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思。”
君越浏览着本世界的背景,露出玩味的笑。
这是一个星际时代,性别分为雄性和亚雌,而亚雌分为好看的和好难看的。
前者貌美无双却大脑空空,俗称花瓶;后者丑陋不堪却智商极高,类似钟无艳。
于是衍生出了一夫两妻制。
一个赏心悦目;一个操持事务。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拿脑子换美貌嘛!”
小仓鼠精准吐槽。
君越拿坚果堵住小仓鼠的嘴,“别吵。”
这个世界的原主和林疏渠有‘异曲同工’的经历。
原主古墨凉是星际第一美人,亦是帝国皇帝亓萧衡指腹为婚的妻子。
古墨凉从小爱慕亓萧衡,对他死缠烂打,痴心不改。
偏偏亓萧衡是个智性恋,无比厌恶蠢笨的人,即使古墨凉美得惊人也打动不了他分毫。
原本在普遍的大环境下亓萧衡一定会娶古墨凉,可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平衡。
木亚舒,一个冰冻了数千年的古蓝星人。
他没有星际人的基因缺陷,不仅长相不俗还十分聪慧。
亓萧衡折服于他的才色双绝,两人越走越近,使得古墨凉极为不满。
没有心机还骄纵的古墨凉无数次光明正大地使绊子对付木亚舒,又次次被木亚舒化解。
随着他的小手段层出不穷,亓萧衡越发厌恶古墨凉,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
后来一次意外,亓萧衡和木亚舒有了夫夫之实。
亓萧衡果断与古墨凉退婚,转而跟木亚舒结了婚。
不甘心的古墨凉心生歹意,想要杀害木亚舒,最终落得流放荒星饿死的下场。
君越撑着下巴沉思。
整体来看是古墨凉咎由自取,可他又从古墨凉的记忆里读取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没人知道的角落里,木亚舒嘲讽挑衅过古墨凉,直言他配不上亓萧衡。
古墨凉脾气差性子直,还爱亓萧衡如命,自然忍受不了。
所以就有了其他人看到的‘古墨凉刁难木亚舒’的画面。
甚至最后的刺杀也难保没有木亚舒的“提醒”,因为古墨凉没那个脑子。
算了,不想那么多。
君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如今他是古墨凉,站在他的立场上,木亚舒就是他的敌人。
没有黑白对错,只看谁能技高一筹。
“我们的星际第一美人怎么躲到阳台上了?”
夹杂着恶意的嘲笑声自背后传来。
君越微微侧头,灯光下他蜜色的皮肤仿若剔透光滑的琥珀,泛着细腻的光泽,美得惊心动魄。
连木亚舒都不由得愣神片刻。
反应过来,木亚舒懊恼地皱起眉,移开视线。
君越把他一系列的神情尽收眼底,又上下扫视他一番。
平心而论,木亚舒的长相清秀干净,放在校园剧里妥妥的校草男神。
可惜古墨凉的脸是能统一性别审美的存在,衬得他如白开水般寡淡无味。
“木先生是来找我聊天的吗?”
君越依靠在栏杆上,夜晚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慵懒中透出几分危险。
木亚舒下意识戒备地后退一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但到底是古墨凉愚笨的形象根深蒂固,他很快把想法抛之脑后。
“聊天?我们可不是能聊天的关系。”
“我知道你给萧衡的杯子里下了药,你猜渔翁得利的会是谁?”
君越恍然想起,古墨凉在木亚舒有心的引导下想对亓萧衡生米煮成熟饭。
可惜为木亚舒做了嫁衣。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意外”啊。
“我不在乎,”君越轻笑,“亓萧衡跟谁在一起是他的选择,与我无关。”
不在乎吗?
亓萧衡刚来便听到君越的发言,心脏处隐隐有些发堵。
不知为何,面对此时的古墨凉他生不起一丝厌恶。
片刻后,他又恢复一贯冰冷的模样。
“看来我的未婚夫对我很不满啊。”
仅一个对视,君越认出他就是自家的狼崽子。
见亓萧衡和木亚舒站在一块,他眼里浮现淡淡的冷意。
喜欢木亚舒是吧?那就好好喜欢吧。
爷不奉陪!
“陛下对古墨凉什么态度,心里不清楚吗?”
君越夹枪带棒地讥讽,“又不是什么受虐狂,有不满不是很正常吗?”
亓萧衡咽了咽口水,莫名气短,心里也慌得不行。
总感觉要是再说下去,就要失去什么。
因此他从心地闭上嘴。
木亚舒不懂亓萧衡的小九九,出言维护:“分明是你纠缠萧衡在先。”
“你要是能早点识时务退婚,萧衡才不会这样对你!”
“快了,”君越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你马上就能得偿所愿。”
在他清澈的目光下,木亚舒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感。
深吸几口气,他渐渐缓和情绪,挺直腰板色厉内荏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君越无所谓他装傻充愣,算算时间药效也该发作了。
充当人形背景板的亓萧衡眼前一晃,一股邪火在体内四处流窜。
瓷白的脸染上红晕,比傍晚的火烧云还美。
松开领带,他眼神如刀般直直射向君越,“你做的?”
除了古墨凉,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是啊。”君越坦然承认。
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敢作敢认。
毕竟就算知道也奈何不了他。
亓萧衡冰山融化,进阶成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君越不以为意的姿态激怒了他。
他大步流星地过去抓住君越的手腕,大手如铁钳一样牢牢地禁锢住他。
“你做的事你负责。”
闻言,木亚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亓萧衡不是最讨厌古墨凉吗?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君越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即有样学样地搭上亓萧衡的手腕。
咔哒一声,他的手脱臼,无力地耷拉下来。
亓萧衡死死咬着后槽牙,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庞绷紧,凸显出流利的线条。
“你要找的人不是我。”
谈笑间,君越又把他的手接了回去。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崽子,还是有点心疼在的,就是不多而已。
轻轻一推,亓萧衡倒在木亚舒怀里。
君越毫不留情地走开,留给亓萧衡一个无情的背影。
木亚舒内心窃喜。
虽然不知道古墨凉为何突然转变如此之大,但机会就在眼前,他必须抓住。
他温声:“萧衡,我扶你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