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回到家中时没见尉迟,想来应是去找活计了,沈曼先到沈钰房中,沈钰躺在床上与往日无异,在沈曼给沈钰喂完药后,准备出门找找尉迟,昨日看他的表情以及神态似乎不太对劲,就在沈曼离开房间时,沈钰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浮生楼
尉迟端着盘子穿梭在人来人往之间,身边是无数痴缠男女,尉迟尽量躲避着他们,闭上眼睛想不看,但却碰在一人身上,尉迟眼疾手快连忙握住,差点就要赔钱了。
“呦,这是尉迟公子啊”
尉迟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抬眼看向那人,果然啊除了他没有人那么讨厌。
尉迟也不是一个能受气的主回怼道:“尚书府的赵公子怎么在这?不怕王小姐打断你的腿吗?”
赵凯似是没想到尉迟霸上都沦落成这番样子了嘴还这么硬,当即一巴掌就扇过去了,尉迟在巴掌临近的最后一秒一把握住赵凯的手腕,反向折去,眼看着手骨就要折断了,赵凯连忙开口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尉迟松开手,赵凯疼的满地打滚:“我只是没落了,不是比你弱了,想清楚再动手”
尉迟端着盘子继续往前走去,赵凯被仆从抬着去了医馆,尉迟将酒水送过去后,被老板娘喊了过去。
身着红色抹胸裙,露出一角春光,头戴一朵墨玉牡丹,衬得整个人愈发妩媚极了:“尉迟公子,我是看在曾经的份上帮你一把,你这样做我还怎么做生意?”
尉迟别过头:“那你就舍得别人欺负我?”
那女子站起身,摇曳着身姿,头上的步摇也随着轻微晃动,女子走到尉迟身旁,眼神勾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在尉迟唇边暧昧极了。
“跟了姐姐我为你担着怎么样?”
女子闭上眼睛作势就要吻上来,尉迟往后撤了一步,女子铺了个空,只好扇着鎏金团扇,扫兴的走回去,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露出一小节肤若凝脂的小腿,手肘撑在桌子上:“尉迟公子,这青楼就是这番样子,您要不给您老子道个歉,继续做你的公子哥岂不美哉?”
尉迟:“我好不容易出来岂有回去的道理”
女子嗤笑道:“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您又不是没见过,何苦呢?”
尉迟语气染上愠怒:“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我只是在花满楼逛了一圈,才没有……那样呢”
女子:“哪样啊?”
尉迟:“花元宝你别太过分!”
女子已经笑得春风得意:“那又怎么样”
尉迟气鼓鼓的坐过来:“喂,我那天可是救了你,还替你赎了身,不带你这么恩将仇报的”
女子收起笑容:“那又怎么样嘛,那不成要姑娘我以身相许?”
尉迟:“大可不必,我还是个孩子”
女子学着尉迟的语气阴阳怪气道:“我还是个孩子,咦~沈姑娘你还娶不娶了?”
尉迟:“当然,但不是现在”
女子:“沈姑娘才学八斗,迟些就被抢走咯”
尉迟这时才意识到不对:“等等等等,你怎么知道沈钰是女的?”
女子笑得合不拢嘴,但体面的用扇子遮住
尉迟愈发疑惑:“你笑什么?”
女子站起身,正了正身形,清了清嗓子:“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 ”
女子又立马换到对面:“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
女子刚准备提着裙摆走过去,尉迟接了下一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女子替尉迟鼓掌:“尉迟公子这文采当真不错”
尉迟:“过奖”
尉迟看着外面天色已晚,便向女子索要工钱。
女子:“喂,今天那赵公子的药钱我给你垫了五十两银子,你怎么好意思和我讨要银子的?”
尉迟:“快点,她还在等我归家”
女子不情不愿的丢过来一个钱袋子:“明日给你换一个,照顾人的活确实不适合你”
尉迟:“其实还行”
女子激动的站起身:“您可别,当时候我再将赔的倾家荡产”
尉迟挑了挑眉:“那好吧”转身要走时,女子突然拉住尉迟,手指轻轻触碰尉迟的脖颈。
尉迟:“你干嘛?”
女子又立马转过身:“没什么,替你测试一下”尉迟不懂她要干嘛,也懒得理她,一想到沈曼还在家中等着自己,便拔腿离开。
女子盯着尉迟的背影,嘴里呢喃着:“祝你好运,尉迟公子”
尉迟回去时,发现沈曼在院中等着自己,桌上与往日不同,今天足足有四道菜,有两道还是肉菜,尉迟小跑过去:“曼曼,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是什么好日子吗?”
沈曼面色刚开始有些凝重但抬头时挂起笑容:“快尝尝”
尉迟拿过筷子夹了一口红烧肉:“哇,好香啊”
尉迟将今天收获的沉甸甸的一袋银子似是邀功般递到沈曼手中:“媳妇大人,这是今天的工钱”
沈曼接过银子惊讶出口:“这么多?”
尉迟:“今天干的格外卖力,所以老板多给了些”
沈曼拉着尉迟往下:“坐下吧,你太高了,站着有些压抑”
尉迟连忙坐下:“好嘞媳妇”
沈曼:“怎么又成媳妇了?”
尉迟撇嘴委委屈屈:“不可以吗?”
沈曼宠溺的说:“当然可以”
尉迟夹了一块肉到沈曼的米饭上面:“媳妇也吃”
沈曼:“嗯”
两人都觉得这顿饭是这几天吃的最轻松的一顿,如果忽略掉沈曼似有似无瞟向自己脖颈的目光。
尉迟洗完热水澡,就穿了件薄薄的里衣躺倒沈曼的被窝,熟睡的沈曼微微惊醒,但没有其他的反应,沈曼轻轻搂住尉迟,语气慵懒:“今日你去哪里了?”
这还是第一次,曼曼在床上没有赶我下去,还主动抱住我,一定要好好表现:“我之前救助过一个姑娘,她现在经营着一家酒馆,我去她那打杂了”
沈曼抬眼看向尉迟:“所以今天脖颈上的口脂是她的?”语气不冷不淡,听不出开心,还是难过。
尉迟似是没反应过来:“什么口脂?”
尉迟突然想起来了,吓的连忙起身,光着脚站在地上:“媳妇明察啊,我没想到她居然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