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骗子,老子被他害惨了!”男人骂骂咧咧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跺脚,每一步都踏得重重的,像是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这脚下的土地上。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时而咒骂道士的奸诈,时而抱怨自己的倒霉,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却也只是摇摇头,便匆匆离去 。
江思年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他思索着自己也像那道士一样,弄个幡。突然,一个主意在他心中萌生。
“我不妨也效仿这道士,挂个幡,写上‘悬壶济世,免费义诊’。如此一来,那些识字的人定会相互传告,我便可以一边治病救人,一边赶路,岂不美哉?”江思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治病救人后百姓们感激的模样。
主意已定,江思年便开始行动起来。他在镇子里找了一家布庄,买了一块白布,又向店家借了笔墨。他手持毛笔,饱蘸浓墨,略一思索,笔锋游走,在布上写下“悬壶济世,免费义诊”八个大字,字迹刚劲有力,铁画银钩。
写好后,江思年又找了木匠,打了一个可折叠的桌椅。他将桌椅仔细地绑在马背上,又把幡也稳稳地挂在马背上。一切准备就绪,江思年未作过多逗留,便离开了镇子,朝着一个小村庄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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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年骑着马,缓缓踏入这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微风轻拂,村口那棵古老的柳树像是在向他招手,江思年心领神会,在老柳树下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他动作娴熟,将马背上的桌椅一一解下,仿照之前见过的道士模样,稳稳地支起桌椅,展开那写着“悬壶济世,免费义诊”的幡布。
村庄地处偏远,四周山峦环绕,与外界的联系并不紧密。平日里,村民们要是生了病,寻医问药可是件难事,往往要跋涉好几里地,翻山越岭才能请到大夫。这一来一回,不仅耗费大量时间,病情也常常因为延误而加重。
此刻,几位上了年纪、早已干不动农活的老人正坐在老柳树下唠家常。瞧见江思年这个陌生面孔出现,他们不禁心生好奇,彼此交换着疑惑的眼神。最后,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一位识字的老人身上,纷纷说道:“老张,你去瞅瞅,那幡上写的是啥。”
老张慢悠悠地站起身,背着手踱步过去,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念道:“悬壶济世,免费义诊。”接着,又用通俗易懂的大白话解释道:“是个游方大夫,来给咱免费看病哩。”
村民们向来对医者敬重有加,这个消息就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纷纷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活计,扶老携幼,朝着老柳树下赶来,一时间,小小的义诊摊前围满了人。
第一个前来问诊的是一位面容憔悴的老人,他双手捂着肚子,面色惨白如纸,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在家人的搀扶下,艰难地坐到江思年面前。江思年目光温和,轻声细语地询问老人的症状、日常饮食和作息习惯。了解情况后,他从随身携带的医箱里取出银针,动作轻柔地仔细擦拭消毒。找准穴位后,江思年手法娴熟,银针迅速而精准地扎入老人的穴位。老人起初还有些紧张,身体微微颤抖,可随着几针落下,肚子的疼痛竟渐渐减轻。他满是惊讶地看着江思年,眼中溢满了感激之情:“大夫,您这针可太神了!我这肚子一下子就不疼了。”
江思年微笑着安慰道:“老人家,您这是脾胃虚寒所致。我再给您开几副调理的药,日后您多注意饮食,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紧接着,一个年轻后生被众人抬了过来。只见他的腿肿得老高,颜色乌青,显然是伤得不轻,根本无法行动。江思年检查后,判断是扭伤后处理不当,导致淤血大量堆积。他先是运用银针为后生疏通经络,随后又拿出自己特制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处,轻轻按摩。没过多久,后生便能试着慢慢活动腿部了。他激动得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大夫,太感谢您了!我还以为这腿要废了呢。”
就这样,江思年全身心投入,一个接一个地为村民们诊治病痛。他的针法精妙绝伦,疗效显着,许多村民几针下去,病症就有了明显改善。村民们对他赞不绝口,有的从自家菜园里摘来新鲜的蔬果,有的捧出自家酿造的米酒,纷纷用质朴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感激之情。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小伙慌慌张张地跑到老柳树下,气喘吁吁,神色焦急地大喊:“村长,大牛叔,不好了,二黑子被野猪给撞了,你们快去看看!”
众人听闻,脸上瞬间露出惊愕之色。村长急忙站起身,急切地问道:“到底咋回事?二黑子伤得严重不?”
小伙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心急如焚地说:“挺严重的,流了好多血,人都快昏迷了。”
江思年闻言,不假思索,立刻说道:“快,带我去看看!”说着,迅速收拾好医箱,大步流星地跟着小伙准备出发。
村长也赶忙跟上,一边走一边忧心忡忡地对江思年说:“大夫,这二黑子可是他们家的顶梁柱,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江思年神色坚定,目光中透着自信与担当,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众人匆匆赶到二黑子家,屋内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息。二黑子面色惨白如纸,静静地躺在床上,腿部和腹部有好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早已染红了床单。他的妻子在一旁泣不成声,泪水止不住地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