
此时的她已经来到豫省的南部确山县,在历史中这里被誉为‘中原之腹地,豫鄂之咽喉’。
很多人都知道‘无川不成军’,而很少人知道下一句叫‘无豫不成国’。
在战争时期,豫省时常成为各方势力角逐的主战场。在抗日战争期间,这里曾经遭受到巨大的灾难。
尽管百姓们在战火纷飞,饥荒肆虐的环境下艰难求生,但是即便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他们仍然节衣缩食,为抗战贡献出大量的粮食。
有粮出粮,有人出人,说的就是豫省的老百姓。
在距离确山县五公里处,她先是将运输车上装满重物,随后在路上制造出多辆运输车经过的痕迹。
又将在孤军营收的被褥拿了出来,至于其他的物资,她没有拿,东西太多不好解释。而且他们值钱的东西都背在身上,根本不需要她另外赞助了。
至于为什么不给他们武器,要是给了,他们回头直接去找白党,那她所做的这一切就白费了。
这里距离竹山村只有20多公里,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她将孤军营的人放出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到那里。
而竹沟村是着名的革命根据地,更是被誉为中原的‘小延安’。她的目的,一目了然。
要是她早些将这些人放出来,然后再执意带他们去那里。哪怕他们碍于救命之恩不好拒绝,但是会打心里抵触的。
这与她的目的背道而驰,这个方法不可取。
她只是想不动声色的给他们换一条路走,要是他们没有往竹山村的方向走,说明天意如此,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至于怎么解释,路上的车痕就是最好的解释。再说了,她是‘一介书生’,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能耐极大,她这个外号就是最大的说服力。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这才以‘一介书生’的形象,将孤军营的人全部放了出来。
她像叫醒韩志国一样,用凉水先弄醒谢团长。
“先生?”躺在地上的谢团长,醒来后正好看到半蹲着在他身边的孔芊柔,他茫然的问道。
他明明记得失去意识之前是在孤军营,那么现在他们这是在哪里?
“谢团长,你们现在已经到达安全的地方,至于他们,半个小时后就会醒过来。”孔芊柔说道。
“我们真的逃出来了?”谢团长赶紧爬了起来,随后满脸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本以为自己将老死在孤军营,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逃出来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就逃出那个困住他的牢笼。
不对,他应该自信点,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嗯,这里是豫省确山县。我的朋友正好经过这里,顺便带我们过来。只是我的那些朋友不方便被外人知道,这才一直用迷药迷晕你们。”孔芊柔解释道,不管他们信不信,总之理由给他们了。
“多谢先生,也多谢先生的那些朋友,谢某感激不尽!以后要是能用得着谢某的地方,请先生尽管开口!”谢团长满脸感激的说道,同时也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能把他们这么多人从孤军营里偷出来,可见她的那些朋友付出怎样的代价,这个恩情他们这辈子都报答不了。
至于迷晕他们都是小问题,她的那些朋友也只是为了救他们而已。
“你们都是民族英雄,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孔芊柔说道,在她眼中他们都是民族英雄,他们不应该在那个肮脏的地方郁郁寡欢,他们应该在属于他们的战场上,建功立业。
她的话外之意就是告诉他,她救人是不求回报的。谢团长同样也听懂了她的意思,就是因为这种不求回报的恩情,才让他无比动容。
“要不是你们出手相助,我们再厉害也只是拔了牙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而已。”谢团长说到这里满脸的落寞,从被关进孤军营开始,他一直都在祈祷白党那边营救他们出来。
可是除了无尽的等待,再也没有其他了,好在他们运气好遇到了她。
“谢团长,时间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咱们后会有期。”孔芊柔没问他们接下来的打算,不管他们作何选择,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后会有期!”谢团长直接朝孔芊柔敬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