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行雪挥挥袖子,“比赛马上开始,你们去那边排队,师尊去台上看着。”
“记住,千万不要给为师丢脸,否则...逐出宗门。”
系统扣了扣耳朵:“宿主啊,你都逐了一个世纪的门了,这宗门是真难逐。”
“闭嘴。”
奚行雪一走,三名容色不一的师兄弟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眼底真实的情绪。
谢九川面无表情,殷越不屑,贺晏讥讽。
殷越对于谢九川在师尊面前逞能的模样嗤之以鼻,淡淡扫他一眼:
“大师兄妖灵出身,本身弱于人修,拿什么跟他们斗?还是先保好自己吧。”
这话不然,修仙功法都是偏向于适应人修的,谢九川的体质没那么适合。
可别人若花一倍时间学会,他便会花十倍,如此之来,谢九川不比任何人,反而更加精湛。
谢九川唇角微抿,“小师弟到底年幼,过于心浮气躁了些,什么话都敢说,师尊和我,都不喜你这样。”
他的模样像极了宗门大师兄说教小师弟。
可把殷越气得咬住了自己的虎牙,琢磨着日后怎么背地里阴他一把。
贺晏挡在二人中间:“二位勿要斗嘴了,师尊喜欢和谐,你们本来就没我会讨师尊欢心,这样更惹他不喜。”
殷越昂起下巴,漂亮的眼睛里噙满冷笑:“二师兄以为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谢九川垂眸扫他二人一眼,随即漫不经心的移开了目光,不再参与这场狗咬狗。
从今以后,他的视线只会落在师尊身上,旁的事皆与他无关。
修仙界大比很快就开始了,奚行雪坐在台子上,开始观看徒弟们的比赛。
一共有六个宗门参与修仙界大比,称为六大宗,比赛顺序是抽签制的。
说倒霉也不倒霉,说幸运也不幸运,第一轮比赛,就抽到了殷越。
虽然是第一场比赛的人物,但其实也没什么,然而不一样的是,那人拎着两个大锤就朝殷越兴师问罪。
“殷越小儿,上这个擂台赛可是签了生死契的,你若早点认输,并向我表弟道歉,我就饶你一命!”
修仙界大比激烈且残忍,认输或者被打死方,就算失败。
殷越歪了下头,脑后恣意的马尾飞扬,“你表弟就是那个天生媒婆相,被我打得吓尿裤子,最后还被我师尊砸出二十米大洞的人?”
殷越每落下一个字,拎锤男子的脸色就会变青一分。
最后跟个调色盘似的,青紫交加,愠怒不已,听着周围观众席传来的哄笑声,他的愤怒到达了顶峰。
他登时大吼一声,手中双锤抛向空中,猛烈旋转,化出雨点般的幻影,铺天盖地的朝殷越砸来。
拎锤男得意的看着被圈在其中的殷越,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他血肉模糊的身影。
然而,殷越高挑的身姿无比灵动,在雨点般密集的雨锤中轻松跳跃,最后从缝隙里钻出来,毫发无损的站到了拎锤男面前。
拎锤男惊诧:“这怎么可能?!”’
殷越勾唇笑得无害:“这回就承让啦,可惜下回,轮到我了。”
说罢,少年手中匕首反射出寒光。
拎锤男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各种闪避,只可惜最后还是由速度快到惊人的殷越捉住了空门,被切断了全身筋脉。
“我认输!我认输!别打了!”
拎锤男双目血红,连声哀嚎,才让殷越停手,可他此刻已经全身筋脉寸断,修为尽毁.......
他痛苦哀嚎,“啊啊啊我的修为!殷越你岂能如此歹毒?!”
殷越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双眸装满令人脊背生寒的笑容:
“兄台方才可是想要我的命呢,而你,只是修为被废。”
裁判宣布殷越胜,台下的执事者连忙上来把拎锤男搬走。
殷越朝台下走去,闲庭信步似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高台处,那道洁白的影子上。
他期待看到师尊赞赏的目光,届时,他也会顺势将脑袋往他怀里埋一埋,撒上一娇。
当然…若是能亲亲师尊……就更好了。
心里的邪念一经发芽,就如野草般肆意生长,让少年的内心痒得发麻。
就在殷越朝台阶上走去时,耳边传来几道窃窃私语。
“他长得那么好看,下手却那般狠毒,真是白瞎了一张好脸,这种人是怎么配当修士的呀?”
“就是就是,我要是有这种弟子,肯定不要了。”
“嘘,你小声点,他瞪过来了......”
殷越心脏如冰封,望着那人,没有说话,这些议论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以为,回到了他的童年。
议论,指摘,辱骂,虐打,每样都如同烙印在他灵魂上的烫痕,总在夜晚忆起时,疼的惊人。
殷越指间发寒,看不到自己的心口处,一道漆黑的魔纹,如同莲花般,生出了根。
系统:“警告警告!殷越黑化值飙升至九十!宿主,他起了杀心,快去阻止!”
没有等系统提醒,奚行雪就已经飞了过去,那些人没有压住议论声,作为一个元婴后期修士,他尽收于耳。
“殷越,过来我这边。”
奚行雪朝他伸手。
阳光尽数洒在白衣男子身上,偏爱的亲吻他眉眼,往日冷寒的眉眼被融化,溢出飞跃的温柔与暖意。
殷越望过去,漆黑瞳孔收缩,颤抖的指尖逐渐恢复平静,心口处魔纹停止生长。
“师尊。”
他喃了一声。
奚行雪不等他主动过来,已经靠近他身边,在旁人看来时,神色依然清冷高尚。
他盯着那几个嘴碎的人:
“你们是圣父就做佛修,为什么要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嘴修?那人想杀我徒,我徒不过废他修为,实是仁慈!”
奚行雪传音入耳,低声威胁:“以后在外,不要让我见到你们,否则,我让你们死。”
几人浑身颤栗,觉得这奚行雪怎可如此嚣张,但又属实有所被震慑到。
因为现场人多混乱,这场小小的对峙,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奚行雪拉着殷越的袖子带他回座位,一屁股落下,长舒一口气。
【装逼好累啊,不过我刚是真的帅】
台下排队的贺晏和谢九川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太远了也听不到心声,只是看见师尊竟然亲自拉着殷越去座位上。
两人顿时捏紧拳头,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酸意。
谢九川:师尊明明已经是他的人了,那件事之后,他们的身体上也互相烙了对方的印记,但为什么师尊......却又不属于他。
贺晏:我从前不是恨他的吗?可如今的我,却似乎更恨夺去师尊目光的人了,难道真应验了幻境中的那句话,爱比恨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