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你着什么急啊。”
君越摘下他的眼镜,用纸巾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血肉。
江瑾申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瞳孔中倒映着他温柔的面庞。
心跳渐渐加速,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震耳欲聋。
他后退一步,抢走君越手中的纸巾,“我、我自己来就好。”
“江同学还跟我见外啊?”君越挑起他的下巴,凑近他,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
“昨晚你抱着我,可紧了。”
嘭地一下,似乎有烟花在江瑾申的脑子里炸开。
白皙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变红,如同漂亮的红色玫瑰。
“你!别乱说!”
君越可不想把人逗炸毛了,适可而止。
里面的四人还在以龟速挪动着,诡异把他们团团包围,不留半点缝隙。
林雅月躲在最中间,急得都要哭了。
她是唯一一个违反规则的人,是所有诡异垂涎的盘中餐,稍有不慎就会命丧诡异之口。
黎玥萱本就是大小姐脾气,如今满身血渍难闻不已,耐心终于告罄。
她推了一把林雅月,“违反规则就去死,别连累我们!”
话音未落,一股异味从喉咙口涌上来,她的五官逐渐狰狞。
“瞧,又有小东西触犯规则了~”
身穿厨师服、头戴厨师帽的屠夫诡异舔了舔唇,菜刀寒光闪烁,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规则四、不要露出痛苦的表情,厨师大叔会生气。】
四人的脑子里浮现这条规则。
黎玥萱惊恐地后退一步,撞向身后的林雅月。
林雅月露出畅快的表情。
不是让她去死吗?现在她们都触犯规则了,那就一起死啊!
笑容还未绽开,她体会到和黎玥萱一样的痛苦。
酸甜苦辣咸,各种奇异的味道蔓延到口腔里,叫人作呕。
“呕——”
四人齐齐吐在地上,呕吐物里混合着小石子、粉笔头等块状物。
池羽轩一边吐一边捏住脸,硬逼着自己做表情管理。
黄玖岚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痛苦没看见,倒是充斥着淡淡的死感。
君越不嫌事大地催促:“还有三分钟就到时间喽!”
四人浑身一震,利落地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脏污,抡起钢管就干。
怎么样都得死,那不如再拼一把!
求生欲占据心头,钢管在他们手里耍得虎虎生风。
四人更比一人强,他们硬生生在三分钟内杀出一条生路。
出了食堂,黎玥萱三人扶着墙大吐特吐,丝毫没了形象可言。
君越给黄玖岚递去纸巾,“擦擦。”
黄玖岚一愣,讷讷地接过。
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善意了。
江瑾申眸光一闪,伸手拽住君越往后扯,“男女授受不亲。”
君越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轻声吐槽:“老封建。”
“我是为了自己的命着想。”
江瑾申一本正经道,“我不希望有人因为恋爱那点事拖我后腿。”
啪啪啪——
君越忍不住鼓掌,“江同学说得好,有些人啊,最好能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转头看向黎玥萱,“你说对吧,黎同学?”
在他意有所指的点名下,黎玥萱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尬笑一声,“是、是啊,一切以通关为重。”
“黎同学知道就好。”
四目相对,君越的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极致的压迫感。
黎玥萱想要躲避,身体却不受控制,无法动弹。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血水融为一体。
“看够了吗?”江瑾申阴沉下脸,“再不走就迟到了。”
真是朝三暮四!刚说完又去勾搭其她女生!
黎玥萱:勾搭谁?你说清楚?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look in my eyes!
(#`д′)?
君越过去搂住江瑾申的脖子,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放心,我的眼里只有你。”
“花言巧语。”
江瑾申无情地丢开他的手,率先朝教学楼走去。
君越耸耸肩,朝其他人挥挥手,一起跟上去。
“苏云朔,我记得你是孤儿吧?”
池羽轩突然出声,打破了一路上的沉默。
君越点了点头,“有事?”
“你应该清楚我家有钱,”池羽轩摆出纨绔少爷的傲气模样,“你保我通关,回去后你要多少钱随便开。”
“空头支票啊?”
君越侧过头,面带无辜地问:“我看起来像冤大头吗?”
更何况这个副本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怎么可能让他通关呢?
池羽轩在身上一通乱摸,“我可以给你写合同的。”
奈何口袋空空如也,别说纸笔,连毛都没有。
“我缺钱,”君越笑得意味深长,“我也不会带你通关。”
作恶多端,咎由自取。
池羽轩有种被看透的惊悚感,抱臂抖了抖身体。
“喂,前面那个是老师吗?”
林雅月不确定地问。
一位腰细腿长、浓妆艳抹的女人迎面走来,一举一动皆是风情,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池羽轩眯起眼,总感觉这位老师有点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黎玥萱见他眼睛都看得挪不开,不屑地撇撇嘴。
“哪个正经女老师穿成这样啊?”
一脸狐媚子像。
“现在最重要的是规则七。”江瑾申一脸凝重。
【规则七、遇到老师要打招呼,可以无条件相信老师。】
首先,他们不确定规则的真假。
其次,不确定违反规则七后,是只需要面对这一个诡异,还是所有诡异都会围上来。
他们刚刚经历一场恶战,体力上有所消耗,绝对经不起下一场围剿。
“怕什么?苏云朔这么厉害,让他去试试不就好了。”
池羽轩一副崇拜君越的样子,但安的什么心所有人都清楚。
君越嗤笑一声,“狗改不了吃屎。”
江瑾申直接把池羽轩往前一推。
“你的提议很好,就你来吧。”
池羽轩瞳孔一缩,在撞上女老师前稳住脚步。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江瑾申,“你是想害死我吗?”
“原来你也知道这是危险的事?”江瑾申的神色越发冰冷,好似结了一层冰。
“那你凭什么让苏云朔上?”
池羽轩悻悻地摸了摸鼻尖,“他不是厉害嘛!”
越说越理直气壮,他高傲地扬起下巴,“能者多劳,你难道没听过吗?”
“看来是我最近太仁慈了。”
君越把骨头捏得咯吱作响,阴恻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