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爷爷主动说起他们老两口养老的事。
“我和你们妈没想过麻烦你们,我们就是不能动了,还有国家养老治病,也请得起人照顾。”魏爷爷。
想一想,有些话,趁着他们现在都不糊涂,说清也是好事。
“你们都是孝顺孩子,但我和你们妈是想跟着小瓒养老的。”魏爷爷看了一圈几个孩子。
如今他们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孩子、孙子,多的是他们要操心的事。
分给大家庭的精力多,分给他们老的的自然就少。
就算真要他们照顾,多也是力不从心的,像是老二,身子骨还不如他们两个老的好,没事就去住院去了。
魏爷爷不想过眼巴巴等着他们来探望的日子,更不想挨个子女家轮着转。
“跟着小瓒和冬青,看着醒醒,我跟你们妈就是图一高兴,心情好了,兴许能多活几年,你们也不要怪我们偏心。”魏爷爷承认自己偏心。
儿女辈就不说了,孙辈里是打小就偏心魏瓒,但对其他孩子,他们也不差。
一辈子该尽的义务责任,他们都尽了,问心无愧。
魏大伯忙开口,“爸,您偏心是应该的,长源担心的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
人老了,本身就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要像魏长源那样说,谁敢担养老的责任,照顾老人还照顾出错来了?
他们感激魏瓒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他。
“今天来,是叫你们来把话说清楚,顺便把我手里的东西分分明白。”魏爷爷甚至想,就在江市老死算了。
回来一团糟心事。
但这话老爷子自己也不敢打包票,怕自己老糊涂了,又闹着回京市。
魏家兄弟姊妹都摆手说不要,魏长源更是脸臊得通红,兄弟姐弟眼刀一刀刀甩过来,他这会像是在被凌迟。
魏爷爷摆手,魏奶奶把存折本递上来。
“每个孩子我们都给存了点钱,不多,长宏拿去给孩子分分,房子呢我打算留给冬青,就不给你们分了。”魏爷爷继续道。
孟冬青一愣,魏奶奶拍拍孟冬青的手,“是胡同里的老房子,他们也都看不上。”
现在住的房子是单位分的,以后是要还给单位的。
这时候胡同里的老房子不值钱,可以后值啊,书里孟夏丽生平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趁房价便宜的时候买房子。
京市那些胡同里的房子,位置好的不拆的,后来都是有价无市。
价也是天价。
就是住起来确实不那么舒服。
没有人对魏爷爷的安排有意见,至于魏长源,他更是半点不敢有,至少明面上看来,他是最得便宜的人。
房子都给他儿媳妇了,他还想怎么样。
今天闹这一场,好像是他在争权夺利似的。
魏爷爷这么分,没人有意见,至于魏家叔伯们表示要给老人尽养老义务,魏爷爷也摆手拒绝了。
他们有国家供养,有退休金,看病什么的都不用花钱,用不着再收他们的孝敬。
“你们要是有心,以后我跟你们妈回京市,你们多来看两眼就行,别的就不必了。”魏爷爷摆了摆手。
财产分好,也没什么别的好安排的了,今天就这么。
等魏瓒回来,得知了白天发生的事,气得去魏长源家里大闹了一场,把魏长源书房那些摆件,砸了个稀巴烂。
孟冬青跟着他一起去的,魏瓒要砸东西,她在后面给他递了门口的木制衣帽架。
“你有什么资格指手划脚,你凭什么逼爷爷奶奶交代后事!你配吗?”魏瓒面对面同魏长源站着,指着魏长源的鼻子骂。
魏长源气得浑身发抖,“我配不配的,轮得到你来说?今天的事要不是你媳妇多嘴,至于闹大!”
孟冬青不打那通电话,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就成了他一个人的责任。
魏瓒冷哼一声,“趁我不在家,上门欺负我媳妇,怎么,由着你欺负才是对的?你多大脸啊!”
魏长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好余芬芳下班回来,看到魏瓒站在书房,放下包忙跑过来。
看到屋里一片狼藉,余芬芳吓了一跳。
“有话好好说,做什么闹成这样!”她余芬芳忙劝。
“你们两个不顾道义苟合,我指着她的鼻子说过一句没有,你有什么招冲我来,我还能高看你一眼!”魏瓒指向门口。
这么多年,他有什么都是直接冲着魏长源去的。
余芬芳脸一白,被那句苟合刺激得不轻。
魏长源更是血冲头顶,扬起手就是一巴掌下去。
但巴掌没落到魏瓒脸上,而是被孟冬青一手给挡回去,反手拽住后,又甩得魏长源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孟冬青脑子里转了一下,在想魏能源能不能打。
但想到爷爷奶奶,还是没动手。
老两口今天心情可不好,散了后,两人在房间翻以前的相册,翻了半天。
“你!”魏长源看着魏瓒。
现在魏瓒亲眼看到了,总该知道他媳妇是什么人了。
“你让他打,这巴掌,他惦记了二十年,终于忍不住了。”魏瓒冷冷地望 着魏长源。
孟冬青白他一眼,把他拉退后一点,“别犯傻。”
孟冬青搞不懂他们这些人的逻辑,非得挨这一巴掌,才能恩断义绝是吗?
“我跟你芬芳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魏长源开口要解释。
魏瓒摆了摆手,“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深信不疑,魏长源,你连正视自己内心的能力都没有,我瞧不起你!”
东西砸完了,人也骂完了,魏瓒心里那口气算是出了。
“爷爷奶奶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这辈子,管好你自己吧,你放心,就是你死,我也不会去你坟头上看一眼。”魏瓒冷笑。
“至于你装模作样买的双墓,我已经把我妈迁走了,那坑,留着你们两个睡吧。”魏瓒露出鄙夷的表情,“我怕你下去恶心到我妈。”
魏长源整个人一僵,心口直突突。
魏瓒丢下手上的衣帽架,牵着孟冬青的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