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轻笑,“上等的料子也经不住你这般折腾。”
南筝唰地红了脸,迅速松开手道歉:“对、对不起。”
“很好看,”君越递给她一块麦芽糖,“小姑娘就该漂漂亮亮的。”
南筝小心翼翼地拿走糖块,握在手心里。
她像是偷到糖果的小老鼠,连开心都不敢让别人发现。
“可否换一件料子粗糙的衣物?”
“害怕遭人抢走?”
南筝点点头,眼眶通红。
她护不住,那便不要了。
君越勾唇,眸色沉沉,“我的东西,可不是想抢便能抢的。”
不知为何,南筝格外信服他的话。
闻言,她不禁松了口气,一股欣喜涌上心头。
“前辈,请问您的名讳?”
“前辈?”魔气围绕在君越周身,“我是魔,可算不得你的前辈。”
“没关系,您帮了我,您是好魔。”
小姑娘眨巴着眼,一股子清澈的愚蠢。
君越变出折扇,轻轻敲了敲南筝的脑袋。
“若我是想通过你,灭你的宗门呢?”
南筝摸了摸被敲的地方,低声道:“我是个坏孩子,我竟觉得那样很好。”
君越嗤笑,“在魔修面前自称坏,你倒是敢说。”
南筝憋红了一张脸,活像煮熟的虾子。
的确,与魔修相比,她的那点小心思同小孩子过家家无异。
她磕磕绊绊地转移话题:“前辈,您还没说如何称呼。”
“花阡晓,”君越又敲了下她的额头,“小姑娘说话少文绉绉的,不讨喜。”
南筝委屈巴巴道:“我本就不讨喜。”
“那是你没遇上喜欢你的人。”
君越身穿宝蓝色长袍,手里摇着扇子,神色温柔。
当真配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也难怪小姑娘没认出他是魔修。
“那前辈喜欢我吗?”南筝眼巴巴盯着他,像是渴望得到关爱的流浪猫儿。
“我不喜欢弱者。”
君越轻飘飘一句话伤得小姑娘直揉眼睛。
没关系,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她没有小师妹会撒娇,不招人喜欢也很正常。
即便如此安慰自己,南筝心里还是酸酸胀胀的。
她期期艾艾地问:“若我变得厉害,前辈会喜欢我吗?”
“你为何要我喜欢?”君越用折扇挑起她的下巴,“没人喜欢,你便活不下去吗?”
“以你这般脆弱的心性,这辈子都无法成长。”
“你不一样。”
小姑娘与他对视,满眼执拗,“我想得到您的认可!”
“为什么?”君越反问。
“不知道,”小姑娘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就是想亲近您。”
对此,君越心里倒有些猜测。
他诞生于诸天万神,身上有天道的气息,南筝身为气运之子,怕是本能得将他当作父亲了。
罢了,总归与天道定了契约,养个崽也不费事。
一块通体漆黑的玉佩丢进南筝怀里。
君越:“它可与我联络,亦可当作储物空间。”
“你滴血认主,它便是你的了。”
黑玉细腻光滑,触之生温,显然不是凡品。
南筝受宠若惊,虽有些不舍,却还是双手递回去。
“我担不起前辈的大礼。”
这是十二岁之后,第一次有人送她礼物,可她不能要。
一件衣裙她已经心满意足,不敢贪心。
君越重重敲上她的头,“给你拿着便是。”
“长辈赐不可辞。”
南筝顾不上疼痛,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好似万千星辰皆落入那双眸子。
“长辈?”
前辈是愿意认下她吗?
“以后你便唤我老师。”
“是,老师。”
小姑娘失落地垂下眼睑,其实她更想喊他兄长。
她拍拍脸颊,劝告自己:南筝,不能太贪心,这样很好了!
“老师,我是云青宗剑峰玄凌的徒弟。”
“你那师尊倒是抠搜,”君越的语气充满不屑,“连件法宝都舍不得给徒弟。”
南筝强颜欢笑,“师尊只是不记得我罢了。”
“莫要伤春悲秋,你的任务是好好修炼。”
君越消失在她面前,声音在周围回荡,“下次见面再无长进,便给你丢魔窟里。”
南筝愣神片刻,直到玉佩在她手中发烫,方才回过神。
那股暖意传至四肢百骸,暖得她忍不住落泪。
小姑娘抹去眼角的泪水,逼出精血滴在玉佩上。
老师不喜弱者,她要强大起来。
认主后南筝才发现,玉佩何止是储物空间,丹药、法器、功法,里面应有尽有。
且个个是极品。
她有一瞬间的仓皇无措,又立马坚定下来,转身踏入君越留给她的秘境出口。
老师既然给她如此贵重的东西,她必不能辜负老师的心意!
魔宫。
君暮尘端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长桌摆满美味佳肴,偌大的宫殿里一片死寂。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分外萧瑟。
“魔尊大人是在思考人生?”
君越坐在他对面,单手托腮,笑意晏晏地望着他。
一瞬间,鲜活气盈满宫殿,君暮尘感觉自己的心被填满。
他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他看到的花阡晓魅惑、大胆,衣服总是这露一点那露一点,他从未见过如此正经的他。
不知想到什么,君暮尘冷下脸,“又回来做甚?”
这是嫌他回来晚了。
君越招来魔侍为自己添上一副碗筷,夹起一块肉放进君暮尘碗里。
“魔尊大人的膳食美味可口,我自然要回来。”
君暮尘把那块肉扒拉到碗的边缘,“你的讨好不过是做无用功。”
“本尊不吃你这套。”
“哦?”
君越放下筷子,一步一步走到君暮尘身边。
铃铛摇曳,无形中牵动着他的心。
宝蓝色的衣衫褪去,露出健壮的身体和薄纱似的亵裤,他挑起君暮尘下巴,风流肆意。
“这种讨好,魔尊大人可喜欢?”
君暮尘咽了咽口水,长睫如羽毛般轻颤,一如他波澜起伏的内心。
他艰难地撇过头,“你若是不想吃饭就滚回去。”
君越叹了口气,小崽子大了还是不让人省心。
他按住君暮尘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下去,唇齿纠缠间,清冷的殿内温度不断上升。
“呼——”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嘴角还残留着暧昧的银丝。
平复下体内的躁动,君越的额头抵上君暮尘的额头。
“我心悦魔尊大人,千真万确。”
所以我允许你一次次地推开我,确定我的真心。
君暮尘张了张唇,嗓子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难以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