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程家别墅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月色朦胧,宛如薄纱般的月光轻柔地洒落在庭院里,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银灰色的纱衣。
庭院中,虫鸣声和蛙声交织在一起,宛如大自然演奏的一场交响乐,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斑驳的树影在地面上摇曳,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花草的芬芳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息,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和惬意。
萧南依静静地站在窗户边,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清新的空气,只觉得心醉神迷,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一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白天的喧嚣与疲惫渐渐消散,萧南依的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
今天,她看到程创居然开口吃了卫灵煮的菜,这让她惊愕不已。她实在想不通,一向对外界食物极其抗拒的程创,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转变呢?
带着满心的疑惑,萧南依拨通了长安的电话,询问程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将程创去接受心理医生叶进治疗的事告诉了萧南依。
“少夫人,程少是听到你要和他离婚才做了这个决定的。”
长安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为此还吃了很多苦,我看着都不忍心。所以,少夫人,你以后还是不要拿离婚吓唬他了。”
萧南依听着长安说得话,心潮起伏,她默默挂断电话,站在窗边,若有所思。
回想着和程创相处的这段时间,他除了脾气有点古怪之外,其它方面对她都还不错,换做是一般的女孩子,估计早就沉醉其中,但是萧南依始终对他存在着戒备,她总觉得两人的差距太大,走不了太远,既然最终还是要分开的,那么就不要有开始,免得后面牵扯不清,越来越麻烦,所以对程创说过喜欢她的话,她也只当他是一时冲动,情欲上头而已。
直到今天,听到长安说程创愿意为了她做出改变,她的心中才有所触动,这不是有权有势有财富就能做到的,若不是真的太在意她,想必也没有这样的决心。
她走到程创的卧房门口,举手敲了敲房门。
程创坐在床边,刚刚长安打电话给他了,说已经将他去找心理医生治疗的事告诉萧南依了,最后还道:“程少,你别怪我自作主张,我是觉得你既然这么重视少夫人,就别遮遮掩掩了,有些事还是要让她知道的。”
听完后,他就一直心绪不宁,他很想知道萧南依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可是又没办法上前去问。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他的心跳了一跳,浑身有些紧张,脚步有些迟缓地走过去打开了门。
看到萧南依站在面前,他手脚有些僵硬,问道:“你,你有事。”
萧南依点了点头,“可以谈谈吗?”
程创应了一声,萧南依走进房间,程创关上门,转身也走了进去。
萧南依坐到他的床沿边,看着他好一会儿,不说话。
程创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问道:“你想说什么?”
萧南依道:“长安都告诉我了,你去看心理医生的事。”
程创后背一僵,再次轻轻应了一声。
“其实,也没有这么难的,对不对?”萧南依看着他问道。
程创不解问道:“你说什么?”
萧南依继续道:“你可以克服对外界食物的恐惧,那么你对女人的厌恶是不是也可以缓解了?”
程创忽然道:“我并不是讨厌女人,我讨厌的是那些心怀不轨,不知廉耻的女人。”
萧南依听后咧嘴一笑,“程创,你终于明白了,我真高兴。”
程创看着她满脸的笑意,一时恍惚,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南依看着他道:“其实你不是抗拒外界的食物,而是恐惧那些对你有害的食物,就像对女人,只要是对你没有恶意的,你还是会和她友好相处的,对不对?”
程创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之所以会拒绝所有外界食物,拒绝所有的女人,是因为他不懂得分辨,为了避免伤害,只能全盘否定,但是萧南依说他因噎废食的时候提醒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这是一种弱者的表现。
萧南依缓缓道:“在这一点上,其实我们有点相似。”
程创一脸疑惑看着她。
“你知道在博兴酒店我为什么会对那个江总动手吗?”萧南依反问道。程创想了一会道:“因为你以为他对你居心不良。”
萧南依道:“是的,所以我对他动手了,正如你讨厌女人,你只是讨厌那些图谋不轨的女人,不是吗?所以,这种行为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很正常的表现,所以你没必要将它放大,给自己贴上标签。”
她顿了一会,继续道:“你只是对女性的戒备心重了一些而已,就像我一样,其实我不单单是对男人,而是对许多人,我的戒备心也挺重的。”
她走到窗边,看着月光照亮的天空。
“我的爸爸,他是个很好的人,他心怀大爱,为了救治病人,付出了自己的一切,而我,作为他的女儿,在他的病人面前,都是往后靠的,我知道他爱我,但是他没有办法。小时候,妈妈体弱多病,很多时候顾不上我,而爸爸,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通常也不在,渐渐地,我就当做生活中没有他这个人了......”
程创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紧,他快步走到萧南依身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嘴唇贴近她的耳畔,柔声说道:“你放心,以后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出现在你身边。”
然而,萧南依并没有像程创期待的那样回应他的拥抱,她缓缓地掰开他的手,然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不要轻易许下这种无法兑现的承诺,”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淡,“我们总有分开的时候,而且你也不可能永远都有能力帮助我。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同情我,而是想让你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对感情比较平淡,从来不会强求,这些并非仅仅针对你一个人,而是对所有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