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巧合真的很多。
譬如温姿月那意味着威胁的话语起了作用,容清知还真的陪着她养病。
再譬如,容清知陪着她养病了,但回到府里,观宁又被折腾了。
准确来说,是郑怀瑾和观宁打架,郑怀瑾这人不知轻重,拿花瓶砸了观宁。
温姿月真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偏偏郑怀瑾这时候还在扯着她的袖子哭哭啼啼,“呜呜,妻主,都是怀瑾的错,您送怀瑾去大理寺好了。”
“虽然夫郎指责怀瑾是狐媚子,还要刮花了怀瑾的脸,但怀瑾身份低微,还手就是不对。”
弹幕心很累——
【恶人先告状,啊啊啊,为什么没人揭穿他】
【前因后果:观宁真的好可怜,他知道皇女病好了,去熬补汤给皇女养身体,但被郑怀瑾看到,他非要抢功劳,观宁不答应他就动手打人】
【楼上说的一点没错】
【真的好生气啊,观宁真的好可怜,皇女府这些废物还不请御医,就在那里拖着】
管事小声在温姿月耳边禀报:“殿下,属下将这件事瞒了下来,没把消息透露出去。”
堂堂皇女府,夫侍打了正夫,这在东篱国都是让人惊诧的事情。
温姿月开始了自己畜生级别的表演。
她拍上管事肩膀,赞誉道:“你做的很好。”
郑怀瑾咬牙。
明明是他做的很好,都被这个管事抢了风头。
要知道他打了观宁,这管事可是大惊失色的想要跑进宫里告状,还是郑怀瑾让人把她拦了下来。
之后又花了银钱,让管事迷途知返。
郑怀瑾期期艾艾的依偎在温姿月腿旁,可怜兮兮道:“殿下,怀瑾不怕被送进大理寺,只是怀瑾熬了药膳,希望殿下能赏脸尝一口。”
郑怀瑾的侍从立刻捧哏,“夫侍,您的手为了煲汤都烫伤了,小的去给殿下端来。”
【心梗了,救救我,怎么会有人这么心机】
【悄悄露头,虽然观宁惨惨的,但皇女这衣冠禽兽的模样好带感】
【楼上+111,我也好想说,但是怕被骂...】
观宁能听见门外的动静。
他额头上很疼,他颤颤巍巍去碰,血水渗出了纱布。
他心中一是将恐慌,他会不会破相了。
温姿月进到房间,看到的便是在铜镜前发呆的观宁。
她不知晓该说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她该说些慰问的话。
温姿月轻轻拨开他散乱的头发,眼瞳专注的望着他,观宁瑟缩的想躲避。
他声音低如蚊呐,“别看,丑。”
温姿月托住他下巴,唇边笑意温和,认认真真看着观宁,最后做出论断,“不丑的。”
观宁沉寂在这温柔乡。
但下一瞬,温姿月的话几乎将他打入地狱。
“你别和怀瑾计较,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
他好想将她推在床榻上,质问她,方才她那些温柔的话是否都是为了让他宽恕郑怀瑾。
可是观宁什么都没做。
方才破相都没哭,这一刻眼泪却止不住的落,“可是我真的好疼。”
“我的额头好疼,郑怀瑾总欺负我......”
他的话音越来越低,观宁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耐。
似乎在觉得他很麻烦。
观宁学着郑怀瑾的模样,他跪坐在地上,揽住她的腰肢。
她身量高,却不怎么喜欢动,身体细瘦。
观宁抱着她,心中微微激荡,怕被推开,他只是虚虚的环着。
温姿月俯下身子,声音耐心,“可是观宁,这次是你先有错的。”
“怀瑾和管事都说,是你见了怀瑾炖汤蛊,生气的去打翻了灶台,害得怀瑾的手被烫伤。”
“怀瑾都不怪你了,你也退一步,息事宁人,可好?”
温姿月都是忍了很久才能这么心平气和。
她只是害怕观宁到宫里告状,容清知知道了再责罚她。
毕竟她才说过要对观宁不好,观宁转头就破了相,容清知估计会和她仔细计较。
观宁紧咬唇瓣,他的唇被咬出血,但他对此毫无所觉。
半晌,他嗓子挤出干涩的声音,“他们都如此说?”
观宁不敢去看温姿月的脸。
她是不是在觉得,他无理取闹,还非要争个高低?
她看他的眼神,会不会很是轻蔑,觉得他胡搅蛮缠,非要揪着郑怀瑾做的过激不放?
可根本不是这样的。
没人站在他这边,没人会帮他解释,也没人会听他的解释。
观宁擦掉眼泪,他细声细气道:“妻主,观宁方才有些疼,难免做事过激了些,观宁不懂事,让殿下一回来就操心这些琐事。”
温姿月诧异他竟然如此懂事。
但他自己调整好了情绪,省得她再去哄,她乐得省事。
所以没心没肺的当做事情已经解决。
观宁束整好头发,他贤淑的帮温姿月整理因他方才动作抱得褶皱的衣摆,问道:“殿下病方才痊愈,要吃得清淡些,我让人去安排饭食。”
在观宁准备饭食时,郑怀瑾抱胸等在一旁。
等管事离开,郑怀瑾直直撞上去,观宁扶着柱子站稳身体。
郑怀瑾声音很小,戾气很重,“下次我会动作利索些,手脚干净些,直接将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