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丹臣找了个替死鬼。”
对此,君越并不意外。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问:“段氏什么情况?”
“股东开始躁动。”慕原熙伸手为他挡住刺眼的阳光。
“那个私生子比我想的更蠢。”
君越眉头一挑,起了兴趣,“仔细说说。”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跑去医院讨好老爷子,妄图认祖归宗。”
慕原熙平淡地叙述,像是在看一场小丑戏。
君越噗嗤一笑,“他难道不知道老爷子一无所有吗?”
段家老爷子手里那点股份全被段丹臣搜罗走了,他现在废人一个。
“也是,没人教过他这些。”君越理解地点点头。
他朝慕原熙勾勾手,慕原熙附耳过去。
“找人带带他,别耽误了我们的计划。”
“要是不同意,就换个‘私生子’。”
反正亲子鉴定在手,他说谁是私生子谁就是。
“已经找人接触他了,”慕原熙顺势亲他一口,“蠢,但乖巧。”
“蠢有蠢的好处。”
君越推开他的脸,脸埋进他的腹肌里,慢慢阖上眼。
昨晚两人闹得太过,他急需补眠。
慕原熙揉着他的头发,目光温柔而专注,内心一派宁静。
宽敞的阳台上,两人窝在宽大柔软的懒人沙发里。
带着凉意的风偶尔吹过,吹不散一室的温馨。
手机铃声响起,慕原熙眼神一凛。
他拿起君越的手机接通。
“夏夏,我们可以谈谈吗?关于上一世的事。”
季杏宜哀求道。
慕原熙冷冰冰开口:“他没空。”
季杏宜狼子野心,他不可能让君越去冒险。
尤其是在他喜欢过她的情况下。
季杏宜心下一惊,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慕原熙。
她讪讪陪笑:“打、打扰了。”
正要挂断电话,那头传来君越朦胧暗哑的嗓音。
“找我有事?”
“我想最后见你一面。”
季杏宜哽咽道:“公司已经把我雪藏了,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不准去。”慕原熙捏住他的双颊,心口处酸酸胀胀。
一个前绯闻对象而已,有什么好见的。
君越在他的虎口上轻咬一口,眉眼弯弯,丹凤眼里盈满了笑意。
“季小姐也听到了,我男朋友不让我去。”
季杏宜恨恨地磨着后槽牙,狗男男!
但她嘴上惯会伏低做小,“夏夏,我知道我不该算计你。”
“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你就给我一次道歉的机会好不好?”
“可以,”君越把玩着慕原熙的手指,语调懒散,“就这样说吧。”
季杏宜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猛咳几下,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对不起夏夏,”她虚弱中又夹杂几分哭腔,“我求你,再见我最后一次。”
“我现在身体很差,走路都困难,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你何必防我至此?”
她说得情真意切,很难不让人动恻隐之心。
君越犹豫片刻,“我最后信你一次。”
季杏宜松了口气,欣喜若狂地不停道谢。
她就知道,夏冰天是最心软的人。
君越挂断电话,嗤笑一声。
“这演技要是用在拍戏上,何愁不拿影后。”
“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慕原熙眼巴巴望着他,像是渴望主人疼爱的小狗。
君越心里软成一片,拽着他的领子把人压向自己。
他宛如诱惑船员的海妖,引诱道:“把我做晕过去,我就去不了了。”
“怎么样?要试试我的提议吗?”
狐狸眼里迸发出耀人的光芒,慕原熙疯狂心动。
“要。”
乌云遮蔽阳光,昏暗的天隐没了一场激烈的情事。
淅淅沥沥的雨水拍打在树叶上,与破碎的呻吟交织成美妙的乐曲。
清凉的风抚过皮肤,激起一阵颤栗。
君越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手颤颤巍巍地伸在外面。
“小慕老师,雨好大啊。”
“别去了,在家陪我。”
慕原熙轻柔地亲亲他的耳垂,讨好他。
君越轻笑出声,低沉且性感,“那就看小慕老师的本事喽。”
“她难道比我重要吗?”慕原熙的心情一如此刻的天气。
“当然不是,”君越扭头,挑衅意味十足,“我只是想尝尝酸味的小慕老师有多厉害。”
“夏夏可要尝好了。”
慕原熙狠狠咬上他的肩头,“最好全部吃下去。”
雨声渐大,浇不灭燃烧的火把。
几个小时后。
君越含笑戳了戳熟睡的慕原熙,“又菜又爱玩。”
“宿主,坏女人等了三个多小时,快要气炸了。”
小仓鼠笑得前仰后合。
要是季杏宜在面前,估计能上去踹几脚。
君越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做得不错。”
两人做恨时,全靠小仓鼠回消息糊弄季杏宜,不然她早跑路了。
小仓鼠嘚瑟地仰天大笑:“哈哈哈!”
“我787!就是宿主最最最得力的统!”
君越送它一堆冰淇淋以示嘉奖。
餐厅包间。
君越推门而入,身上还带着雨天独有的水汽。
稍长的头发挡不住他深邃的五官,温润的气质与凌厉的自信杂糅在一起,矛盾而神秘。
季杏宜微微愣神,异样的情绪在心中升起。
她认识的夏冰天善良单纯,不谙世事,如今的他已然蜕变得沉稳强大。
君越挂上习惯性的微笑,按响服务铃,招来服务员。
“一壶母树大红袍,谢谢。”
服务员:“好的,先生。”
“季小姐看起来还不错。”君越上下打量她一圈。
憔悴的季杏宜(假笑版):眼睛不行可以捐掉!(▼ヘ▼#)
她弱柳扶风地捋了捋鬓发,“至少还死不了。”
君越:“那还真是可惜了。”
季杏宜脸色一僵:现在演都不演了是吧!
“夏夏,我想知道你的那一世,我是什么样的。”
“我真的害死了你吗?”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似是在为此感到愧疚。
恰好服务员端着茶进来,季杏宜侧过脸,长发遮住她狼狈的模样。
服务员为他们各倒上一杯,随即放下茶壶走人。
君越轻轻吹着热气腾腾的茶,语气却是与茶相反的冷漠。
“演得不累吗,季杏宜?”
“上辈子你可是没等夏冰天头七,就迫不及待嫁给了慕原熙。”
“我嫁给慕原熙?!”
季杏宜激动地拍桌而起,紧接着咳嗽不止,但神色间难掩兴奋。
她猛地恶狠狠瞪向君越,“所以你勾引慕原熙是为了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