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
刚刚踏入家门的阎解放,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皮夹子,便被院子里传来的嘈杂声所吸引。
那声音犹如菜市场一般喧闹,让人不禁心生好奇。他赶忙加快脚步,朝着声源处走去。
穿过前院,径直来到了后院。只见一群街坊邻居正围聚在许大茂家门前,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凑近一瞧,原来是许大茂和傻柱正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只见傻柱紧紧地将许大茂按压在地,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而许大茂则只能拼命挣扎,口中还不时发出求饶的呼喊。
与此同时,一旁的娄小娥与马迎荷也没有闲着。
两人互不相让,死死地揪住对方的头发不肯松手,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
她们的脸上满是愤怒与狰狞,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似的。
然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平日里喜欢管闲事的二大爷刘海中此刻竟然也在场。
不过,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劝架,而是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冷眼旁观着这混乱的场面。
“二大爷,这是咋回事,你也不劝劝?”
平日里阿谀奉承的刘海中,突然间就硬气起来。
只见他不可置信的点了点头,却是以教育孩子的口气道:
“解放,我知道你是公安,可打个架而已,也不至于上纲上线,你二大爷我心里有数。”
“解放,有些事你还要学,不要觉得自己当了领导,就可以胡乱指手画脚,这是轧钢厂内部的问题…”
阎解放眉头紧锁,今天二大爷吃枪药了。
打从院里人知道他当了队长,就数二大爷最没脸没皮,一口一个阎领导,搞得他都有着不好意思。
可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居然教训到他头上来了。
他倒不是觉得有什么问题,打个架而已,只要当事人不追究,他们公安也没有办法。
就是他没有得罪过刘海中,平白无故被说了一通,心里有些膈应。
大家伙都是邻居,遇到打架的,上前劝劝也是应该,这并没有什么错。
而且他照顾院里管事的脸面,想着让二大爷处理,毕竟传出去也不好听。
可刘海中非但不听,反而摆起了官架子。
“官架子!”
他喃喃自语道,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怎么了?怎么了?”
人群中,阎埠贵急匆匆的挤了进来,大家伙也配合着让开一条道,只不过仍旧盯着现场的情况,生怕错过什么。
“老阎啊,这是我后院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刘海中耀武扬威道。
阎埠贵神色一怔,喃喃自语道:“可傻柱是中院…”
“听不明白是吧,这是轧钢厂内部的事情,是领导的事,你一个老师也想插手。”
听着二大爷的话,院里众人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对劲,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三大爷,您就别管了,现在二大爷是轧钢厂二车间的股长,今天刚刚任命的,三位领导的事情,咱们也插不上手。”
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一句,引得刘海中哈哈大笑起来,活脱脱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
阎埠贵一听这话,也不敢再掺和什么,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果然!”
阎解放点了点头,他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里阿谀奉承的二大爷怎么突然硬气了,合着是当领导了。
许大茂是马副厂长的人,那么二大爷就是杨厂长的人。
只不过他不明白,以前不屑于争名夺利的傻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刘海中,平日里跟许大茂关系最好,为什么成了杨厂长的人。
“好了,傻柱,别打了。”
眼见许大茂被打的鼻青脸肿,刘海中终于开口了。
快走了几步,居高临下道:“许大茂,今天晚上是我高升的好日子,杨厂长亲自请我吃饭,你凭什么不给后厨东西,害得我丢脸。”
今天他被提拔为股长后,杨厂长特意安排在后厨吃饭。
可打从马副厂长上任之后,后勤跟后厨就成了死对头。
许大茂是马副厂长提拔的人,自然知道要听谁的。
更何况,这个馊主意还是许大茂自己提出来的。
当后厨去后勤仓库拿东西的时候,他以各种理由推脱,以至于今晚厂领导特别不满意。
领导不满意,也就是刘海中表现的机会,这才有了今晚这件事情。
“呸!”
许大茂难得硬气了一次,咬牙切齿道:“刘海中,我艹你大爷的,老子那次下乡回来不给你送东西,你特么找人打我…”
“继续给我收拾。”
二大爷顿时慌了,他确实是收了东西,可这都是暗地里收的,哪能摆到明面上。
所以他不想让许大茂继续说下去,堵住嘴才行。
“这事要闹到派出所,估计要通报给你们轧钢厂。”
这时,阎解放幽幽的插了一嘴,说完就不再开口,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几人神色一凝,许大茂也愣了一下,他不是傻子,一下子反应过来,阎解放这是提醒他。
对啊,既然他解决不了,那就报公安,到时候通报轧钢厂。
想到这里,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傻柱,指着刘海中的鼻子骂道:
“我要报公安,我好歹也是后勤股长,还能让你个背信弃义的老东西欺负。”
他是轧钢厂后勤股长,不是普通工人,出了事轧钢厂就是他的后台。
要是违反犯罪的事情,也许是派出所处理。
可类似打架斗殴,正常情况下要移交轧钢厂内部处理。
保卫科是武装部的人,绝对不会偏袒杨厂长,更何况他本来就能说会道。
他当上后勤股长后,没少跟保卫科的科长一起吃饭,早就混了个脸熟,所以他顿时硬气起来。
今天是傻柱打的他,可他最恨的是刘海中。
因为他以前在院里跟二大爷是同进退,还送了不少东西,给老东西当枪。
可现在却指使傻柱打他,这种被自己人背叛的屈辱,让他顾不得计较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