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满头大汗。
他把“逃生梯”的一端牢牢系在窗户的栏杆上,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跨出了第一步。
每往下爬一格,他的心跳就加速一分,小手被粗糙的绳子勒得生疼,但他咬着牙,没有丝毫退缩。
“我不要被关在这里,我要去找妈妈。”希希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信念支撑着他继续向下攀爬。
终于,希希惊险的安全着地。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佣人注意到他后,便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朝着老宅外跑去。
一路上,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希希小声抽泣着,脚步却一刻也没有停下。
跑出大门的时候,希希停下来回望了一眼气势恢宏的老宅,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动静。
火灾的余韵还笼罩在家族上空,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生怕灾祸殃及到自己。
没有人发现,原本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少爷自己出逃了。
出了老宅,希希一路小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才不得不停下来。
他站在路边,眼神迷茫又无助,周围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希希不禁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一个好心的大妈路过,看到希希满脸泪痕,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心疼不已。
她快步走上前,轻轻拉住希希的手,关切地问道:“孩子,你这是要去哪啊?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呢?”
希希抬起头,看着眼前陌生却又充满善意的大妈,哭得更厉害了。
他抽抽搭搭地说:“我……我要去找我妈妈。”
“那你妈妈在哪啊,你告诉奶奶,奶奶才好帮你找妈妈啊。”
希希含着眼泪摇摇头;“可是我只去过妈妈家里一回,我不记得具体在哪了。”
说着,他努力回忆着,脑海中浮现出苏晚家附近的模糊景象,“那里有一个好高好高的大楼,还有一个有很多花的小公园。”
大妈是别墅区里的一个保姆,每天都在照顾别人家的孩子。
看到希希的模样,她不禁想起了远在老家的孙子,心里一软,决定帮这个可怜的孩子。
正好她也下班了,又听说希希要去市里,便笑着说道:“好孩子,正好奶奶也要去市里,我带你一起吧。”
大妈原本以为希希是住在别墅区里那家的小少爷,可听希希的描述,他要找的地方明显不在别墅区里,反而像是在市中心。
希希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用力地点了点头,哽咽着说:“谢谢奶奶。”
大妈轻轻摸了摸希希的头,带着他来到了别墅区外面的公交站。
等车的时候,希希还在小声抽泣,大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温柔地帮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孩子,别怕,一会儿就能见到妈妈了。”
希希乖巧地点点头,但心里还是不安,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出门。
不一会儿,公交车缓缓驶来。
大妈牵着希希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希希靠在窗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希望能看到熟悉的景象。
一路上,公交走走停停,每到一个站点,希希都会紧张地坐直身子,期待着能马上到达妈妈家。
经过漫长的车程,几经辗转,他们终于回到了市区。
希希的记忆力不错,在他的描述下,大妈带着他在每一个跟他描述有些相似的地方寻找。
大妈十分有耐心,也不着急,只是不停地安慰希希,让他不要紧张。
每路过一个地方,希希都会仔细辨认,努力寻找着那熟悉的场景。
终于,在希希的带领下,大妈带着他成功找到了苏晚的公寓楼。
大妈带着希希走到小区门口,向保安打听苏晚的消息。
保安看着满脸泪痕的希希,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出于职责,他不能随意透露业主的住址。
“这样吧大妈,我帮您给我们小区的苏晚女士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您看行不行?”
大妈感激地向保安道谢,保安掏出手机,对着业主信息表,拨通了苏晚的电话。
此时,苏晚正在苏父苏母家里,陪着父母聊天。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苏晚拿起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她按下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问是苏晚女士吗?这里有个小男孩说要找你,他叫希希。”
苏晚听到“希希”两个字,当下十分诧异,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连忙问道:“您说什么?希希在您那儿?他怎么会在您那儿?”
保安一听,就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应该是苏晚没错了,就立刻把电话递给了一旁翘首以盼的大妈。
大妈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跟苏晚说了一遍。
苏晚听后,心急如焚,她赶紧嘱咐保安看好希希,自己马上赶过去。
挂了电话,苏晚顾不上和苏父苏母过多解释,匆匆出了门。
她坐进自己的车子里,发动汽车,驶入了车流中去。
一路上,苏晚不停地看着手机,生怕错过保安再次发来的消息,心中默默祈祷希希平安无事。
半个多小时后,苏晚赶到了小区保安室。
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希希。
保安室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破旧的风扇正发出嗡嗡的响声。
希希心里害怕,又坐不住,没一会就热的满头大汗,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脸色煞白。
希希一看见苏晚,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不顾一切地扑进了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妈妈,我好想你,他们都不相信我……”
苏晚紧紧地抱住希希,泪水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轻轻拍着希希的背,安抚着他:“宝贝,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相信你。”
一旁的保安也好心的大妈也终于松了口气,这个孩子要是意外走失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苏晚再三安抚,希希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只是把头埋在苏晚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出来。