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在女孩说出这句话后，玩家们发出一阵豁然开朗的吸气声与议论。
包括时欢也不逞多让，疑惑出声。
“……不是，直接到复仇了？梦魇跳过梦婷是因为还没到，还是不能播？”
“知道梦婷的人，除了我们还有几个？梦魇故意跳个梦婷，直接到复仇，问题显而易见。”殷玉茉推了推眼镜，淡淡说道。
捧跟余闻客立马接话道：“就是就是，梦魇想要藏住秘密，说不定下一次转场直接到梦魇之眼的由来。”
“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倒是有可能。”
在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高周胜也是一惊，瞬间接上余闻客脑电波。
没给两人四眼对望，惺惺相惜的机会，场景就再一次转变。
这一次，是在工厂大草坪上。
三个区的厂全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黑云压城，浓烟滚滚，较高的小楼坍塌落火，眼前红艳艳一片。
有人，很多人，尖叫地跑出火区。
他们没有完整的身子，被烧得焦黑，浑身上下如同燃烧的蜡烛，不断滴落污黑液体。
似血似油，浑浊不堪。
他们尖叫着，求救着，颤抖着。
所有人都在往外跑，却又在接触不到火苗后，又反身回到大火之中。
即使脸露惊惧却无法操作身子，只能张大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投身于火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犀利的女声从中央响起，在所有玩家面前，从火海中走出了一位近乎癫狂的女孩。
笑声愈发窒息魔性。
她现在的情况并不比那群焦炭员工要好，甚至更糟。
整个人眼冒红光，像是杀红了眼，头发在天上群魔乱舞。
瘦小的身躯每走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每一步都是一道血印。
从脸到脚，全沾是血，像是刚从血海中踏出的恶魔。
大风呼啸，吹得幸存草木歪倒进火堆，更是想将女孩吹向天空。
女孩直直站定在玩家眼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仿佛前面的不是玩家或者空气，而是仇人。
猜想才刚出，就听到女孩咬牙的声音。
“你做到了，我成鬼王了！”
啪。
啪。
啪。
一道清脆的鼓掌声在众玩家身后响起，玩家们愣愣的跟着声音回头看去。
就见老板淡漠的表情，以及不断鼓掌的手。
“你做的很好。”
此时的老板和照片上的无异，金色竖瞳还没有出现。
他肥厚的身子一duang一duang的，本应是和蔼的脸上出现一抹疯狂。
“非常好！”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四周迅速闪出一群领导人物，他们将女孩包围，形成一个六边形。
一圈又一圈。
数道个人影，有见过的，没见过的，所有人都将女孩围得团团转。
“哈哈……”
女孩看着他们不自量力的行为，莞尔一笑，鄙视的眼神横扫众人。
一个抬手，以她为中心，瞬间起一阵气波，能力不行的人直接被一掌掀翻。
但也不过是个位。
“小晴……”
“别这样叫我！你不配！”
老板刚开口就被打断也不恼，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讲着：“你做得很棒，但接下来就不需要你了。”
话落，老板眼瞳出现一抹狠厉，人类的棕色圆瞳伴随着身子的不断抽搐，变成了金色竖瞳。
时欢眯了眯眼，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场面，了然道：“原来老板是在这个时候变成“妖”的啊。”
“什么鬼？”
女孩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四周围绕着自己的人也跟着抽搐变换，这让她一时之间慌了神。
完全搞不懂他们要干什么，女孩选择先远离他们。
可刚要闪身离开，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她索性飞到上空试图逃出包围圈，结果被一股无形的空气墙拦在半空。
怎么回事？
她懵了，玩家也懵了。
“不是啊？什么个情况，我怎么那么懵逼呢？”
“我也，总感觉看了个开头，就结尾了，中间绝对还有很多重要情报，梦魇它是一点也不播啊。”
“……所以，梦魇给我们看女孩的回忆又是为了什么？掐头去尾的。”
“不懂，应该也许，梦魇之眼才是重点？”
“有道理。”
……
不似玩家那边的闲聊，女孩显然在茫然过后非常愤怒，她面目狰狞朝后山的方向看去。
“恶魔，你说会帮我复仇的，现在人呢？！”
女孩大喊道，此话一出，恶魔还未到，下面的人倒是发出了一阵哄笑。
“哈哈……”
其中一位，貌似是二区的管理者，他嗤笑看着天上的女孩，眼里满是讥讽。
“恶魔的话你也信，可怜啊，真心又要喂给狗咯。”
“你什么意思？！”
女孩听到他的话，心中一凉，但片刻又恢复如常，她强压心底的不安与疑惑。
强撑着和那二区管理者反驳。
“你骗人！要不是祂，我就不会有这一身能力！”
“骗你？”二区管理者挑了挑眉，“怎么可能骗你呢？要不是祂跟我们合作，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后山，又怎么可能那么刚好的遇见狼狈的你呢？”
“不不不！不可能！祂答应过我，什么要求都能满足，我已经把筹码给了祂，祂不会不兑现承诺的！”
“哈哈，果然小孩还是小孩，即使得到一身能力，也依旧不能理解成年人的敷衍与谎言。”
“不，不是这样的！”
女孩抱头摇摆，整个人仿佛回到了来工厂时那个弱小无力的时候。
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即使拥有能力又能怎么样？依旧是那么的无助。
“啊啊啊！！！”
女孩一声尖叫，怨气直逼冲天。
“就是现在！”
也就在这时，布阵的几人相互对视点头，在老板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变成了一头又一头奇形怪状的“妖”。
还不等女孩崩溃，就被底下的“妖”的相继自杀，自动收去能量。
身上的鬼气逐渐变淡，神气一点一点出现。
“要成了！”
底下人一惊，有几个激动得差点跳起，他们要成为第一批见证人造神的诞生。
“呵呵，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在人们激动万分之时，一道空灵的声音从女孩身后响起。
“是恶魔！”
“恶魔你要干什么？！”
没等人们高兴几秒钟，就见恶魔的手直截了当地穿过女孩的身体。
手里紧紧握着还在跳动的心脏。
“……复仇。”
“我要复仇！我要他们死！”
女孩感到胸口一空，知道是恶魔来了，她艰难开口，每说一句吐一口血。
恶魔的手从女孩身体里抽出，嘴角往上勾了勾，轻笑道：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